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影冢的一路上,郁雪融几乎没有看到什么人。()
现在正是下午,往日里该是南明宗弟子外出最多的时候,然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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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内四通八达的道路上,除开巡逻和守卫弟子,依旧在履行职责外,其余弟子像是统一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留在住处,不再随意走动。
偶尔有人出现,也会很快被拦住,劝阻他们回到住处。
郁雪融尽量收敛存在感,避开了一路上的守卫弟子,来到了影冢附近。
此刻影冢的入口已被开启,但与几月前不同,并未兴师动众的召集大批弟子。反而是几位宗内长老,和已经是副宗主的折芳,在影冢入口之外镇守着。
折芳看向影冢内的视线,有些忧心忡忡。
前日,苍衍仙君传下令来,南明宗内所有活动暂停。除守卫弟子之外,其余弟子皆在今日之前,回到住处休憩,在得到下次命令之前,所有人不得擅自外出。
而今日一早,苍衍仙君就开启了影冢入口,进入其中。与他同去的,还有上月作为客卿,暂居在南明宗的灵息圣君。
苍衍仙君并未告知折芳,此次前往禁地影冢之中,是为了何事。只是南明宗内这般,严阵以待的架势,实在让人轻松不起来。
折芳听到身边几位长老,亦在小声讨论着这件事情。
正听着,眼角余光似乎飞掠而过一点白色的影子,落入影冢之中。很小,似乎是只……鸟儿?
……
郁雪融身形化作一只小小的白雀,趁机飞入了影冢之中。
毕竟若是作为弟子身份,肯定会被守在入口外的几位长老阻拦下来。
往前飞了一段距离后,郁雪融本想依照着上次来时的记忆,找一找前往旧神殿的路。但一眼望过去,却见影冢之中的山河幽谷,看起来陌生极了。
原本上次,郁雪融是靠着无赦剑指引,才找到了那座旧神殿。
此刻无赦剑应该是被傅孤尘带走,并未在扶危峰的书房之中,郁雪融自然也没法再靠它来引路。
更麻烦的是……
郁雪融用力眨了下眼睛,这才确定并非自己眼花,而是此刻影冢之内,山川幽谷,河流峭壁,所有的地形,都似乎是在无规则的变动位置。
上一刻还在眼前的参天古树,一转身的功夫,就已经隐匿于深谷之中。
就好像整座影冢,都有意识一般,在阻拦进入其中之人。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湿漉漉,雾气从潮湿的地面上翻涌而起,一时间如同漫天云海,让视线变得极为狭窄,连光线也昏暗下来。
层层雾气之后,妖兽的瞳孔闪着危险的光,仿佛正在对入侵者伺机而动。
郁雪融本能地感觉到,这一次的影冢,比他上一次来时,要危险得多。
他尽量往高处飞了些,尽量远离这些蛰伏在雾气后的危险妖兽。
但过了一会儿,郁雪融发现,这些妖兽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强
() 的袭击意图。而是在沉默着注视片刻之后,便从他附近绕开,转而奔向别处。
郁雪融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又急切起来。
他已经飞得很高了,但是此刻影冢中浮满了雾气,天上云层亦是重重叠叠,昏暗异常。原本就不太能认得出的路,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就在这时,郁雪融感觉身后云层中,浮现出长而巨大的阴影,昏黄的蛇瞳从云雾中探出,充满了上古巨兽的压迫感。
但却并没有攻击的意图,反而是在郁雪融面前停了下来。
腾蛇巨大的脑袋后方,又冒出两只小小的腾蛇来,其中一只稍微瘦弱,正是郁雪融上次在影冢中,帮忙破壳的那一只。
“腾蛇!”郁雪融看到腾蛇,刹那的惊异过后,他赶忙化作人形靠过去,急切地问道,“你知道那座遗迹在哪里吗?”
腾蛇昏黄的眼瞳转动一下,它听懂了,却似乎在等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仿佛得到了什么首肯一般,腾蛇才在云层中点了点头。然后它稍稍低下身,将郁雪融从下方接住。
“带我去,请你带我过去!”郁雪融说。
话音刚落一落下,只见腾蛇身后的宽大的双翼已经展开,狂猎的风挥开云层。
腾蛇振翅,朝上古遗迹的方向飞去。
*
傅孤尘站在一片雾气之中,周围的桃花林早已不复明艳,漫天桃花化作血雾,如同炼狱一般,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血色。
原本堆积着厚厚花瓣的地面,此刻被剑气掀开,满地尽是柔软粘腻的红泥。
傅孤尘身后,是一条浸着血的路。
远处山谷之中,传来风雷之声,浩荡灵力铺展开来,仿佛在半空中卷起浪涛,击退围攻上来的各路妖兽。
再看远方的另一侧,亦是有白色灵光浮现,阻住了许多奇诡之物。
那是苍衍和郁晚,在不同的位置,替傅孤尘阻挡一部分影冢之内,仿佛永无止境的侵袭。
被封印的寒渊,潜意识在漫长的时间里,渐渐与影冢的地脉相连。于是影冢之内的草木山河,都在潜意识的影响之下,替他阻挡傅孤尘的脚步。
理智被魔气侵蚀,身体被重重封印,最后剩下的,是生存的本能。
傅孤尘手中提着无赦剑,粘稠的血液不断从剑身滑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血海之中,终于走出了这片桃花林。
有时,它像最温柔的幻梦,有时,它又是最残酷的炼狱。
眼前通往旧神殿的路,傅孤尘之前已经走过一次,然而今日却变得愈发艰难。他需要尽快抵达神殿之中,用断灵刃去切断,寒渊身躯与地脉之间的联系。
傅孤尘已经看到了神殿的大门,遗迹之中矗立着四十九根神柱,仿佛从天际降下,投映出黑色的影子,交叠在神殿之上。
影冢用于封印的影子,在渐渐变淡。
已经近乎于极限。
傅孤尘站在旧神殿之前,抬手触到了高大而沉重的
殿门,他推开门,却像是只轻轻拂开了一片雾。
手掌上轻飘飘,没有任何实质感。
雾气流涌,忽然间将视线遮蔽。
转瞬散开之时,眼前已经不再是高大的神殿之门,而是一扇凡间人家,再常见不过的木窗,半掩的窗前,站着一位须发皆白,身侧浮着一盏星盘的仙长。
傅孤尘站在他面前,看向自己被仙长握住的手腕。
尚且年幼,只是个七八岁孩子的手腕。
“贫道送你一件宝物,你要好好带着,知道吗?”仙长的语气亲和,却在那孩子的手腕,绕上一圈冰冷的锁链。
锁链收紧,很重,很冷。
年幼的孩子想要收回手,却被牢牢压住,即使喊疼,那仙长也不曾松开。
直到那锁链完全贴合手腕,不留一丝缝隙,再也无可挣脱。
孩子本能地看向木窗中,半掩着的父母身影,想要求助。却只收获了父亲厌恶的神情和谩骂,而母亲亦是惊惶,视线躲闪,不敢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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