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瓷的人赶到之时,陆瓷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被毒蛇咬了。” 苏桥解释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嗓音嘶哑。
玉真昕背上陆瓷,带着人往森林外面赶。
“你……是我们的人?” 玉真昕发现不对劲。
苏桥神色一顿,略微有些尴尬,“我是苏桥。”
玉真昕托着陆瓷的手一哆嗦,背上的男人差点被他扔下来。
“你,你说什么?”
“回去再跟你解释。”苏桥伸手托了托陆瓷,然后朝玉真昕道:“快点。”
玉真昕虽然好奇加震惊,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他背着陆瓷一路奔跑。
苏桥跟在他身后,视线往侧边一瞥,突然顿住。
“你先走。”苏桥跟玉真昕喊了一句,便停住脚步。
视野受限,苏桥拨开面前的阔叶,走到一处水潭边。
因为天色太黑,所以显得水潭都黑漆漆的。
苏桥嗅到一股浅淡的血腥气。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电筒,打开。
水潭上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血色,苏桥顺着那血色往上看。
树上挂着一个人,用外套将自己拴在那里,应该是在躲避猛兽之类的。
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苏聿白双眸紧闭,看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怀里的东西放松一丝一毫。
苏桥看到,那是一个罐子。
苏聿白满身血迹,却唯独怀里的罐子被他保护的极好。
那么脆弱的东西,飞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毁,大部分人都死了,罐子却还好好的。
苏桥吸了吸鼻子,忍住涌上来的眼泪。她三两下爬上树,伸手想将他怀里的罐子取下来,却不想人虽昏迷着,但手劲却不小,任凭苏桥怎么弄都不肯放。
算了。
苏桥连人带罐背了下来。
苏聿白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骨头也断了很多根,不过还留着一口气。
没死就好。
苏桥背着人,往森林外去。
森林外围,已经有救护车赶来,正在替陆瓷进行急救。
作为专业的救护人员,一眼就看清楚陆瓷是被什么毒蛇给咬了,立刻替他注射提前准备好的血清。
苏桥将身上的苏聿白放到陆瓷身边。
玉真昕看到她回来,视线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
“要是长花倒好了。”玉真昕嘟囔一句,然后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真的是……苏家苏桥?”
“嗯。”
“你不是……死了吗?”
“福利院里没有找到我的尸体吧?”
“是这样没错,可炸弹威力那么大,能找到一点碎肉都算是好的……”
“我是诈死。”
说话的时候,苏桥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陆瓷脸上移开,直到医护人员宣布陆瓷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为什么?”
“作为苏家苏桥来说,活腻了。”
“……那为什么又回来?”
“作为苏桥,回来了。”
玉真昕不理解苏桥的话。
苏家苏桥和苏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或许只有苏桥自己知道。
陆瓷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他迅速起身环顾四周,是病房。
桥桥呢?
蛇毒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这一切让陆瓷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梦。
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他的桥桥还是不见了。
陆瓷拔掉自己的留置针,起身下床。
因为身体虚弱,所以他踉跄了一下。
伸手扶住身边的墙壁,陆瓷从卧室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苏桥。
这是高级病房,不仅有卧室,还有客厅。
苏桥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她伸手挡住热烈的阳光,听到动静,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陆瓷。
苏桥微笑道:“早啊,醒了。”
陆瓷站在那里,盯着苏桥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起步朝她走来。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万丈深渊前,他睁着眼,一眨都不敢眨。彷佛下一刻,眼前的幻想就会消失,他就会被拖入无间深渊之下。
“桥桥……”
“嗯,我在。陆瓷,我回来了。”
阳光热烈,陆瓷伸手环抱住面前的女人,肌肤相贴的瞬间,他红了眼眶。
温热的肌肤,熟悉的味道,指尖摩擦过衣料的声音,梦醒的声音。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不要走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不会走了。”
苏桥反手抱住陆瓷,柔软的手指抚过他的头发,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别哭了,饿不饿,我给你煮粥?”
陆瓷摇头,他拉着苏桥的手,一秒钟都不愿意她离开自己身边。
“小白还在隔壁,我得去看看他,他比你早醒半个小时。”
苏桥一想到刚才苏聿白醒过来看到自己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头疼。
苏聿白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他身上四肢几乎都被绷带缠住了,有的地方还打了石膏。就这样,他还能跳起来抱住她,“姐,姐!”
在苏桥用力解释了十分钟,她没死,他也没死之后,苏聿白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然后苏桥就扇了他一脑袋。
疼痛传来,苏聿白总算是恢复了理智。
苏桥稍微改了改,说自己诈死是在做隐藏任务,省得苏聿白蹦跶着四个石膏腿来隔壁找陆瓷单挑。
“什么任务?”
“咳, 有人要杀陆瓷, 你知道吗?”
苏聿白撇了撇嘴,“知道。”
“我在找那个人,你觉得会是谁?”
苏聿白想了想,吐出一个名字,“周澜锦。”
“周澜锦不是想拉拢陆瓷吗?”
“周家消息灵通,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查到的蛛丝马迹,知道十五区的指挥官是二次分化,而且等级是从未出现过的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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