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可没有人能让运筹帷幄的谢氏新任掌权人认输。
所以蓝缨美容觉都没睡够就被叫到思南公馆来,还被强行塞了一嘴的狗粮。
怪腻歪的。
她又喝了口花茶,完美笑容不变。
谭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游戏,却安心了,还知道要假模假样的客道一番:“哎呀呀,回头我好好说下这祖宗,怎么赌性这么大呢,下次可不许这样赢谢总了呢。”
蓝缨就喜欢跟谭颂这种识时务的人聊天,未了,又拿捏着人情世故道:“我家谢总日理万机的,平时也不懂怎么讨女孩子欢心,还要劳累谭大经纪人在小公主面前美言几句。”
谭颂连连点头:“应该的,谢总是我见过最完美无缺的男人了,唉,我要是投胎成个女的,做梦都想嫁给他。”
“那你可能要排队到下下下下次投胎哦。”蓝缨提醒道。
……
此刻楼上。
贺南枝憋了一晚上,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她掀开被子下床伸个懒腰,之后就光着脚跑进浴室,一面极宽的落地镜子前,随着明晃晃灯光照映下,清晰可见她松垮浴袍内的肌肤。
脱到精致的脚踝旁。
贺南枝左照照,又右照照。
心底已经把某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骂了一万遍。
谢忱岸上辈子是属狗的吧,从蝴蝶骨开始沿着往下,到纤细的腰线位置都是一道道泛红的淤青印子,瞧着不疼,但是没个十天半月的,又别想恢复如初了。
而正面就更过分了,胸廓雪白那侧都是手指印,惨不忍睹死了。
贺南枝软绵绵地爬进浴缸洗澡,顺便想,她要是恶毒一点来个报警。
就这身伤,呵,谢忱岸这个表面禁欲系的狗男人维持了一十六年的清白名誉就等着一败涂地吧。
好在她是心地善良的小仙女,就高抬贵手饶过他好了。
贺南枝美滋滋想了会,等身体那股酸软劲儿在温水里缓过来,抬手将手机摸了过来。
她垂下睫毛,眸光流转间,先是慢悠悠地点开微信界面,给谢忱岸发了条的消息:「第一,剧院你答应要帮我保住的,贺斯梵要真找你要那几十个亿,我回头亲笔写一张卖身契给你吧。」
毕竟她还没进谢家的门,就花未婚夫这么多个亿,传出去有损自尊心。
还有第一。
贺南枝这次改成语音,音色透着初醒的慵懒勾人:「还有喔,你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小扇子,那把象牙扇子我玩腻了……」
以前她搁在手心把玩的小物件,都是谢忱岸独家提供的。
订婚之后。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一副贞洁之身被她夺走了去,恼羞成怒似的直接给她断供了。
贺南枝会管他要其他扇子,也是抱着极为隐晦的试探心态。
可惜光滑如镜的屏幕半天都没有消息进来。
她湿漉漉的指尖顿几秒,脾气说来就来,不再等了。
扔在旁边,扶着浴缸的边缘起身,光脚踩在旁边一尘不染的地毯上,拿起早早就备好的胭脂色长裙换上。
哒哒哒的。
一阵棉拖脚步声自旋转楼梯传来,走的很快。
谭颂已经从战战栗栗坐在沙发品茶,移到了巨型玻璃鱼缸里观察那只不爱活动的小鱼,闻声回头一看,只见贺南枝身姿袅袅地下楼,抬眼看他笑得比外面阳光还要一脸灿烂,唇间含糊不清地说了声:“早。”
继而,又来了一句:“颂哥,你中彩票了?”
谭颂赶紧起身,还倒了杯茶给她,说话嗓音的兴奋是掩盖不住:“你看到茶几上那叠东西了么,都是谢总给你的。”
贺南枝眼尾垂落过去。
一秒后。
又看向他:“开心吗?”
谭颂笑容更灿烂几分。
“这些。”贺南枝抬手,在光下连指甲透着精致粉嫩:“是我忍辱负重出卖色相来的!”
那狗男人说不白嫖。
还真是说到做到的呢,一大早就把所谓的嫖资搁在客厅里了。
原以为谭颂会跟她统一战线,起码四下无人时一起指指点点下谢忱岸的品行。
下秒。
谭颂表情严肃:“大美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资方爸爸呢!”
贺南枝到手的茶被他无情收走。
“——”
不是吧???
她就跟谢忱岸睡了一觉而已,外面是变天了吗?
谭颂甚至还递了一记责怪的眼神过来。
仿佛在说:他给你大把的资源呢,这是偏爱你啊!!!
贺南枝唇轻动,正要故意板起脸蛋质问谭颂临时倒戈的行为。
左侧方向,蓝缨接完电话走进来的高跟鞋脚步先一步响起,并且汇报道:“小公主殿下,你师姐那边的事解决了。”
……
剧院最近歇业,四周格外冷冷清清的。
一辆商务型的低调迈巴赫停驶在了巷子处,车身黑色的线条透着冰冷高贵,就算有路过的人,也下意识地绕一段距离,不敢擅自靠得太近。
车上,先下来的是两鬓已有风霜的管家。
他穿着工整得体,躬身亲自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待贺斯梵整理了下衣袖现身下来,没等寸步不离地跟上,便被摆手制止。
一阵清风刮过,剧院大门畅通无阻,木质的椅凳被规规矩矩摆好。
即便几年未到这里,贺斯梵也无需旁人引路,径直走到了后院。
入目的,是一抹素白长裙的身影安静站在老榕树旁边的井水前,袖子轻挽,细瘦的手腕脆弱的像白瓷,正洗着木盘清水中浸着的青梅。
她端的是一身文雅风骨,俗气的人是看不懂半分。
贺斯梵站在十步远的地方,风卷着几片残叶飘过。
下秒。
他疏淡的嗓音溢出薄唇:“惊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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