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没有开灯,苏桥的脸被酒色侵蚀。
她的手指缓慢抚过陆瓷嘴里的项圈,倾身过去亲吻他的唇角。
陆瓷的呼吸陡然加重,可因为嘴里咬着项圈,所以他无法做出回应。
突然,苏桥的身体往后一倒,直接就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陆瓷:……
陆瓷拿下自己嘴里的项圈,重新戴回到脖子上,然后一把抱起苏桥,将她放到床上。
“水……”苏桥嘟囔了一句。
陆瓷转头看了一眼卧室,并没有看到水。他推开门出去,走出一段路,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苏聿白。
“我姐呢?”他问。
“喝醉了。”陆瓷如实相告,“我去替她拿水。”
“不用了。”苏聿白走到陆瓷面前,“我有另外的事情找你,是关于我姐的。”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苏桥醒过来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涨疼的厉害,就像是有人在用锥子砸她的脑壳。
后脑一阵一阵地偏疼,苏桥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被拉开的窗帘,白色的阳光从外面照过来,连卧室里的灰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姐。”苏桥身边传来声音。
她扭头,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她身边的苏聿白。
苏聿白的长相本就偏野性,现在虽然穿上了西装,但因为其锋利的眉眼,所以始终带着几分不可接近的傲慢。
可现在,他跪在她床边,手里拿着毛巾往她脸上贴。动作虽然算不上温柔,但肯定不粗鲁。
因为第一次照顾人,所以苏聿白没什么经验。
苏桥抬手将那块湿漉漉的毛巾拿起来拧了拧水,然后重新盖到脸上。
她缓了缓,等脑袋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便起身询问苏聿白,“陆瓷呢?”
苏聿白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他站起身,“姐,你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吧。”
真面目?
“这是什么意思?”
“姐,你跟我来。”
苏桥拿掉额头上盖着的毛巾,跟苏聿白走出卧室。
宴会已经结束,佣人们正在收拾残局。
有些客人喝醉了,便索性睡在了庄园内。
苏聿白带着苏桥穿过主楼,来到后面的副楼。
副楼有个地下室,一般都是苏聿白用来练拳的地方。
此刻,地下室的大门被锁着,门口还有保镖把守。
看到苏聿白过来,保镖打开地下室的门,然后打开了灯。
地下室很大,影音室、搏斗室一应俱全。现在,影音室正放着影片,而那投影器前面,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那里,塞着嘴,银色的长发铺散在地毯上,像一缕坠落的银河。
“这是太子的侍卫长,你知道我在哪里抓到他的吗?陆瓷的房间。”
因为这次的宴会很重要,所以庄园内的守卫加强了数倍。
玉真昕就这样被抓了。
“陆瓷呢?”苏桥呐呐开口。
苏聿白恼怒道:“他在里面。”
隔着一个影音室,还有一个搏斗室,陆瓷就被苏聿白关在里面。
“姐,你不能跟他结婚,他身份不明,说不定是叛军。也许从一开始,他接近你就是有目的。”苏聿白说的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他抓到了陆瓷的证据。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玉真昕为什么会跟他混在一起?”
苏桥走到玉真昕面前,低头凝视着他。
“小白,你先出去,我有话问他。”
“姐……”
“乖,先出去。”
听到苏桥好像哄人的话,苏聿白面色下意识一红,转身出去了。
影音室内只剩下玉真昕和苏桥两人。
影片的声音还在继续,苏桥并没有把影片关掉,她抽出玉真昕嘴里的破布。
“你跟陆瓷是什么关系?”
玉真昕神色警惕地看着苏桥,没有开口。
“你信我,我想救他。”苏桥的语气始终很平静。
话罢,她坐到玉真昕身边,抬头盯着影片。
影片里正在放最著名的泰坦尼克号。
苏聿白居然喜欢看这种东西吗?
已经放到大结局了,冰面上,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
极致的爱情,极致的be。
停留在这里,或许才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女主的婚约、身份,都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死亡,反而是对爱情最纯粹的诠释,让它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玉真昕当然不可能完全放下对苏桥的戒心,可对于陆瓷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现在能救陆瓷的,就是他的身份,“他是小主子。”
“自治州吗?”
“……嗯。”
“哪个自治州?”
“十五。”
十五啊,那个地处偏僻,环境恶劣的十五区,手居然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州长在等着小主子回去,我们十五区虽然没什么地位,但这十几年来做的事情也不少。小主子是州长唯一剩下的血脉,如果出现不测,十五区是不会放过苏家的。”
苏桥勾唇笑了笑,她依旧盯着投影屏幕看。
“十五区,也太弱了。”
玉真昕神色一变,正欲说话,苏桥突然站了起来,呢喃了一句,“不过够远,也算是一个好去处。”
话罢,苏桥走到搏斗室门口。
隔着一扇铁皮大门,苏桥从门缝里看到了陆瓷。
他正昏迷着,躺在木质地板上,手脚被缚,面颊上带着明显的淤青,应该是被教训了。
苏聿白对陆瓷的不喜欢很明显,已经到了拳脚相加才会痛快的程度。
很疼吧。
苏桥隔着门缝轻轻抚了抚陆瓷的脸,然后缓慢抱膝坐下。
隔着一扇门,她却不敢进去。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陆瓷。
“姐。”
苏聿白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便推开门进来了。
他一眼看到坐在搏斗室门口的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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