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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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的周末往往是没有上午的。上班后的第一个休假日,初澄在家酣睡到了两点钟。

醒来后,更是一键还原在校时期的作息,随便点个外卖吃,冲杯满冰咖啡,开电脑打游戏。

空荡荡的好友列表里只有徐川在线。初澄打了个“”过去。

[对方:shibenren]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操作,回复消息很仓促,直接一串拼音就发了过来。

初澄点击地图,追过去找他,顺手弹了个语音,很快被接通。

“你怎么在打网游啊?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呢?”

徐川在对面把键盘按得噼里啪啦响:“不是你叮嘱我们下手收敛一点吗?昨天半夜我刚打掉他四颗星,再不让他赢几把,我们的号就排不到一起去了。”

“反正你看着办,盯住他的段位就行。”初澄说话时,听着他的敲击速率越来越高,似乎已经开始飚手速了,好奇道,“你干什么呢?”

“散步。”徐川甩来一个组队申请,指挥着,“你再往前跑几步,然后朝左边的石头后转一下视野。”

初澄没在意,进了队,照着他说的做。刚绕到后侧,耳机里传来两声叮叮的插件示警。

下一秒,红色的伤害标识在屏幕上疯狂溢开。

什么情况?

初澄的角色迎面挨了多段高伤攻击,被击退数步,血条急降几成。他意识到徐川是坑自己替他挡伤害呢,骂一声:“你个狗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伴着川哥浪荡的笑声,整个画面视角混乱起来。

在一片苍凉的黑戈壁中,徐川的游戏角色身着黑袍手持橙光利刃迎面而来。他头顶闪着金灿灿的赏金标识,背后有数不清的红名玩家四散追逐。

初澄终于认清情势:“这叫散步?你这是被追杀!”

徐川叫:“知道还不奶我一口?哥哥要去世啦。”

“我拿头奶啊?你看清楚,我是dps!”初澄刚刚下意识进行了反击,此时已然无法脱战,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救他,“你干什么缺德事儿了?被追成这样。”

徐川答:“劫镖遭仇杀。”

他一打一群的时候都没在怕,现在多了个帮手更加放肆,甚至自信回头打了波反击。自己爽完后才在语音通话内高声喊:“技能cd!遭不住了,快跑,快跑!”

“我往哪跑,被这么多人包围跑得掉吗?”初澄看队友在游戏界面里上蹿下跳,一会儿逃命,一会儿又贩剑,恨不能临阵反戈揍他一顿。

[哎哟跑不动了跑不动了。大哥们动手鲨我吧。温柔点,别踩脸。]

初澄这边还在奋力消耗对面血线,余光瞥见徐川竟在地图频道来了这么一句。

嘲讽拉满的同时,对面的火力也拉了满。几秒后,他们两人同时躺地了。

“看,相亲相爱,整整齐齐。”耳机里疯狂的敲键盘声消逝,传来打火机按动的声音。

“相爱个鬼,我枉死了。”初澄被气的发笑。这家伙本来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路跑来却还要喊救命,拉个垫背的。

“有难同当嘛。”徐川答得贱兮兮。他扑街后不急着复活,点了根烟,守着相靠在一起的尸体,闲适地聊起天,“刚才说到哪儿了?手游里面那个是你的学生吗?”

初澄也歇下,喝了口冰咖啡,应声:“恩。 ”

徐川啧一声:“你说这孩子怎么就死脑筋呢。他做直播还能没资源吗?把你的号让出去,交给别的代练打不行吗?”

“哪有那么容易?”

人是最会和自己较劲的生物。初澄立段位目标的时候,很巧妙地从白小龙到达过的最高段位上降了一档。所以,这是对方认知中绝对力所能及的事。他怎么会甘心放弃。

初澄哼笑一声:“听说他最近在研究新打法,怎么样?”

“恩……防针对意识是提高了些,但不多。”徐川算是正经评价了一番,“你打算让我狙他到什么时候?”

“快了吧。”初澄稍作思考,“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变成强制性,那也就失去了自由和乐趣,我想换了谁都坚持不了多久。”

徐川默许了自己被当成工具人的事,怅然感叹:“我们那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啊?”

“一样,也不一样。”初澄放下咖啡杯,把游戏界面截屏发到□□群聊里,边在里面打字,边回应川哥的话。

“凡事都需要有界限。学习这件事其实并不阻碍学生们青春的多姿多彩,反而能让他们在经历最好的年纪之后,也可以拥有更广阔的选择空间。”

“我一直赞同读书不是成材的唯一途径。但对于他们来说,目前还是。”

徐川狠吸两口气后,捻灭了烟蒂:“话说得像模像样的,你现在有点做老师的潜质了。”

初澄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反驳道:“教育工作者的事,你少管。”

“行行行,我不管。”徐川正说笑着,无意间瞥向游戏界面,看到右下角消息框里一溜儿的好友上线提醒。

当初一起玩的这群亲友年纪都相差不多。毕业后,他们忙于工作或家庭都很少打游戏。不知怎么的,今天竟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冒了出来。

[帮会频道消息:哪两个丢人的被埋复活点了?坐标发来。]

徐川连忙翻看群消息记录,诧异道:“你在帮派摇人啦?”

“不然呢?”初澄点击复活选项,慢悠悠地答,“出来混必须要讲规矩。弄死我朋友可以,但打我不行。”

由川哥一人贩剑引发的血战,从两伙人的打斗升级成了两个帮派的恩怨。

初澄在游戏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大混战,熬不住时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周日。

他的脖子僵得厉害,带得整个头都昏昏沉沉,艰难地爬起来去客厅找东西吃。

啪嗒——

是外房门的开锁声。

周瑾推门进来,刚好瞧见师弟无精打采的模样:“醒啦?喏,从街边给你带口包子。”

“什么时候出门的?”初澄接下,顺带活动肩膀和颈椎,缓解酸痛。

“早上,新房那边送家电,我过去忙了一上午。”周瑾换鞋进门,看到初澄晃脖子的动作,问道,“颈椎不舒服?”

初澄懒洋洋地应答:“恩,可能总是低头的原因。我这样一动都能听到咔咔的响声。”

“你主要是缺乏锻炼。才20出头,熬夜史就已经有十来年了。昼夜用冰咖续命,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窝着,能不疼吗?”

周瑾了解初澄。这家伙读书的时候很宅,得空就在宿舍里打游戏,学校的各种活动都懒得参加。搞得传说中的文学系才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当初初母知道两人即将成为同事时,还特地拜托过他多监督这小子。

肩膀酸得要命,初澄嘶了一声,难得主动提出:“我是该运动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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