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对他的新模样并没有多高兴,见他逼近,不断往后退。
她对巴亚金没有半点喜欢,哪怕对方因为她,弄来雪狼皮,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女子的东西,胭脂水粉都有,这些时日还压着手底下人的——那些人对于巴亚金下令不许碰抢来的三个女人的事都非常恼怒,她好几次都听到外面在吵架。
巴亚金镇压那些人也非常粗暴,直接动手,这种动手并不是简单的揍一顿,他直接砍手臂砍腿,然后把人挂在树上。
昭懿一直在帐篷里没见到,孔二娘不幸运撞见了,吓得当夜没能睡着。
巴亚金携着沸腾热气走来,抓住昭懿脚踝将人拖回来。昭懿拼了命的挣扎,反倒把脚上的棉靴挣脱了,雪白的足在男人手里造成鲜明的色差,像荒原上的一汪明月。
捉她脚踝的手顺势往下,几乎将她整个足握住了,昭懿压不住的害怕与愤慨,她害怕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害怕这个她只到对方胸口高度的男人,也愤慨于她总是被这样欺负。
几乎没怎么见过日光的脚被男人反复揉捏,昭懿受不住那刮骨刀一样的手,疼得细细吸气,但撞上巴亚金的眼神后,又立即咬住唇。
下流死了的眼神。
恶心。
仅用火把照明的帐篷光线昏暗,昭懿的手努力想抓住什么,好能打破巴亚金的头,她看到男人眼里对她的势在必得。
巴亚金是她见过的男人当中长得最凶的,她一瞬间想到了玉山,玉山也是绿眼珠子,却比他漂亮很多。
只是玉山早死了。
冷不丁想起一个死人让昭懿略微出神,连害怕都忘记了,等再回过神,是周围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帐篷上映出一簇簇火。
巴亚金站起身往门口走出,不过两息他打转回来,用雪狼皮将昭懿一裹,一扛,用匕首划破帐篷钻了出去。
昭懿浓黑长发被迫流泻一身,一只脚靴子没穿,伶俜露在外面。夜里的西北寒冷刺骨,刚出帐篷,那只脚就像被冻住一般。
巴亚金一路飞奔,昭懿被颠得差点吐出来,头晕眼含泪,又被放到马背上。巴亚金腿一跨就上了马,把自己抢出来的宝贝搂好,纵马就走。
昭懿改趴为坐后,渐渐听到一些声音,似乎是有其他人杀来了,空气中传来兵器相接声,以及那群蛮匪的惨叫声。巴亚金充耳不闻,只带着昭懿跑路。
昭懿探出头往后望,只见驻扎帐篷处无数火把在游走,她后知后觉那是人,有人举着火把在杀人。
“我姐姐他们还没出来。”她手指抓住巴亚金的衣服,“巴亚金,我姐姐还在里面。”
巴亚金像是没有听到,他和他手底下那群兄弟都是亡命之徒,有今朝没明日,若是敌人太多,都是各逃各的。
昭懿读出他的态度,焦急地又看向后方。眼看都快看不见那些帐篷了,她搂住巴亚金的手臂,语气前所未有的软,凄凄弱弱的,娇柔不已,“巴亚金,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我姐姐,我是我姐姐带大的,如果没有她,我早死了,巴亚金……”
这话半真半假,但昭懿说出口时没有半点心虚和愧疚,她甚至好像清楚地知道怎么去撒娇,怎么去哀求,怎么让巴亚金心软。
灵魂像是从躯壳里飘了出来,以第三者的角度冰冷地看着这幅场景,当她看到巴亚金真的调头时,似乎听到自己诡异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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