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没挂断,但田振却觉着自己听电话的耳朵仿佛凉透了,淡淡的冷意渗透进前台人员的声音里,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听得他半边脸都要冻上。
“我们,几个人?”田振再一次询问。
“四个人啊,一共是四位男士。”前台又一次重复,“但是没有看到有人丢失了手机,不好意思。”
“没,没事,多谢您了。”田振挂断电话,等待他的是大家伙思索的沉默。等到沉默结束,田振率先开口:“是那只三源鬼,不是清风。”
陈竹白先是拍了拍小逸的后背,让他冷静下来,随后向大家解释说:“当时我们没有轻举妄动是想到有可能是清风,不想误伤,不成想还是算错一步,居然真有鬼魂跟着我们。”
施小明将藏在衣服里的精致小牌位拿了出来,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震惊:“可是……我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同类啊。”
“你忘了吗,将军墓里那只三源鬼和你同宗不同脉,你可以控制梦境,他可以镇压鬼魂。说不定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虽然你们的天赋相互克制,同处一地之后你不能使用梦境,他也不能镇压恶鬼,但是他可以让你感觉不到,甚至藏起自己来。”钟言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这个鬼是从将军墓里逃跑的,他又找回来了,而且一直跟着你们。”
“现在呢?现在他在不在?”田振首先关心这个问题。他左右环视,几秒之后又觉着自己关心则乱。
“他应该进不来傀行者的宿舍楼,但如果他想在咱们这些人面前隐身,未必办不到。别忘了,那次在望思山上他可是毫发无伤地跑掉了。”钟言现在就算想用铜钱手串算卦都没有用,傀行者宿舍楼里都是鬼,根本算不出来那只鬼的方向。
“我必须得找到他。”田振再次环视四周,周围仿佛已经不再安全,有个透明的鬼时时刻刻盯住了他们,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这个三源鬼是冲着师叔来的!
在墓穴里的时候,那个鬼就霸占了师叔的身子,散发出阵阵恶臭。而且他是知道师叔被囚禁的,整件事可以说是他一手策划,逃走之后未必能咽得下这口气,肯定要蓄意报复,甚至试图再次将师叔的身子夺走。
“你先别急,傀行者的宿舍楼绝对安全,他进不来。”陈竹白又拍了拍小逸的肩膀,这孩子,怎么这样急躁呢?
“可是……”田振虽然年轻,但之前还没慌张到这样毛躁,一下子丧失理智似的,“这个鬼肯定是要找你,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宿舍楼里。”
“你放心,当年我被他所伤一定是趁我不备,将我压制住了。现在咱们身边有小明啊,只要小明不出事,时时刻刻在咱们左右,那只鬼就压制不住我,我对付他足够了。”陈竹白很有把握。
“那不行,你在明,他在暗,得想个办法让他显形。”田振说着说着看向了老爸。
田洪生接收到了儿子的目光,但是有点不太乐意似的。
“爸…
…”于是田振开始使用撒娇小计谋,“亲爱的老爸,帮我一次吧。”
“那东西刚刚研究出来,还不稳定。”田洪生就知道儿子在打总部的主意。
“那就试试嘛,这件事情可是关系到大家的生命安全。”田振说得言辞恳切,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实际上谁都能看出来他以权谋私,就是怕那鬼来找陈竹白的麻烦。田洪生也只能无奈地答应,谁让这小子是自己捡回来的呢,既然养大了就得负责到底啊。
而飞练和钟言则相视一看,两个人同时品出了不一样的意味来。小逸对他师叔……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心亲密了?
飞练看懂了钟言的表情,轻轻地点了下头,应该是吧,不愧是我的好大儿,欺师灭祖这事自己可熟悉,是一脉传承。
散会后田洪生回总部拿装置,王大涛去西餐厅调取录像,其余的人则在客厅开会,大家商量后天的品酒之约要怎么行动。现在已知情况非常少,只知道苏阳平有问题,还有一只男性三源鬼可以隐身,一直在跟着陈竹白。不一会儿王大涛那边调取录像完毕,发回了原视频,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屏幕当中陈竹白的身后,只见有一个高大的男子一直默默地跟着他。
最近的时候,他们相隔只有一拳。
毫不知情的陈竹白还在和田振说话,表情轻松自然,对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只见那只三源鬼穿着很休闲的衣服,看着就和普通人差不多,然后他做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先是看向了摄像头的方向,然后像是要用手抓起陈竹白的长发,放在鼻子下方闻闻。
田振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看的,瞬间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他看得懂那鬼的笑容,那种肆意妄为的挑衅全部摆在了脸上,还有种势在必得的惬意,他是故意让摄像头拍到,对他们每个人示威。
不到十秒的短视频结束,连钟言都没料到这只鬼是以这种方式显形的。他果然就是冲着师兄而来,还懂得运用别人都看不到的优势。
“这……”陈竹白反而成为了最为轻松的那个人,“唉,这还真是冲我,罢了,我原本也没想着赶尽杀绝,他若是跑了就跑了,从前的恩恩怨言我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只要过简单平和的日子就好。但既然他找上门来,就别怪我下手。”
“师兄,你对他有几分把握?”钟言紧握住师兄的手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