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指腹柔软,触及安东尼清晰利落的颌线时,他几乎无法掩饰眼里闪动的抗拒。
瞧,他其实并不希望有人打破这样的关系不是吗?
“放心吧安东尼,恩佐会是个完美的丈夫...还有,你的姐夫。”
特蕾莎抚平对方翘起一角的荷叶边衣领,她不想耽搁太长时间,戴上兜帽推开那扇沉重的古堡大门。
钻心刺骨的风雪刮进空阔大厅,流窜在室内的风声如故事中凄惨的狼嚎,安东尼长至肩膀的卷曲黑发被吹得凌乱。
“姐夫...”
冷白的肤色映衬得他那张薄唇愈加瑰艳,海色的眼仁闪动着复杂的色彩。
...
都伯郡的冬季漫长,伯郡山的雪在那难得的几日晴天里还未来得及化完,结果又一场大雪降临,将化雪的时间无限延长。
特蕾莎在风雪中艰难行走,冷风像一把把磨得极为锋利的冰刃划过面颊,疼得她不得不扶着树干稍作休息。
“呼...”
太冷了,吸进肺里的风雪刮得喉咙生疼,让吐息都变得困难。
特蕾莎心生退意,拢紧保暖的披风想回去,可当她从山腰看下去,看到都街道上的居民与明日将要抵达都伯郡的恩佐·奥德里奇,咬咬牙,一鼓作气不曾停下,终究是安全抵达了都伯郡境内。
比起伯郡山山上凌厉的风雪,都伯郡境内的雪要温柔很多,鹅绒似的雪团落在身上很快化成雪水,风也很温和,就是冷了点。
“呼...”
特蕾莎捏紧手中金币,根据记忆中的方向,寻到都伯郡内最有名的裁缝铺。
“欢迎光临。”
裁缝铺的主人是个丰腴的女性,漂亮的墨绿色长裙细致地描绘出身体美丽的曲线。
“午安女士。”
特蕾莎取下披风的兜帽,柔顺的金发倾泻而下,裁缝铺主人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我的天,您的金发可真美丽。”
都伯郡鲜有特蕾莎如此纯粹的金发,即便天色阴暗,也难掩其辉芒。
“谢谢您的赞美,女士,我想买一件合适的礼裙。”
十多年的岁月推移,特蕾莎的美貌甚至胜过逝世多年的伯爵夫人,金发绿眼、身姿曼妙,即便穿着颜色暗沉的长裙,也难掩含情的眉目,勾人的笑容。
“啊,真是抱歉,请跟我来。”
女人歉意地笑笑,领她走进裁缝铺后面去。
特蕾莎放心地跟上,踏进另个房间,险些被里面颜色风格各异的礼裙晃花了眼睛。
“请您随便挑选。”
女人站在角落一侧,心中仍在感叹她的极致美貌。
“好。”
她的手掠过华丽礼裙,心中在想恩佐喜欢怎样的风格。
据上一世听见的传闻,恩佐的妻子是个诞生于书香世家的千金,性子古板无趣,在广为流传的流言里,所有人都知恩佐并不钟爱妻子的无趣,他更为偏爱性感妩媚的女人,所以他经常去妓院与妓女玩得忘乎本我,最后结局是染了花柳病痛苦死去。
哼,姐夫?想太多,谁都不会成为她特蕾莎·克明顿的丈夫,这一世,她真心爱的只会是金灿灿的金币与闪耀的宝石。
“就这件吧。”
特蕾莎指中颜色各异的礼裙里那件最显眼的红色,店主上前确认下,“好的,待会儿我就让人把礼裙送到您的住处,请问您住在哪儿?”
特蕾莎将带来的金币递进店主手里,穿好披风准备离开,“我就住在伯郡山山腰上的古堡里,山路崎岖,真是麻烦您了。”
“伯郡山...伯郡山...请问您叫...”
店主想到什么,急忙问道。
“特蕾莎,我叫特蕾莎。”
留下名字,特蕾莎在店主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裁缝铺。
特蕾莎!她是特蕾莎·克明顿!当年克明顿伯爵的长女!天!她都长得这么大了吗?哦,天呐,她长得真的太美了,难怪都伯郡的人会称她为降生于世的阿芙洛狄忒!
店主呆滞地站在那儿,手里的金币仿佛还存留特蕾莎的体温与香味。
“真可怜,被夺尽遗产,还住在那样破败的古堡里...”
店主摇头叹息,惊艳过后又同情起特蕾莎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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