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怀行,你为什么要给我穿成这个样子?”
宋征玉不仅摸到了女子的发髻,他甚至还摸到了一整套的钗环流苏。说着,他就要将这些东西从自己的头发上拔下来。
但宋怀行先他一步,将他的手碗轻轻握住了。动作之间,太子殿下的广袖也一并滑落,露出一截如玉般的手臂,倏而,那手臂上也缠上了藤蔓,藤蔓覆盖的地方,还充斥着许多被宋怀行在昨晚刻意画上的纹饰。
宋征玉随着藤蔓的动静,这才瞧得分明。
宋怀行把他当什么了?竟然在他身上画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你把它们都弄掉。”
“很好看,不是吗?”
那些妖异的颜色本就带了无形的秽意,只是添在宋征玉身上,反而相得益彰,于高贵中又落于无名堕态,更显得姝色非常。
宋怀行说完以后,就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昨夜的亲密更让他对宋征玉爱之不及,恨不得要将人吞进腹中才罢。
他一面地向宋征玉解释,一面地又让藤蔓作祟更甚。它们蔓延至了各处,裙衫上的绣纹似乎都活了过来。
这是宋怀行早就为宋征玉定做的,他宫中库房里有一处专门辟出来空位,用来给对方存放东西。
“昨日你说,让我在外面不要同你亲近,所以我就想出这个办法来了。”宋怀行不知从哪里预备了一面镜子,拿出来给宋征玉看了自己的模样,不要说不熟悉太子殿下的人,就算是宋钧跟苏惜仪,骤然见到对方,恐怕也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这样就算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宋怀行是特意替宋征玉打扮过的,他手艺很好,就是五分的动人也能妆出十分来,更不用说宋征玉本就是满分的长相。这样一添妆,加之衣饰堆砌,被团团围住的模样,说一句云鬓花颜也不为过。
宋征玉捧着镜子看愣了一会了,过会儿又想,难怪宋怀行昨天那么好说话。只是对方讲得也有道理,这样一来,他就不怕被别人认出来了。
想着,宋征玉就要把镜子丢开,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他原本的位子垫得软软的,坐起来很舒服。
可直到这时,宋征玉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宋怀行竟然又将自己给裹住了。
马车还在不紧不慢地前行着,似乎是已经出了宫门,宋征玉不光听见车夫的声音,还听到了一两道吆喝声。
对于宋怀行的所作所为,他也就更紧张了,连制止的声音都是压低了的。
“宋怀行,这是在马车上。”
“嗯,我知道。”
宋征玉的提醒一点儿也不耽误他,藤蔓比之昨夜更加放肆,几乎是在宋征玉的每一处牢牢附着。更是因为怀中人的逆来顺受,而散出诸多的黏|液来。
恐怖而可怕的,宋征玉觉得像是有一条巨大的舌头在|舔|舐|着自己。
“晚晚真漂亮。”
宋怀行赞美的声音跟他将藤蔓递到宋征玉嘴
里的举动同时进行,一朵接一朵的花也在口腔里开着,他还催促着让宋征玉全都吃了。
昨天宋征玉累得狠了,他只是暂时帮人恢复了一下,等会儿这个样子去玩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累的。
“乖,把它们都吃完我们就下去。”
马车已经驶进繁华地段,车夫说了声“到了”,就将马车赶到一处地方不再前进。
周遭叫卖的声音愈发多起来,宋征玉觉得有好几个声音差不多就是从马车旁经过的。
他浑身保持着高度的紧张,都忘了去推开人,只是一味地按照宋怀行的要求行事。
最初他还自己艰难地嚼着那些花,可它们开得实在是太多了,长的速度也快,往往宋征玉一口才咽下去,新的花跟着就长起来了。
他吃得脸腮都酸了,宋怀行还要一直地给他。
宋征玉的眼泪唰地就往下掉,口中也尽是奇怪的感觉。那些花一点都不好吃。
“唔唔……”我不要吃了。
“才吃了一半不到,宝宝再努力一下。”
宋怀行哄人,藤蔓也随之变化。隐约间,都能看到藤蔓与藤蔓的缝隙里快要滴落的粘|稠|液|体。
又有几朵花被宋征玉吃了,送过来的花太多,导致他都不及咽到肚中。再接着,不仅嘴巴,宋征玉觉得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他自己不曾发觉,马车里早就响起了他断断续续的哭声。
那声音比起外面的吆喝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除了宋怀行以外,包括与他们只有一个门帘之隔的车夫,都丝毫没有听见。
宋征玉上个世界身体再怎么弱,好歹也是一名修士,可这个世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体质又非同寻常,所以在面对宋怀行的时候,哪怕只一会儿,都容易让他招受不住。
最直观的,就是他总觉得那些藤蔓快要给他擦破皮了。
他哭声也可怜得厉害,酒窝都看不见了。
宋怀行还要在这时候一口一个哥哥地喊着,宋征玉不准,他反倒是改口,又叫了声公主。
宋征玉如今的模样哪里是太子殿下,可不就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
叫得顺口,宋怀行又接连喊了好几声。
宫里的人并不知道宋征玉出去了,宋怀行使了个障眼法,让他们还以为对方在宫里。
这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会这样子将宋征玉带出来。
外间的主干道上又行过一辆马车,车里坐着五皇子宋究。
他今天本想去锦阳宫给太子请安,结果时春说对方身体不太舒服,一直没起来,让他明天再过来。在宫里待得无聊,宋究就让钮章带着他出宫玩玩。
秋日的宫外新鲜的东西比春天的要少,但总是比宫里更热闹的。
宋究不禁想,可惜太子殿下身体不好,否则也能常来宫外散散心。想到开春以后,他也要到宫外开府,宋究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靠在坐垫上
,并不知晓宋征玉跟他就这样擦肩而过。
倒是钮章掀开车帘的时候,无意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觉得有点奇怪。那辆马车做工讲究,赶马的车夫也有点眼熟,按理说这等人家,待的地方也是极为讲究的,怎么会就停在了这闹市当中?
钮章也没有多思索,只将其当成了哪个出来寻欢作乐的公子哥。
京中那些纨绔子弟们,做出多奇怪的事也不会令人惊讶。他随即放下车帘,不再去探究。
宋征玉恍惚间听到了第三次卖糖葫芦的人从车边经过,宋怀行才堪堪将他的藤蔓收回去。
那身粘滑的感觉也随着它们的离开而一起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无论是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他本身,都干干净净的,连灰尘都没有沾上一粒。
宋征玉虽然身上没有异样,可整个人都跟着脱过了一回力,以至于下马车的时候,都是宋怀行抱着他下去的。有好几个路人朝他们看了过来,见宋征玉模样极好,一个劲地盯着没有挪开目光。
本来就不习惯自己被扮成了女子,现在还要被这么多人看着,宋征玉半恼半怯地揪住了宋怀行的衣服。只是他在刚刚回过神来以后,就一直不愿意理对方,因此也就没有说话。
宋怀行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握住了他的手,向周围看了一眼。
瞬间,那些落在宋征玉身上的目光就都像是被恶兽追赶的弱小动物,朝四面散开去。
宋怀行拍拍宋征玉的背,说:“好了,他们都不敢再看你了。”
说话间,又买了一串色泽诱人的糖葫芦给宋征玉拿上,这样才算是勉强给人哄回来了。
宋怀行先带着宋征玉在这条街上逛了逛,养在深宫里的太子殿下对什么都好奇,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吸引他的目光。宋怀行陪在他身边,基本上是宋征玉看过一眼的东西,就都买了回来,交给身后跟着的暗卫拿着,而后送回他的库房里,等回到宫里再拿去给宋征玉。
“这盏灯做得不错,要买吗?”宋怀行拿起了一盏兔子灯问宋征玉。
他是喜欢兔子的,宋怀行以为对方会买下来,谁知宋征玉摇了摇头。
“不要,这盏不好看。”
上个世界宋征玉也买过一盏兔子灯,比这个做工好多了。
宋征玉挑剔,他已经有过好的了,就不肯再买一个差很多的。
宋怀行也不失望,尽管宋征玉没有要,等对方离开了这个摊位以后,他还是命人将其买下来了。
不好看的话,回头可以让人照着这个款式再做一个好看的就行了。
他一路护在宋征玉身侧,对方无知无觉,都不知道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自己甚至没有被其他人碰到一下。
逛到一半的时候,宋征玉就有点累了。以他的体力,若不是刚才吃了那么些花,恐怕都坚持不到现在。
“宋怀行,我脚疼。”
穿的新鞋子,虽然不至于磨脚,可路走多了也不太舒服。
宋征
玉娇气地抱怨一声,又看了眼自己的鞋子。上面款式精致的绣花还有做工繁复的裙摆,再次让他记起已经忘了的事,他现在是名“女子”。
莫名的,宋征玉又跟着脸红起来,脚往裙摆里面缩了缩,似乎将其藏起来这个事实就可以不存在了。
谁想还没有藏好,人就被宋怀行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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