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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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访客已有人招待,喻襄略垂头表示了歉意:“你们先聊,我失陪一下,去换身衣服。”

余下几人迈入门厅。

“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今日的生日主角从旋转楼梯边探头,看到站在厅里的人惊喜地喊了声,“初老师。”

初澄朝他笑笑:“生日快乐。”

高个儿少年小跑着迎出来,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蛋糕盒,笑意更灿,“这是特地买给我的?”

初澄:“当然。”

“谢谢初老师。”鹿言顺势把初澄迎到客厅沙发上坐。

蛋糕是我买的,借给他拎而已。

喻司亭看着这小子的热情劲,话已到嘴边,还是信守与某人的“君子约定”,咽了下去。

“你们坐一会儿吧。应该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我去餐厅那边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喻晨看到这几人相处融洽的画面,便能联想到他们平常在学校里的样子了。看来是十分对脾性的。

初澄抬头看一眼喻司亭。

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叫住正要离开的喻晨:“陈姨今天在吗?”

喻晨点头:“在。我本来想给她多休一段假,让她提前回去过年,照看孙子孙女。但她说今天是小言的生日,要给他做完生日宴再走。”

喻司亭点头:“陈姨有心。这么多年鹿言过生日,只要是在家里吃,就都是她亲手操办的。”

“我招人疼呗。之前我肠胃炎的时候,她还特地去亭州给我炖汤补身来着。”鹿言对此洋洋得意。

喻司亭揉揉他的发顶:“马上就要吃饭了,进去把你铺满地的礼物收一收,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看看你脏的,玩泥巴了?还往人初老师身边凑呢。”

鹿言低头看看,自己的卫衣前襟上确实粘着花泥一样的碎屑,嘟囔道:“是我小姨,非得让我给她开盲盒。她说那里面有她送我的翡翠,结果挖出来的都是玻璃渣。”

“哎?你这小孩儿怎么甩锅呢?是你自己说翡翠老气,不如钻石,回头还可以镶嵌到你的考试涂卡笔上,再丢就能报案了。”喻晨笑眯眯地环着胳膊。

鹿言反驳:“那也不是玻璃渣啊。”

“行了。我放假在家还得给你们俩处理小学鸡互殴是吧?”喻司亭及时打住两人的话茬,却又带着点拉偏架的嫌疑,看着鹿言低嗓道,“都说了不让你和她玩了,她是什么好人啊?”

另一旁的喻晨闻声轻啧,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知心二姐姐的形象,挂着假笑下狠手,拧了弟弟一把。

“别碰我。”喻司亭一脸嫌弃地拂开她,再次朝向赖在这里的鹿言,“去啊。”

“噢。”鹿言听话行事,上楼前还不忘转向一旁,“初老师您坐,我一会儿就过来。”

喻晨早习惯了亲弟这幅冷脸不受待见的样子,不予计较,转身朝着餐厅去。

喻司亭看向初澄:“我也陪你过去吧。”

初澄:“好。”

他带来的其他礼物依然搁置在前厅,

只单独拿了婴儿用品,

由喻司亭领着去厨房见家里的营养师。

陈姨比初澄想象中的年轻,看上去似乎还不到50岁,留着偏分短发,舒适又不失时尚。

初澄说明来意,对方却有些不知所措。

11月底正是家中一对龙凤胎出生的时候,她从喻家告了假,更不可能在亭州。

陈姨当然不会选择直接拆穿主家说的话,但无功不受禄,她也没办法收下礼物,只能求助性地看向一旁。

喻司亭倒是脸色如常:“这是初老师的一片心意,贺您家里添丁进口。今天也辛苦了,忙完了就早点回去吧。”

陈姨听明白了。

喻少的意思是虽然事件其中有乌龙,但是送礼物是发自真心的,可以不必有负担地收下。至于主人的私事,她当然不会想横插进去。

“这些东西真精致,难为你们细心挑,那我就收下了。”陈姨专门感谢了初老师,并表示再稍等片刻就可以用晚餐。

“那您忙,我就不打扰了。”初澄微笑着点点头。

看着喻司亭带着客人离开厨房,喻晨还倚着一边的墙壁若有所思。她隐约记得之前的确接到过喻少的一通电话,但……

以她对亲弟弟的了解,喻晨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看来初老师的礼物送得没问题,因为他喝的的确是陈姨的独家养胃汤方。

一不小心好像撞破了什么大八卦,二姐站在原地无声地笑笑。刚才喻少说什么,恭贺添丁进口?

这词真是不错,我喻家也想拥有。

晚饭准备就绪,上楼换衣服的喻襄和鹿言也回到餐厅就座。

平常老宅中用餐的人少,大家都没有固定的位置。初澄被夹在鹿言和喻司亭中间,喻晨和喻襄并排坐在对面。

喻家没有在餐桌上不能说话的规矩。喻襄与初澄一直说起鹿言小时候的事情,相当聊得来。但同桌坐着的其他三人就不大高兴了。

鹿言是因为一直被提起童言无忌的黑历史;喻晨是因为这样显得自己没有大姐人缘好;至于喻老师……大概是因为他在餐桌上的存在感始终太低了。

喻晨瞥向弟弟,用眼神示意:你能想想办法,别让他们俩把气氛搞得像家访一样吗?

喻司亭并不理会。

喻晨朝他翻了个白眼,扭头向客人时却又是笑靥如花的模样:“初老师,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但又怕不礼貌。”

初澄停下筷子:“没关系,您问。”

喻晨说:“我有些好奇,初老师和初励宁先生的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谈不上冒昧。初澄早就想到它会被提起,毕竟自己登门是带着老爷子准备的礼物。

他温和地回应:“是我父亲。”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没有猜错。”喻晨笑笑,坦言道,“其实我和初先生也算有些渊源。我最近的小说有幸与老爷子的新书签在同一家出版社。他之前还答应过要替我的书封题

字呢。”

初澄:“是嘛,这样说来真是很巧。等喻老师的新作出版,我一定拜读。”

喻老师?

喻司亭停住夹菜的动作。叫得还挺自然,他怎么给谁都冠老师的称谓?

喻晨笑得大方得宜,低下头后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对面那个脸色愈发凝重的人:看见了吧?我自己也不是找不到话题。

“暂时是读不到了。有些作家因为江郎才尽已经拖稿很久。每天被编辑催债一样地跟着,所以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家里发疯酗酒还哄骗外甥拆盲盒。”喻司亭把一根秋葵夹在盘里,语气淡然地发出提问,“对于这种同行,不知道喻老师作何感想?”

喻晨:“……”

我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上班五年了,还没有人撕烂你的嘴。

饭桌上的气氛正焦灼,陈姨从后厨走出来,端上一只汤锅。

“今晚的菜齐了,大家慢用,有什么需要再来和我们说。”她低下头看向身边的鹿言,“还要祝小言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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