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伯父我也不是不那么通情达理的人,只要那臭小子认错态度良好,签字画押下次绝不再犯,还是可以提前‘刑满释放’的。”
霍老爷子适当的松了态度。
江轻舟:“……”不愧是亲生的,出来还需要签字画押保证下次绝不再犯,才能刑满释放。
“我……”江轻舟顿了一会,组织好语言对霍老爷子小声道,“……今天这个事情的起因在我身上,我会和他解释清楚,也会、试着劝一劝。”
“好孩子,难为你如此大度不跟他计较。”霍老爷子激动地拍了拍江轻舟肩背,就差没有原地给江轻舟来一段手舞足蹈,太欣慰了!
他紧赶快赶赶过来,不为其他,是真的怕小儿子给他未来的儿媳夫作没了。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要真作没了,他想他这辈子恐怕去了都不会瞑目,不甘心呐!
这股不甘心的动力支撑着他火速飞来援救未来儿媳夫。
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都提着半空中,生怕未来儿媳夫记恨上自家那净不干人事小儿子。
没想到啊——
霍老爷子转头瞥一眼祠堂,心想肯定是这段时间给霍家祖宗天天烧高香的缘故,才能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个好儿媳夫。
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明天一早给祖宗加餐,多供几个大猪头,好酒好菜也要满上。
当然了,高兴归高兴,该提点的还是要提前,儿媳夫脾气好这是好事,但好脾气不代表好欺负。
他还康健呢!
“小江,你也别太惯着他那个臭脾气,老子这还没有两腿一蹬,也没有驾鹤往西方去报到,他就给老子在这里搞法西斯□□,瞧给他显摆多能是的。——翅膀都没有长硬的小崽子,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尽瞎胡搞!”
“好孩子,你说两句话就行了,要是这臭小子还是这副死犟不知错的态度,你赶紧麻利点出来,别管他。他需要关一关才能晾干他脑壳里面的水分。”
“我让厨房做点像样的好菜,你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啊……就这么说定了。”
霍老爷子殷殷叮嘱,说完又调动了一批黑衣保镖过来,让他们看守在祠堂外面,断绝霍瑾瑜想要跑出来的一丁点可能性。
江轻舟呆呆地望着那些驻守在外面的黑衣壮汉,心里忍不住为霍瑾瑜鞠一捧同情的泪水,看他们这过分熟悉地站位走姿,就知道霍瑾瑜没少被关过。
完全就是霍老爷子一吩咐,他们就各自散开,分工明确守在祠堂外面。
再次踏进霍家祠堂,江轻舟边走边打量,刚才突然被关,扪心自问,他自己都恍恍惚惚搞不清什么状况。
然后紧接着霍老爷子就急匆匆赶来,一心留意外面是什么个发展情况,自然也就没空分神去看周围的环境。
这一回,他看的仔细。
一间不大不小,面积大概在一百平左右的屋子,几
根朱红色的圆柱分布在四周,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尊青色铜鼎。
三面白墙和一面金黄色的幔步从屋顶直垂下来,角落里竟然还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霍瑾瑜就坐在那张床上。
江轻舟走过去,迟疑喊了一声:“霍同学。”
话音刚落地,江轻舟明显感觉到霍瑾瑜身上那外放的煞气又浓重了几分,煞气腾腾,宛若实质。
江轻舟眼皮一跳,连忙换了个称呼:“霍、瑾瑜?”
霍瑾瑜转了个身,似乎是不太想搭理江轻舟的样子,双腿并直抬起往床上一放,躺下只留了个后背给江轻舟。
江轻舟瞅着霍瑾瑜这副孩子气的举动,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坐过去,没有铺垫,直接单刀直入,不绕弯子问了句。
“你今天关我,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霍瑾瑜背对着江轻舟哼了声,没办法,江轻舟只好又移过去了一点,几乎都要趴到霍瑾瑜身上去,他又追着问了一句。
“就是公安局关押犯人,也需要给犯人一个理由吧?”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
江轻舟见霍瑾瑜还是不说话,无奈叹声,要不是他自己也想搞清楚霍瑾瑜为什么要关他,肯定扭头走了,回去想想办法,明天再来。
莫名其妙被关小黑屋,他这个当事人没生气,始作俑者却反而生起气来了,什么道理?
位置颠倒了吧。
为了让霍瑾瑜消消气,他是笑脸也陪了,软化也说了,结果呢!依旧拿个后背和后脑勺对着他。
简直就是柴米油盐他都不进啊!
中间歇了几分钟,江轻舟换了个方向,画风突转。
“好吧!我就算是一个……‘犯人’……”
江轻舟轻声道,这一回走的是以退为进,毕竟刚才已经试过了,单刀直入那招行不通,以往百试百灵的温声软语,这会儿也同样失效了。
反过来,江轻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竟然能把霍瑾瑜气成这样,哄都哄不好。
呃……!好像一下想多了,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霍瑾瑜这祖宗哄出去。
江轻舟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收一收,接着刚才停了有半分钟的话,继续往下说。
“……但关押‘犯人’之前是不是还需要审问一下,你连最基本的提审都不审,无缘无就故把我关起来不说,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懒得吝啬给我,我难道不冤吗?”
“再有一个……就是,你就是真的想关我,为什么要把我关进……这里?”
不能理解。
江轻舟转头又面朝三面白墙张望了一阵,他的鼻尖充斥着无所不在的檀香味,之前被霍瑾瑜扯进来时,他顺道扫了眼头顶。
霍氏宗祠——
四个红底金漆大字,方方正正镶嵌在飞檐斗拱的梁柱下。
所以,他是真的不能理解霍瑾瑜的脑回路,哪里不能关,非要把他关进霍家大院,且还是霍家
供奉祖宗的祠堂。
这一点,正常人应该干不出来……吧。
也不知道是江轻舟的以退为进起了作用,还是他问的问题让人有了想要接话的那种欲.望。
反正,霍瑾瑜是终于开口了。
然后,他说出一句让江轻舟目瞪口呆的话。
“我都被关在这里,你肯定也要被关在这里。”
什么?思维逻辑?
由于长时间俯身凌空太久,下面没有支撑点,江轻舟在听到霍瑾瑜这句咋听压根毫无思维逻可言,但气势却十分理直气也壮的话,那是直接一个没撑住,下巴重重磕上霍瑾瑜的肩头。
江轻舟瞠目结舌半天,神经系统才链接中枢大脑,手拖着隐隐作痛的下巴小声抽了几口气,悄悄往旁边挪了点。
以防万一。
霍瑾瑜的肩头硬度就像一块凸起还带棱角的石头,隐藏杀伤力太大,一次吃痛已经够让人铭刻在心。要是待会儿再被霍瑾瑜又说什么语出惊人的话给磕一下,来个伤上加伤,保不准下巴都能磕歪掉。
做人要懂得及时规避风险。
等缓过下巴那阵尖锐的疼痛后,江轻舟才抿了抿唇,吐出一段语句不太连贯又断断续续句子:“可……可是这里是你……霍家的祖祠啊?你姓霍,我姓江……你把、把我一个外人关进来,让你祖宗看了怎么想?”
估计霍家祖宗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这会儿在下边集体懵圈,说不定还会在原地画个圈圈——
霍瑾瑜却是想也不想道:“你是我的人,不算外人。”
江轻舟:“……”下巴一点不疼了,现在是脑壳,疼!
江轻舟分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要不还是算了吧,继续和霍瑾瑜纠结关哪里这个小问题,估计再纠结半天下去都不会有结果。
难得大少爷终于肯开尊口,还是问问正经事比较重要。
“我能知道,我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要被你关进来吗?”
江轻舟神色端正,问道。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霍瑾瑜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
“你是谁的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怎么是个人你都能对他笑得花枝招展,他们配吗——!!?”
猝不及防被吼。
江轻舟下意识摸了摸被吼声震得发麻的耳朵,两只眼睛都开始发懵。
懵了好一会的脑子才转过弯,得出来一个令他傻眼的结论。
所以今天他会被关……只是因为他对……别人,笑了笑???
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离谱了点。
“那个谁谁谁?他也不找面镜子去照照他那个小样,长相没我俊,身高没我高,资产也没我多;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要钱也没钱,你图他什么?”
“跟他在一起,能有跟我在一起舒服,他有我对你有求必应吗?有吗!?”
江轻舟已经不着痕迹退到床尾,稍稍远离霍瑾瑜音吼功的施展范围
之内。
一点眸光扫到江轻舟这个躲避他的举动,
霍瑾瑜直挺挺又坐起来,
一整个暴跳如雷。
他朝江轻舟怒吼道:“你给老子过来!”
江轻舟听到这句,不仅没有过去,反而迅速离开床尾,跳到了一根朱红圆柱后面,探头道:“我要不……过、明天再来探望你,你现在好像需要冷静一下。”
今天已经什么招数都试过了,处在盛怒之中的霍瑾瑜完全不可沟通,他还是回家先想想策略,明——
“你尽管走一个瞧瞧,敢走这扇门,老子出去后就用大锁链把你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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