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十多年没见过一个相貌如此出众的,这才短短两个月不到,逢到好几位了。
“这里住的是姓鲍的吗?”孔二娘略有些腼腆地问。
青年神色落落穆穆,“是。”又道,“她呢?”
***
要查清昭懿的去向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贺兰盛跟昭懿不在一块,但贺兰盛带着昭懿生下的蛇蛋,两个人自是见过的。
贺兰盛不肯说,只能派人查,把沿途所有和贺兰盛打过交道的人都查一遍,最后查到贺兰盛曾在一个镇子上买过女子的绣帕,且卖绣帕的人不久前搬家离去。
这便查到了孔二娘身上,再查到孔二娘只有一个妹妹尚在人世,就寻到了石当镇。
昭霁元比孔二娘提前两日到,前线战事吃紧,但他还是亲自来了。
他要亲自毁了昭懿的希望,让她知道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留在他身边,她逃再多次,他都会亲手打破她这个幻想,将她带回去。
她也不应该离开自己,是他献祭灵魂换得重来一世,她就应该是他的。
然则开门时只见到孔二娘,昭霁元便知道又出了纰漏。
孔二娘面对这个自称是昭懿兄长的人,矢口否认自己认识昭懿,“公子的妹妹我见都没有见过,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发现眼前这位公子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香囊,她当即伸手遮住,但下一瞬就被公子的随从夺了去。
昭霁元很多香囊都是昭懿绣的,从她初学女工开始。那时候她绣得乱七八糟,花不像花,云不似云,可昭霁元依旧将昭懿绣的香囊放在身上,旁人问起,也直言是妹妹绣的。
先帝都曾吃味,说昭懿更偏心皇兄,不在乎他这个父皇。
昭霁元晕马车,他车厢里悬挂的香囊,包括里面的止晕止吐的香料都是昭懿一手所制,她的绣工他再熟悉不过。
昭霁元的手指在香囊上摩挲片刻,她现在都给旁人绣香囊了,他压着情绪,“你我两人都有妹妹,你应懂我之忧心,她离家后我卧不安席,只怕她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罪。”
孔二娘听了这番话迟疑了一二,还是咬死自己不曾见过昭懿,就看到方才还勉强算得上有礼待她的人扯了敛了温和,看她的眼神只剩阴冷,露出人皮下的真貌。
“将她关在她那个妹妹的隔壁,等她妹妹饿死,记性也许就好起来了。”
昭霁元不住在鲍家,他留了人守在那里,自己回到镇上最大的客栈。
寻不到昭懿让他前所未有地控制不住情绪,头又一次疼了起来,他对着虚空低吼了一句闭嘴,脑海里的声音骤然停住。
他不想听,也没心思听,这具身体既然是他夺过来了,便归他。
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被小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蛇蛋时,昭霁元神色晦暗。留着这颗蛋本意是为了昭懿,也许母子连心,她会为了这颗蛋心软,但他希望她最好不要心软。若她心如磐石,不在意自己生下的蛇蛋,便将这颗蛇蛋拿去给巫国做交易。
他将袖笼里的香囊拿出,搁在床上,又解开腰带。
“咔咔”——
很清脆的声音突兀响起。
昭霁元动作一顿,又听到一声很小声的“咔嚓”时,面无表情将小被褥掀开,只见光洁的蛋壳上赫然出现几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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