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归还眼镜时,她都先用衣服擦去手上的灰尘,闫嘉楠绷紧了嘴唇,他接过眼镜戴上,意外地合适,现在他的眼镜不会总是掉了。
像是下了很大决定,闫嘉楠猛得抬头直视程知的眸子:“去我办公室聊吧,程队。”
原来他是这里的教师,程知很意外,因为闫嘉楠看起来很青涩,根本不像20多岁的男老师。
刚刚无论问什么他都说:不了解,不清楚。
现在却决定坐下来聊聊,是个好开端。程知呼了口气,她觉得面对这种案子最难的不是死者的死因,而是所有与死者有关的人,残疾人学校的孩子大多都有一些心理创伤,往往难以被治愈。
闫嘉楠的办公室很简陋,书桌的旁边就是床,枕巾洗得都有些发白了,地上的水盆被摆得整整齐齐,连书桌的书他都按字母做了分类。
通过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可以判断他的性格特征,一个物品看似普通的摆放,却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他拉开凳子示意程知坐下,同时弯腰拿出放在桌下的暖风机,机器型号有些老旧,吭哧了几声才开始发热。
“我是叁年前来的这所学校的。”这句话说完闫嘉楠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那是一个燥热的盛夏,闫嘉楠因为听力问题面试四处碰壁,这是他最后一个面试的学校,春华残疾人专校,也是,像他这样的人哪能奢望其他工作呢…
他特意选了这条小路,没有穿行的车辆和喧闹的行人,这样就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是树上的蝉鸣好像并不想放过他。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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