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可能,”解东流思忖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大好确定身份。”
天下剑者何其多,不世出的奇才也不可尽数。
一如尊主,早年就有移山填海之能,否则也不可能拔四方天柱融塑一体。
总不可能见谁都像是平白得了天柱机缘。
而且二十多年前那一代恰好赶上郁境剧变的时期。
多少强者陨落,多少生灵涂炭。
死的死,隐的隐,没有针对性指向的话,确实无法确定身份。
招秀只能叹气,压下研究的欲望。
解东流忽然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简直莫名其妙,招秀又走出好一段,才猛然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对幕后者来说,琼岛或许并不是个敏感所在,毕竟真要那么警惕的话,也不会放任聂氏一族继续在岛上族居,而不怕当年的阴谋败露——他们必然是确定无人能再入天柱。
现在岛基塌陷,聂氏灭族,而招秀与解东流下来毕竟只是场意外,要说真吸引幕后者注意的,还要是第二波人,而非他们。
而现在还在岛上的人,不是她的,就是他的。
真要瞒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就看御下手段了。
招秀抹了把脸清醒一下,解东流只俩个弟子,她却有一大波……这可不能再输上一筹啊。
一路走过,离中心越来越近。
她也能透过那些密集的虹光,隐约看见这片天地的核心究竟是什么了。
它像一座小山。
高达百丈,直冲“天穹”无尽的虹光之中,至少百里之限;没有土石,没有草木,而是密密麻麻的晶簇堆积而成的小山——浊气就是土石,就是草木。
它何其宏伟,浩渺,看一眼就似乎叫人联想到宇宙博大、星辰无限。
只是正统的天柱融合阴阳,凝聚天地元气,眼前这一截只能说是崩解的天柱,因为清浊分离,上下两斥,呈现光怪陆离之象。
解东流停下脚步,将“豹变”扎在地上,回头看向她。
招秀愣了愣,猜测他的想法,小心道:“我自己能行?”
“省些力气。”他平静地说。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招秀当然也不会坚持,伸手攀上他的背,环绕住他的颈项。
看他稳稳背起她,然后起身,提气上跃。
斜身杂乱的晶簇之地并不容易落脚,而且这东西纯度高,质地并不坚硬,能否承载两人的体重都是问题。
解东流并没有踩实,仅仅借力纵身而上,每一跃就有两叁丈之距,速度极快,多带一个人对他来说似乎完全没有影响。
招秀全副精神都在上面,一眼都没有往下看。
很快抵达山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要怎么落脚,就见着解东流全然直起身,在空中就反手把她从背上捞到怀里,免得将她甩下去,仅用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掐诀招出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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