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惨遭嫌弃,但燕月明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硬着头皮跟黎铮求情,好说歹说把小绿也一块儿带走了。他答应黎铮,一定把小绿放在自己房间里,绝不让它离开房间半步。
最终,燕月明带着小绿,拖着行李箱搬进了花园路111号。
别墅很大,二楼除了老师黎和平的主卧,还有两间卧室。大的那间由黎铮住着,小的那间自然就分配给了燕月明。
这两间卧室一个在走廊这边,一个在走廊那边,并非对门,但离得也不远。
燕月明在这里上了几天课,还是第一次进入除了书房和厕所以外的房间,进去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
这客卧,怎么比他自己家里的主卧还要大呢?厕所都好大啊,还有浴缸。
羡慕哭了。
燕月明想起自己在今年过年时跟小姨许下的愿望,他们原打算到明年过年时,清点一下家里的存款,去买房的。他们就是这样普通的人家,拥有着朴素的心愿,谁知道一朝不慎,燕月明就被开除了,人生迅速滑向未知的另一端。
“小姨,你说我真的能行吗?我之前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我怕我到时候就算考上了,万一做不好这份工作怎么办……”
拿回自己的手机后,燕月明迅速给小姨报了平安。不过当着黎铮的面,有些话他不方便说,这会儿关了房间门趴在床上,他又开始叽里呱啦。
小姨虽然风风火火,但她会听燕月明的抱怨并给出自己的意见,堪称燕月明从小到大的精神导师。虽然这个导师有时不太着调。
今天的导师挺着调的,说:“你都还没考上呢,担心这些干什么?这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你要没这个本领,那个黎学长也不会让你毕业啊,你不是说他很严厉的吗?肯定不会自砸招牌。乖,就算对自己没信心,对你师门也有点儿信心啊。”
燕月明一想,说得对啊!
两人随后又聊起了缝隙里的世界,小姨便道:“这回你知道了吧?当初掉进缝隙那件事,不是我不跟你说,有意隐瞒,是我也早忘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小姨洒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记不住”这一点,在小姨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又天生乐观,记不住就不记了,从不逼迫自己去想,且相当认可自己的女性身份,毫无不适。
燕月明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算了,小姨开心就好了。
“对了,本来我担心你,打算明天就回来的,但现在既然你都搬到花园路去了,那边肯定比浦匣子弄更安全,我就暂时不回来了,在这边多待两天。”小姨说着,语气轻快不少,“不过我买了很多吃的给你补补,明天就发快递了,记得查收哦。”
燕月明能怎么办?他只好点头答应并说声谢谢。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燕月明又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决定洗澡睡觉。
他也知道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譬如那个打晕他的到底是谁,背后有什么阴谋?为何来自胡地的飞氓会出现在寂静街区?11号的流浪者又去了哪里?他都没有答案。但他想,现在不知道,一定是因为他还太弱了,有多大力气的人干多大的事,他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
临睡前,燕月明又悄悄打开房门往黎铮的房间看了一眼。看到门缝里透出光亮,他拍拍胸口,安心了。
学长还在,他是安全的,他可以去睡觉了。
正值深夜,波动时刻。
黎铮坐在屋内的单人沙发上,听着外面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继续手里的动作。他在给自己编织的那个巴掌大的毛线玩偶挑眼睛,挑来挑去,那指尖在放着各式珍珠、宝石的透明盒子上逡巡,最终挑了两颗大的黑宝石,缝上一看——
炯炯有神又可怜巴巴。
这谁?
正这样想着,电话响了,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黎铮的语气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你们气相局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起来像一个很热心肠的人吗?”
“挂了。”
“嘟、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通话的另一端,一名搜救队员略显尴尬地挂了电话,视线投向一旁的主播苏洄之。
苏洄之手里拿着份文件,正坐在旁边看着,闻言抬头:“又吃瘪了?”
那人挠头讪笑。
苏洄之微笑,“习惯就好。不过这次的事情,三院那个病人逃出去一个礼拜都没抓到,导致他新收的小学弟被扔进缝隙,也难怪他会生气,不是吗?”
“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病人是被抓住了,但他肯定有同伙,否则城里不可能有那么多地方都出事。”
闻言,苏洄之依旧温文尔雅,道:“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同伙,迟早都会被抓住。”
末了他又推了推眼镜,“黎铮这人做事随心所欲,不受约束,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想要请他帮忙的,直接找阙歌就行。最后进搜救部继承黎老衣钵的人,大概也就是这位了,可别因为她是女生就小看人家。”
这时外头又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是苏洄之的助理。
“苏老师,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准备着?妆发老师都在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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