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成功糊弄过去了。
灵息圣君靠在白鹿的脖子上,半阖着眼睛,他虽然差不多把酒全部吐出去了,但身体难免还是吸收了一部分
此刻他抬眼看去,感觉天上似乎挂着不止一个月亮,每一个都晕染出毛绒绒的光晕来,让人想抓在掌心好好揉一揉。
这样想着,灵息圣君突然自白鹿背上轻身跃起,如惊鸿掠水般在空中踏上数步,不过几下,便跃到了半空之中。
他抬起手,将一束月光拢进手心。
灵息圣君怔怔看了一会儿,只见月凉如水,丝缎般掠过手掌,哪来的什么毛绒绒的感觉?
自己大约是真的喝醉了。
他从半空中落下来,正巧落在一桩八角楼上。低头看去,这好似是一处昭京城中的赌坊,朱红雕金的窗户中,传来醇烈的酒香和胭脂的甜腻。
赌坊之中,似乎十分热闹。
灵息圣君侧过头看了一眼,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原本轻轻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离开。有些醉了的眼中,却似乎看到了一团白色的身影。
厚厚的白色披风裹着身体,身影清瘦,正乖巧地坐在人群之中,与整个纸醉金迷的赌坊格格不入。
灵息圣君又欲离开的脚又退回来半步。
他朝那扇朱红的窗凑近,仿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
透过窗户,和层层栏杆,往下便是赌坊一层的场地中央。
黑色的“暗局”空间悬在人群中间,在林泽和傅孤尘两人进入之后,它只安静了一小会儿,那漆黑的空间轮廓便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这么快就要出结果了?”围观的一位客人讶异问道。
就算大家都知道,“暗局”空间中时间
流速比外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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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是实力差距太大了吧。我看那林家的人,筑基圆满,估摸着不久都要准备结丹了,另一个虽然听说身负先天异宝,但毕竟才刚刚引气入体而已。”另一个人回答道,语气稍微有些惋惜,虽然是惋惜长桌上那十万上品灵玉。
“那他们还敢赌这么多?这真的不是变着法儿给林家送钱吗?”有人咂舌道。
“谁知道呢,唉!你看,那‘暗局’要破了——”另一人朝着场地中央指过去,眼中突然惊疑不定,“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透明的……火?”
众目睽睽之下,黑色的“暗局”中有个人影被从中吐了出来。
他身上明明跟个落汤鸡似的湿透了,却还燃着火,烧灼之处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此刻那人正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打滚,嘴里还不断喊着之前的话:“我认输!我认输!这局结束了,放我出去!”
林泽身上那火焰,不曾被水熄灭,反而如同半透明的流光,清澈而璀璨。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本能地散开一片,生怕被这异火波及。
等看清那人的脸时,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怎么会是林家那小子?”
随后那“暗局”空间之中,傅孤尘轻跃而下,身上一如往常,甚至看不出任何争斗的痕迹。
郁雪融赶忙起身,走过去上上下下将傅孤尘检查了一遍,见他身上真的没有任何伤,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傅孤尘碰了碰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再抬起头时,他看向林行舟一行人,神情冷然又淡漠,说:“你们输了,道歉。”
原本一幅好整以暇模样的林行舟,此刻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甚至忍不住大骂出声:“林泽!你他妈的……居然输了?”
还输得这么惨!真是废物!
林行舟两步走过去,正想踹这不中用的东西两脚。
却发现林泽的身上,正好掉落下来两朵残破的水莲玉,大半已被烧成无色的灰烬,只剩下几小块晦暗的残片。
……他的天级水莲玉,就这么被毁了?
林行舟一下子感觉全身的血气都涌到脑子里去了,连表情都控制不住地狰狞了起来。“还敢让我道歉?你们敢毁了我的本命水莲玉,今天都别想走!”
此话一出,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林家的那几人掀翻挡路的桌椅,瞬间就从各个方向围了上来。
郁雪融见势不妙,一边暗中拉住了傅孤尘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从袖中取出了护身的灵器,准备应对林行舟他们的发难。
就在此刻,只见楼上的一处朱红窗户中,落下来一缕月色般的光,正好如一道线般,隔绝在林家人和郁雪融中间。
一个暖白色的身影,亦从窗中如轻鸿般掠下。
只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在那个身影落地时,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林家众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捆缚住,只能无力地跌坐在地,动弹不得。
() 他们脸色苍白,甚至连声音也被禁止了,喉咙发出奇怪的响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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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月色太过柔和,郁雪融险些以为自己又陷入了回忆的梦境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大眼睛,有些不太敢相信的叫了一句:“郁晚爹爹?”
郁晚也在看着郁雪融,即使被冰绡覆盖住,郁雪融也能感觉到那柔和的视线。
只不过……郁晚的视线和声音,此刻似乎都稍显迟钝。
甚至有点迷茫。
郁雪融闻到了一股醇烈的酒香,从郁晚身上弥散开来。
“嗯……绒绒?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郁晚似乎有些不太清醒,涌上来的酒意让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就好像他们还在北荒的雪原上,并没有分离过那么漫长的时间,只是昨天才出了趟门一样。
他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郁雪融的脸颊,但又好似有些疑惑,视线落在旁边放满了赌注筹码,还有美酒佳酿的桌子上。
郁晚在醉意迷蒙之间,突然抬手掀翻了赌桌,明明看着没用多大力气,桌子却骤然四分五裂,看得人心惊胆战。
之后郁晚低头顿了顿,随手拎起一个酒壶。
他抬起手用酒壶的尖喙,挨个指着旁边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满眼惊恐的林家人。语气非常严肃,又有些生气地问道:“……是你们哪个人,教我们家绒绒赌钱的?”
说罢,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郁晚将酒壶放到鼻尖嗅了嗅。又皱着眉问道:“你们居然……居然还给他喝这么烈的酒?到底是谁干的?”
“……”郁雪融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爹喝了那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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