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陶高菲带谢云筝回家,看他一路都在哭,脾气炸了,训斥道:“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谢云筝抹着眼泪说:“哥哥不喜欢我。”
陶高菲恼怒起来,“你干嘛要让他喜欢你?如果他回家,你什么都会被抢走,你的玩具爸爸什么都会被他抢走,你明白吗?”
谢云筝没说话,陶高菲捏着他的脸,对他说:“筝筝你听话,回去后不能跟爸爸说起谢祈,他又不认你当弟弟,你也别把他当哥哥,这个人你也不要在想了,你刚才没看见吗?他在羞辱妈妈,比起妈妈,难道他更重要吗?”
谢云筝怔怔地说:“妈妈更重要。”
陶高菲说:“那就好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提他了,他那么坏,那么恶毒,哪里配当你哥哥?他不稀罕你,你也别稀罕他,明白吗?”
谢云筝擦干净眼泪,小声说:“明白。”
他们回到了家,谢戴已经在家了,拿着手机表情很阴沉地打着电话。
陶高菲一看,就放轻脚步,拉着谢云筝小心翼翼地想要走上楼,但是没上几个台阶,就被谢戴看见了。他说了最后几句话,挂断了电话,大声叫陶高菲的名字,“你给我过来,还有谢云筝你看见爸爸也不知道喊一声爸爸?”
陶高菲脸色一变,拉着谢云筝下去了,谢云筝怯怯地喊了一声“爸爸”,谢戴表情更难看了,训斥道:“说话这么小声,你没吃饭吗!”
又冷着脸对陶高菲说:“你怎么教他的?跟我说话都这么小声,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家子气,走出去谁会觉得是我谢戴的儿子。”
陶高菲笑着说:“现在筝筝知道了,筝筝,再喊一声爸爸。”
谢云筝提高了音量,再喊了一声“爸爸”。
谢戴勉强满意,又用挑剔审视的目光看他们,“去哪儿了?”
陶高菲笑容不变地回答了,谢戴不耐烦听,挥手让他们走。
陶高菲送谢云筝去写作业,下来的时候听到谢戴又在打电话,语气难掩暴躁,“……再这样下去,资金链要断了,这不是小事,洛秘书你应该明白,秦先生总不能让谢家全力承担,哪有好处都归你们,风险全都是我们谢家的事?请洛秘书转告秦先生,富贵险中求,现在还没有到最差的时候,还可以挽回。”
谢戴挂断了电话,脸色青白,拿了一根烟开始抽。
陶高菲明知道现在不是问谢戴的好时机,但谢戴的异常让她心脏怦怦跳,顾不得会不会被谢戴骂,走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项目有问题?”
谢戴虽不耐陶高菲询问,却也烦躁开口:“项目有问题,明明风险评估没问题,但到了实地后发现那边地质偏软,还需要大量的砂石填充,中间重新补订了合同,本来都好好的,没想到又出了事。”
至于出了什么事,谢戴不说,解决办法,谢戴也不说,但接下来跟陶高菲说的话,隐约透露出了些马脚,“筝筝的那些兴趣班暂时都给
他停了,还有从这个月开始我不会再给你生活费,你最好也别再抛头露面。”
陶高菲一惊,“这这会不会太突然了?筝筝的钢琴课刚找到一位国际大师,只要坚持半年,他一定可以有很大的进步的,还有马术课,他才刚拥有一匹小马……”
谢戴眉毛一挑,“把马转让,他现在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兴趣班都不要了,他也就这点天赋,难道还能学成天才吗?”
陶高菲憋屈地说:“可是那匹马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名额,花了一十万美金啊!”
谢戴语气冷冰冰地说:“转让,你个蠢货,还不明白现在家里什么情况吗?再不节省开支,再过段时间就喝西北风了。”
陶高菲:“……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谢戴懒得再跟她说话,起身就走。
陶高菲心里忐忑,谢家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谢戴对她其实不小气,只要有正当理由,比如交什么兴趣班学费,他总会很大方给她很多教育基金。
但现在连儿子的教育学费都要省了,难道真的出了大问题了吗?
陶高菲拿起手机,走到偏僻角落打电话,问了谢戴的秘书,对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被她威胁了几句才实话实说,谢家现在情况委实不大好。
国外的项目出了大岔子,秦家主理人怕担责,已经开始撤资,但撤资也没用,被对方政府扣留了人,要让他们正常走完解约程序才肯放人。
但违约金高达178亿,秦氏付得起,但谢戴付不起。
而这个项目已经将他们拖死在了那儿,人回不来员工家属要闹,要给钱安抚,要按下报社发负面新闻,也要开始凑违约金。
但谢戴又很不甘心付这个钱,所以心存侥幸,还想推进项目,但秦家的不玩了,就当缩头乌龟,不出面、不回应,也不管工程队了。
秦家让这么年轻的人来管理秦氏,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到现在所有压力都落到了谢戴身上。
陶高菲听了,很生气,逼问秘书:“难道没有去秦家找人吗?那个秦凌云不管,难道就没有别人可以管了吗?他家不是还有一个老爷子吗?去找他不行吗?”
秘书苦笑:“太太,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秦家那个小子虽然年少轻狂,但人家还是有头脑的,他就是想逼谢家解决。”
陶高菲愣愣地说:“但是谢家没有这么多钱啊。”
秘书说:“可以跟银行贷款,趁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回国内,谢总的资产是可以让银行借十个亿出来,几个银行一起,总能凑到的。”
陶高菲尖叫:“不行,那谢家不就要破产了吗?”
秘书说:“是的,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很快就会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到时候更难办。”
陶高菲咬唇,谢家这样,她还要呆下去吗?她确认地问:“谢家这一关过不去了吗?”
秘书叹息,“很难很难,项目要继续推进的话,秦家不给钱,谢总就只能自己出秦家那部分的
资金,但是这种事情出力不讨好,也没有正式合同划分利益和风险,但秦家不做,这个项目又很难推进,就这么套牢了。”()
陶高菲眸光闪烁,她挂断电话,暗自懊悔高傲地把那条十几万的项链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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