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幽灵般,从门口闪出,拦住沈涵的活路:“三少认命吧。”
沈涵:“……”
沈悬让家里工作人员,全数集中在一楼大厅。
就在双弧形楼梯正中间,摆一条放花盆的细长凳子。
然后阿耀、管家,把喋喋不休求饶的沈涵,摁倒在凳子上,屁股撅成了卡戴珊。
沈家二老养崽是放养,家里没家法,更没有趁手的工具。
沈悬坐在搬来的椅子上,指尖敲打扶手:“去把厨房里的橡胶锅铲拿过来。”
那玩意儿,弹性好,表面光滑、柔软,还是个红色的,与屁股相得益彰。
沈涵奋力反抗,腿儿蹬得跟疯了的蛤huk蟆似的:“大哥,我们可是亲生的啊!”
“我知道。”沈悬拍拍他憋红的脸蛋儿,“一会揍你的时候,忍着点,别吵着八哥,它快生了,受不得惊吓。”
八哥是只安哥拉兔,是沈泉养得宠物,宝贝的不得了,标准的兔生赢家。
许是怕八哥受苦,沈泉没忍心带走它。
谁知,八哥在院子里玩,不知被山上哪只野兔子搞了,怀了五只兔宝宝,预产期就在最近。
这种人和宠物都被搞的荒诞情况,一度让沈悬抓狂。
此时,沈涵的表情称得上绝望。
他在沈家的地位下沉得如此迅速吗?已经不如一只兔子了?!
接下来,沈涵抱着脑袋,被沈悬打得鬼哭狼嚎。
要说疼,也不是很疼,主要是丢人!
沈涵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摁着,在大伙围观下,撅着腚挨揍!
打到一半,工作人员一脸紧张地跑进来:“沈先生,不好了,八哥、八哥它生不下来啊!”
“怎么回事?快送宠物医院啊。”沈悬扔下锅铲,抬腿就向一楼兔兔房走去。
围观人员呼啦啦散开,都关心八哥去了。
独留食物链最底端的沈涵,趴在长条凳上,无人关心他的卡戴珊大腚!
……
沈泉今天帮同事顶班,上早班,不得已逃了一节课。
连续十天,奶茶店生意火到爆炸,每到下午都有巨额订单,需要关店处理的那种。
沈泉不知道订单的到底是谁,但一定是个大好人。
每回订单都是给弱势群体,和冷雨天需要出外勤的人们。
相比火爆的下午,早班就显得无聊又冷清,一个人绰绰有余。
沈泉熬好小料,又把水果切好、备好,就坐在台前玩手机。
快到中午,他处理完几单外卖,手机响起接连不断的信息声。
沈泉以为是宋回,抓起来一看是沈涵。
他被沈涵骂出心里阴影,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得慌。
紧张地舔嘴唇,沈泉想:沈涵如果发微信骂他该怎么办呢?
手指无措地在屏幕上滑过,他一咬牙点开信息,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张照片。
沈泉越看越激动,呼吸发颤,眼眶酸酸的。
照片是八哥和她的小兔崽子,他们被照顾的很好。
最下面是沈泉的留言:母子平安,三个男孩子,两个女孩子,八哥很好,记得起名字。
沈泉捧着手机,好似抱着八哥。
他仔细的,把每张照片点开,放大,不放过每个角落,一寸一寸看过去。
他看见捧着小兔子的大手,露出一点衣袖,袖扣是颗方石鲸尾扣。
沈家会这样一丝不苟,隆重装饰的只有大哥。
沈泉执拗的坚持,这一刻被击得粉碎,酸涩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本该厌恶他,对他失望透顶,不想看到任何与他有关东西的大哥,小心翼翼捧着他的小
兔子。
沈泉胃疼似的躬下/身,顺着柜台滑坐在地上,双手将手机压在胸口。
他无法想象,一周前派出所的晚上,始终背对着他的大哥,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想回家。”
萦绕心头的魔咒说出口,沈泉破防得彻底,“我想要回家……”
沈泉藏在柜台底下很久,久到客人来了又走,他才收拾起七零八落的心情,爬起来继续上班。
午饭高峰,老板来店里帮忙,顺便让他回学校吃饭。
临走时,老板突然将沈泉拉到店外角落,从腰包里掏出三千块钱。
“小泉,这钱你拿着,这是你的提成,但是不能给别人说啊。”
沈泉捏着钱有点懵:“刘叔,这、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一点不多。”老板说道,“这几天下午的大单,都是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很明白,这都跟你有关系。”
他又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小泉,你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了?我看你穿着不普通,你那鞋,我给我儿子买过,好几千呢。可你又这么缺钱,还没有打工经验,十有八九是跟家里闹不愉快了。”
沈泉被戳中心事,垂头不语。
“孩子,我再多句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的家人更爱你。”老板走出阴影。
沈泉揣好钱,不好意思地蹭下鼻子:“谢谢刘叔。”
“去吧,快去吃饭去吧。”老板冲他挥手。
回学校的路上,沈泉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宋回,他觉得两人需要坐下来谈谈。
虽然医院丢下他的第二天,宋回就道歉了,但他没回公寓,对方也没来找。
他们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一周。
沈泉正犹豫着,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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