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缨:「他不活了么?」
盛祈没敢说太多细枝末节,总之就是那张名片压根就没机会被塞到车里。
谢忱岸还在群里,而蓝缨又及时通报着微博上的情况。
人家是嘉芒的公关团队办公区域灯火通明亮了一整夜,这儿是谢氏集团的秘书群热闹了一整夜,就在谢忱岸还想加注筹码的时候,贺南枝忽而伸出指,将手机抽走。
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小马甲,在他秘书团这里,毫无秘密可言。
“楼珞嘉就算悬赏到我头上,又能怎样,难不成现在是古代……能来强娶这一套?”
没等谢忱岸眉心深深折起,贺南枝说完,又往他怀里侧坐,盯着了会:“你真醉了。”
“没有。”
谢忱岸保持着最清醒的理智,只是内心阴暗的偏执欲克制不住溢出了而已,他不如年少充斥着锋芒毕露的冲动,得知季嘉述要准备玫瑰花海跟贺南枝浪漫告白,就连夜把人打成死狗,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都直不起腰。
倘若今晚楼珞嘉的行为放在当初,下场也会是一样。
谢忱岸抬起修长的手扣住贺南枝的后脖,触感微凉又不失力道,吻落得密密麻麻:“南枝,你是我的。”
“是是是。”
贺南枝就怕慢一秒,这男人就得现场演示什么叫疯批。
她主动俯低,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清透的眼眸盛着月光,盯着人瞧个不停的时候不知多勾魂。
谢忱岸薄唇忽而笑了:“知不知道这样很招人觊觎?”
贺南枝无辜眨眼:“我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静静待在这而已,一身睡袍裹得严严实实,把脖侧下方都藏住了,也没有对他腹肌做点什么。
“你不需要做任何。”谢忱岸已经为之倾倒,吻上那柔软的唇,沿着脸颊一路,呼吸极深极重,闻着她的香。
窗外夜色越发浓,谁也无暇顾及网上的热搜情况。
贺南枝就被锁在了他怀里,垂着漂亮的睫尖,承着光,看他埋首往下,隔着极薄的绸缎睡袍,逐渐留下一道不明显的水气。
蓦地间,她纤指无意识弯曲,怔怔地插进他乌黑发间。
……
……
凌晨五点,窗外的天光已经逐渐把室内灯火覆盖。
楼珞嘉将平板放下,一旁通宵达旦加班的公关团队都不敢吭声,还是秘书端了杯醒脑的茶上来,继而提醒:“楼总,你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没洗漱了。”
楼珞嘉仿若活在了没有细菌的世界里,身上西装永远不能超过十二小时不换,随身携带手帕和消毒水,他厌恶的东西有很多,跟随多年的助理甚至知道一个不为人知的缺陷。
他年少出车祸,对听力系统极为敏感。
说得通俗易懂点,就是有厌音症。
而当初戏曲圈那个神秘小鲤忽然冒出来,没等楼珞嘉如获至宝,人又消失了。
时隔多年,她又重新出现了一次。
楼珞嘉是情愿压上半个身家,不顾后果的放手一搏,也想把这条鱼给捞出来。
可惜不好捞,刚开始就遭到了神秘势力的几番阻碍。
他一口未动醒脑的茶,薄唇溢出点沙哑语调对秘书说:“去你调查清楚是谁在微博上跟我们撕了一夜,情愿花几千万也要撤我的征婚启事。”
秘书应了声。
随即楼珞嘉从办公椅子站了起来,侧过文雅的脸望着窗外薄霜,又恍若想到了什么:“贺南枝的经纪人再约出来谈一次,她愿意签过来,星纪的高额违约金嘉芒会赔付,甚至让她空降当一姐。”
等吩咐完这些事宜,他略嫌弃袖口沾染的一丝烟味已经在面料上遗留很久,拿起车钥匙便下楼。
外面天色逐亮时分。
刚走出来,还未靠近停在路边树下那辆新入手的保时捷。
另一辆蓝黑色帕加尼嚣张至极地从远处行驶而来,车灯明晃晃直照着楼珞嘉,他下意识抬手遮光,也就刹那间功夫,只听见砰地巨响,锋利冰冷线条的车身与他一片西装衣角迅猛地擦过,撞上了保时捷的车头。
这惊得办公楼上方的窗户都齐齐打开。
随即,楼珞嘉还没来得及去看他原地报废的新车,只见帕加尼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藏蓝色西服的年轻男人步入下来,像是酒醉金迷了整夜,衬衫纽扣都没扣好,一边从裤袋里掏出领带,装正经人往脖子系,一边懒懒散散地靠在车旁,挑着眉头说:“几百万的车不禁撞啊。”
比起帕加尼光改造费就花了上千万,这辆平平无奇的保时捷在它面前就是个孙子。
楼珞嘉起先还以为碰到了谢氏那位气质高贵冷艳的新任掌权人,毕竟这张脸,无论到哪里都让人一眼有印象深刻,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做派,怕是另一位谢家子。
泗城界内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姓谢的,他忍下这口气:“你是谢二公子?这里不仅几百万车禁不住你撞,也不许公然飙车吧,无人伤亡还好,倘若一不小心上了新闻,会有损你名誉。”
他话里深藏暗示,谢忱时薄唇嗤笑了声,眼尾勾着锋利的弧度扬起:“讲笑话啊你,老子什么时候有过好名声?”
楼珞嘉沉默几许,文雅的面容也逐渐冷下:“不知我怎么得罪了你?”
谢忱时眼神薄戾盯着他半响,却打起哑谜:“我家有个宝贝,很招外人觊觎,楼家最小的崽是吧?你说要是有人敢觊觎你家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楼珞嘉扪心自问无论是涉及哪个圈,都跟谢忱时毫无交际的地方,对这话云里雾里的。
“下次再敢给她造成困扰——”谢忱时漫不经心地将腕间几百万的钻石表隔空扔在楼珞嘉脚边,当赔偿款了,继而,压低声警告道:“你爹的腿就别想保了。”
楼珞嘉也不是什么软骨头,冷笑勾起嘴角弧度:“谢二,太无法无天会遭天谴的。”
谢忱时微抬下颚:“我兄长尚在,要天谴就谴他。”
楼珞嘉:“……”
他真的很有冲动,想给谢忱时那位高居于神坛的兄长打一通电话。
谢家不是出了名富贵得不显山露水,低调传统是祖训么?
为什么会教养出这种疯子???
谢忱时终于把皱巴巴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很满意似的,又坐回那辆蓝黑色帕加尼里。
车子启动前,他降下车窗,依旧嚣张至极对站在一堆废铜烂铁面前的楼珞嘉,放下话:“回去让你爹最近少出门。”
嘉芒办公楼的街区都装有摄像头,恰好清清楚楚地把谢忱时顽劣行为都给录了下来。
车报废了楼珞嘉能忍,但是辱爹的仇忍不了。
他直接一分钟都不能多等的告到了谢家老宅去,就不信降服的了谢忱时。
时间七点多。
思南公馆里,谢忱岸醒来时,旁边已经不见贺南枝的身影,床单有浅浅躺过的痕迹,还留有余香。
他揉着眉梢坐起身,看落地窗外的天光逐凉,过了会慢条斯理地套上随意搁在旁边的男士黑色睡袍。
等谢忱岸简单洗漱完,双眸清醒到终于不见半丝酒意,逐步下楼。
宽敞华美的客厅里,蓝缨和两位男秘书已经将早餐备好,搁在餐厅桌那边,顺带提起了几句谢忱时又闯祸的事情。
“谢二应该是看了热搜,笨蛋小鱼自以为小马甲捂的严实,她那美人音的唱腔,当年不管是贺家还是林惊鹊那边,怕早就听出来了,自然也瞒不过我们。”
贺家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的藏着这位金枝玉叶也不是没道理。
毕竟贺南枝的体质,太招那种极端的偏执狂在阴暗处觊觎了。
气氛凝滞几秒。
谢忱岸一身西装革履端坐在餐桌前,那清冷矜贵的面容看毫无情绪变化,长指端起咖啡喝了口,薄唇溢出的语调浸润着身居高位的气势:“楼珞嘉将状告到我父亲面前,忱时定是会被罚。”
“是的呢。”蓝缨都能想象到那疯批的下场了。
毕竟谢家众所周知,家主最忌讳的就是谢忱时这个孽子屡教不改在繁华闹区玩飙车,且几次光荣上早间新闻。
想想她都有点儿幸灾乐祸,还扬言要打人家爹的腿呢,怕自己的腿都不保了。
素来对同胞兄弟见死不救的谢忱岸,今日破天荒有了慈悲心肠,咖啡杯极轻搁在桌上,随口般说了句:“父亲那我会替他挨罚,你让他去姐夫那边躲一段时间。”
“啊?”
蓝缨下意识去摸下耳侧的助听器,没听错吧???
谢忱岸清清淡淡的神情看向她,忽而说道:“忱时这么柔弱不能自理,能有什么坏心思。”
蓝缨艳色的唇张了张。
不是啊啊啊啊!!!!
谢忱时平时狂妄到一脚都能把人踹废半条命,哪里柔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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