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映柔的衣柜里没有给男人穿的衣服,把他的衣服拿去洗涤烘干的时候,康映柔给他拿了一条浴巾,忍住笑说:“你可以……先遮一下。”
那条很大的浴巾上,正面图案是粉粉的美乐蒂。时伯宜拿到手,神情复杂地看一眼,问她:“没有别的?”
“有啊,我的浴巾图案还有库洛米、小美人鱼、玉桂狗……你要哪个啊?”
时伯宜哪个都不想要。
他只好把那条浴巾翻过来,拿没有图案的一面用……
他在腰上系好浴巾,再抬头,发现她穿上了那件白色的真丝吊带裙。时伯宜过去,隔着布料捏了一把她挺翘的乳,问她:“那天的那件?”
“你不喜欢吗?”康映柔拉起自己的裙摆,让他往下看,纯真的脸上却是妩媚的笑意,“内裤也是。”
她的身上有洗过澡后擦上的淡淡香水味,像是春日雨后鲜花和青草揉的美妙香气。时伯宜抱着她,鼻子流连在她颈间的香气,一只手探向她裙摆下。
手指贴到她柔软的内裤底,摸到一抹湿意,他拿指尖顶着内裤的布料,在小穴口轻磨,笑她:“怎么还是湿的?”
“都是因为你,”康映柔轻哼。高潮过后,她身体总是会记住那种攀到顶点的酥爽,并且不自觉地有反应,“每次跟你做完,那两天都会这样。”
时伯宜满意地笑了,用沾湿的手指扣着她的脸吻她。
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结束,他坐在她的房间,仔细打量着他眼前的一切。
康映柔的房间很简单,靠窗的位置是是老式的书桌和书柜,还有一整面墙的衣柜,也是方正简单的款式。甚至她连一个自己的梳妆台也没有,化妆的镜子就摆在书桌的一角。
床也是款式单调的木制单人床,像男孩子会用的。按照康映柔喜欢这些娃娃卡通的个性,以及她父母对她的宠爱,她的房间应该远不会这么朴素。
让房间活泼起来的,是那些她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到处收集来的卡通扭蛋,和朋友们的合影,还有一看就是自己手工勾出来,图案可爱的桌布和杯垫。
直到他瞥到一张合影,看到上面一个陌生的面孔时,突然产生了疑惑,然后似乎猜到什么。
康映柔端着茶和水果进来时,看到他坐在书桌边,手里在翻她插在书架上的毕业纪念册。时伯宜拍拍自己的腿,她坐上去,时伯宜问她:“你原本学的是物理学?”
“对呀,没想到我的脑子还不错吧?”康映柔有些自豪地回他。
“不喜欢吗?”时伯宜好奇,“物理系的学生毕业后都会继续往上读,你为什么毕业之后,不继续念书了?”
“也不是不喜欢啦,专业是我自己选的。”她神色有点遗憾,微微耸肩,“但是后来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缺我一个研究员吧。可是我家里缺一个继承爸爸手艺的人,而且我从小跟陶瓷一起长大,我也很爱它们,所以我最后决定回家啦。”
“你没有别的兄弟姊妹?”
“你看到那张照片了哦?”康映柔的眼睛瞥向那张合照,神色淡淡的,“嗯……以前是有过的。”
“但是他去世了,是因为我。叁岁的时候我生了一场病,爸爸妈妈那几天忙着烧窑,通宵都要守在边上,所以那时候都是大我四岁的哥哥照顾我,喂我吃饭,哄我睡觉。因为我太小了,爸爸妈妈只顾着关心我,没有发现哥哥也被我传染生病了。等到他突然严重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没有多久,还是走了。”
康映柔吸一口气,努力朝他笑了笑。
“这个房间,其实是爸爸妈妈给哥哥准备的。他们给我准备的房间原本在隔壁,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哥哥就走了……本来他们想把这间房里的一切处理掉,变成储物间,但因为我那时候大哭大闹要找哥哥,他们就让我睡在这个房间,骗我说哥哥去上学了,要好久好久,只有我乖他才会回来……结果呢,我在这个房间住到了现在。”
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遥远,如果没有照片,她也不一定能记得起自己哥哥的样子。重要的亲人在自己生命里消失,脑海却在渐渐将他忘记的感觉,是最让她难过的。
“按理来说,哥哥是爸爸的最好继承人。妈妈说他六七岁时,就最喜欢和爸爸一起待在工作室里捏陶土玩。但他因为我走了,所以我后来告诉自己,我的生命也有一半是属于他的,我肩膀上有哥哥作为长男的责任。爸爸好不容易靠手艺把‘小隐’做到这么好,我不想让他因为没有人继承自己的心血而难过。”
这个故事和时伯宜料想的大差不差,也是此时他才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故意去叫她揭开伤疤。
“抱歉。我问的如果你不愿意说,其实可以不用回答我。”
她摇摇头,勾着他的脖子:“和你说没关系。”
——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康映柔端上来的玻璃茶壶上面已经凝了一层厚厚的水珠,冰块在里面晶莹剔透地浮动,还能闻到白桃和乌龙的淡淡香气。
她从时伯宜腿上跳下来,到自己的玻璃柜里拿出一对璀璨剔透的水晶杯,把冷泡的乌龙白茶倒在两个杯子里,其中一杯递给时伯宜。
“江户切子工艺?”时伯宜一眼就认出来。
“嗯,很漂亮对不对?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她有些羞涩,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知道,“爸爸妈妈特地给我买的一对,他们说另外一只可以留给男朋友用……”
时伯宜喝了一口冷泡的白桃乌龙,茶味不算浓,更多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桃子甜香。他把那只工艺精美的水晶杯放在桌上,双手环抱住她,偏头吻她的脸:“你对谁都这么掏心掏肺吗?我如果是个骗感情的渣男,你岂不是亏大了,赔了一只杯子,还把自己赔进去……”
“那你是吗?”
“你猜猜看?”
“我猜不是吧,毕竟渣男应该不会在上床前还帮我赶跑变态,连上门来表白,还会记得带安全套。”
时伯宜闷声笑,一口咬她腮上的软肉:“夸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
“好啦,那讲一点不刺耳的。”康映柔靠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与他聊正事,“你那天说,你能修得好我爸爸碎掉的作品,是真的吗?你真的会修复它们?”
原本,他今天上门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时伯宜向她保证:“太严重的我不敢说,但是一般程度的损坏,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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