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灏知晓丽姝很讨厌具二太太,觉得她和庆哥儿几个狼狈为奸,太过黑心,故而不愿意和她一样。
因此,他道:“我不过白问一句,正好明年县试,族中子弟有不少要去应考,吃定胜糕意头也好。”
就在夫妻二人为了祭祀作准备时,丽姝却听说了一件事,朱同知的亲家,舞阳侯在战场上暴毙,其爵位传给了亲弟弟。
这倒是很稀奇了,谭氏也道:“大嫂说这个爵位怎么能传给他弟弟,而不是他的长子呢?”
“我听说舞阳侯的亲弟弟只比他小一岁,也是一名武将,而舞阳侯的儿子不过才十几岁。据说一直习文,就是把爵位给他,他也无法上战场吧。”其实丽姝又知道,这是因为皇上如今要用迟家,显然比起小毛孩子,已经三四十岁有经验的人更得用。
皇帝对迟家非常礼遇,因为小时候她和迟家的渊源,丽姝也略知一二,她想舞阳侯府的子弟只要有出息,皇帝肯定会给机会的。
所以,丽姝又道:“也不能看这一时,迟家人向来很受眷顾的。”
但是朱家人却不愿意了,尤其是朱夫人,她虽然弘农杨氏出身,但是并非什么见识高深之人。她立马就和女儿朱令宣道:“我想你的婚事还是托你姨母去说,她嫁的可是荥阳郑氏,前几个月我也带你去郑家看过,那样高的门楣,那种气派,总比这些武官好。今日高高在上,明日可能年纪轻轻就不在了,你姑姑谁不羡慕啊?现在呢?”
朱夫人也没有想让女儿嫁个什么高门大户,只要她平平安安,两口子和睦才好。
朱令宣点头:“其实我总觉得老太太对我虽然宠爱,但总让我谦和忍让,女儿见了那位郑大奶奶,方才知晓什么叫做真正的贵女,不需要这般伏低做小。再有,舞阳侯家里若是真的中意我,也不会一直拖着,我什么都知晓。”
“诶,既然如此,我上门同你姨母说去。”朱夫人当机立断,不愿意去找老夫人和丈夫商量。
朱令宣羞羞答答的答应下来了。
正好到了年底,朱夫人上门拿印子钱,也就借此机会上门。却没想到具二太太正在生气,因为这次由真正的宗房的人主祭,具二太太站一边。当然,之前她用以供奉的花馍,常年是在一家糕点店定的,人家今年上门问,才知道具二太太做不得主了。
具二太太就很生气,她没想到丽姝一上来就改弦更张,而且她还准备自己做定胜糕,连祭祀的糕点都改了。
“姐姐,这是怎么了?”朱夫人见具二太太气呼呼的,连忙问起。
这些话具二太太不好同妹妹多说了,本来代宗妇就被削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传出,更加让人觉得她已经无权无势了,她不能如此。
因此,具二太太只道:“也没什么,到了年底事情就很多,方才她们送错了东西。是了,正好妹妹你过来,我把银钱给你。”
朱夫人却看都不看那些钱,只是道:“姐姐,我是有事求你来了?”
具二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儿?”
如果是帮她对付董姨娘她可以出出主意,反正也闲着没事儿。
却没想到朱夫人说的是朱令宣的婚事:“令宣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看她这个婚事没个着落,我初来这个地方,也不认得什么人。姐姐,你就帮你外甥女许一门婚事,谢媒钱我肯定不少给的。”
具二太太看着她:“不是说令宣许给舞阳侯了?”她官场上的消息并不灵通,因为她丈夫和儿子都是白身,不过是靠着家中余荫过日子。
朱夫人就把舞阳侯府的事情说了,具二太太觉得妹子真傻,那可是迟家,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兴许你现在去热冷灶,将来不可限量。
可她怎么会提醒妹妹,她本来就觉得自己聪明美貌有才干,妹妹生的丑还无才,可人家丈夫上进,自己的丈夫是白身,儿子也没有外甥争气,女儿也不过是嫁给当地乡绅。
所以,具二太太一口就答应下来:“你要令宣嫁到我们郑家,那可太好了。无论如何,有我照看,谁也不曾欺负她去了。我现成就有几个不错的人选,记得有个叫郑邈的,仿佛是五房的行六,学问不错,伯父是学政,虽说小令宣三岁,但是难得的好相貌。”
朱夫人听了心动不已,但又听说他父母双亡,就更愿意了,她和旁的女子不同。这郑邈年纪最小,那女儿嫁进去,就是个小儿媳妇。
正好今日散学,具二太太送朱夫人出门时,见到了郑邈,的确是翩翩公子,非常有郑氏子弟的风采神韵,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满意。
具二太太却心道郑邈虽然有些才干,但兄弟颇多,有个伯父为官,但人家伯父也有自己的子女,助力有限。但她知晓妹妹素来愚蠢,她也并不提醒。
……
“大奶奶,奴婢派人打探过,每次那位朱夫人过来,都会拿一个匣子出去。”珠兰小声道。
丽姝颔首,她知晓具二太太每次和朱夫人说话时,都会屏退下人,很难打探。但是有两次朱夫人出去时,就是拿的一个红木匣子,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这个具二太太把自己真正的尾巴藏的很好,丽姝就对珠兰道:“咱们要有耐心才是,下次她妹子再来,你一定要派人听着。”
珠兰点头:“您放心。”
主仆二人话音刚落,却见有郑灏的小厮进来道:“大奶奶不好了,大爷他突然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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