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把边忆的所有神经麻痹短暂滞后,如同天空中瑟瑟发抖的星暂时停止了颤栗。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的变故,包括失去最亲密家人的疼痛,边忆已经不太明白情感真正起伏的样子该是何般。
像极了趴在桌上午睡,苏醒过后腿脚麻痹,脚下不稳便会扭伤,即便耳朵已经捕捉到了那份刺耳的声音,然而神经之上一片泰然。
滞后的感官不会进行提词,等到麻痹感如乌云散去,留下的疼痛却已然是被削弱大半的了。明白这一点,大抵仍然不知如何有以善处。
“饿不饿?”我已经跟在他身后走了很久,在一家甜品店门口他停下步子,转身来瞧我。我抬着头看他,没说话,再转身面向甜品店——香软的味道钻出玻璃门,我有些鬼使神差起来。
不是想要进去买一份小蛋糕或是其他,而是对“让哥哥给自己买好吃的甜品”这件事鬼使神差起来。我从来没有妈妈以外的亲情。
如果说不同的亲情堆砌成墙,那么属于我的亲情就是低矮的。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母爱”之外的其他感情。
极致的,我很是恍然。
包括刚才坐在台阶上,他对我所述那番话,都让我处于云雾之中。边城,他是我没有印象的爸爸领养的儿子。我和他最大的联系也仅仅这样一句话罢了。但即算只是这样的一句话,每个字都表达着他和我的无关。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固执地陪伴在我身侧。
“我不喜欢吃甜品。也没有跟别人一起吃甜品的习惯。”
得到我消极的回答,边城并未直接放弃——我的一只手被他执起,力道不小,我只能够跟着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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