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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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攻城!”

“攻城!”

……

数万月夷将士的高呼声震天动地,伴随着狂风肆卷,飞沙掠影,激震着雾玥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如擂鼓。

她浑身激起一潮一潮的骇浪,感觉自己随时要被毁天覆地的阵势所吞没,谢鹜行紧握在肩头的大掌不断在给她力量。

随同出关的送亲队伍惊慌四散,一个个丢了手里的仪仗,嫁妆,推搡着手脚并用的想往城关内逃,口中大喊,“月夷军要攻城了!月夷军要攻城了!快逃!”

刘裕虎目怒睁,饶是他身经百战,可敌军兵临城下在最后一道关防起军,他脸上也掩盖不住升起惊恐。

危急关头,事关大胤的存亡,没有给他迟疑的时间,刘裕当机立断抽出腰上佩剑,高声下令:“关城门!弓箭手,准备迎。”

话音突兀断在喉间,发出如同粗石割布的沽沽声,进气少出气多。

雾玥眼睛被挡住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谢鹜行迅疾飞出手里的软刃。

刘裕抬手捂住脖子,滚烫的鲜血止都止不住,不断顺着他的指缝涌出,他张着口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一两声嘶鸣,他用最后的力气抬剑指像谢鹜行,双目充血似要爆裂死盯着他。

大厦将倾,再多的不甘暴怒也无济于事,他的身体轰然倒地,砸出飞扬的尘土。

“刘将军死了!”

尖锐的嘶嚎让送亲队伍更加恐惧,全部人像疯了一样的往回跑,城墙上的守军将领也同样大惊失色,让人加快关闭城门,大批的月夷将士以不可抵挡之势,冲杀上前。

谢鹜行与万千将士之中将雾玥抱起。

悬空的身体很快又稳稳落下,雾玥惊睁开眼,她竟被谢鹜行跨坐在巨大的提苍背上。

“谢鹜行。”雾玥慌抬起眸。

谢鹜行站在面前笑看着她,“等我回来。”

话落他已经翻身跃上马,挥鞭策马,疾驰在千军万马之前,“众将士随我杀进皇城!”

纷踏的马蹄声从雾玥身边驰骋而过,谢鹜行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晰,策马的身姿也被如潮的将士遮去。

随着提苍迈步,雾玥身体一晃,她忙俯下身细弱的手臂紧抱住提苍的脖子,眼睛看到牵着提苍的男子,迟疑道:“仲九。”

仲九回过身,朝雾玥低头一笑,“公主还记得奴才。”

*

“出事了!皇上,出事了!”

萧沛正与官员在御书房内商谈镇压叛军后诸多事宜,值守的内侍惊慌跑进来。

看萧沛蹙眉沉了嘴角,进安跨前一步责骂道:“大胆奴才,胡言乱语什么!”

内侍连走路都不稳,扑通跪倒在地,面无血色磕磕绊绊道:“真的出大事了,月夷,月夷大军攻进居庸关了!”

“你说什么!”萧沛豁然站起,手边的茶盏被打落在地。

殿内的官员同样震惊

不已,居庸关是皇城之外的最后一到关卡,叛军过了居庸关,等于已经攻进了腹地!

萧沛咬紧牙关,眼眸迸出嗜血的杀意,“宁弈是疯了吗!”

还是月夷疯了,多大的胃口,以为这样就可以夺了大胤的江山,他即便设计攻进皇城,届时只要赵铭与朝廷军集结攻来,他就是画地为牢,自取灭亡!

“不是宁弈。”跪在地上的内侍哆哆嗦嗦道。

“说清楚。”萧沛从牙缝里挤出话。

内侍几乎把头埋进地里,“是,前朝仁宣帝的幼子。”

话一出,御书房内的所有人,包括官员全都惊疑不定,面面相觑,仁宣帝哪里来的幼子,当初整个元武帝带兵杀入皇宫,所有皇子公子,连同后妃,无一幸免皆被诛杀。

除了一人,宁贵妃!

萧沛也想到了,可宁贵妃生的是女儿,而且是元武帝的孩子,除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来的什么前朝遗孤。”萧沛目露森森寒意,“月夷弹丸小国也敢举兵攻打我大胤朝,来人,传朕令。”

萧沛握紧双圈,现在若调回与赵铭对抗的军队,无疑自寻死路,届时就是两方失守,可皇城的守军又如何能抵挡月夷十万兵力。

他握紧的关节咯咯作响,眼里血丝爆裂,从牙缝里挤出字,“调集三大营余下所有兵力,死守皇城。”

*

七月初七,小暑,京城内的阴霾死气却散都散不去,皇城内百姓人人自危,闭门不敢出。

短短三天,居庸关的将士被打的节节败退,月夷军此刻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处,一旦发起进攻,要不了几日,京城就会彻底失守。

而也是这三日,关于前朝遗孤的消息已经在京中传的铺天盖地。

当年萧临谋反夺位,留下了宁贵妃的命,殊不知那时候宁贵妃已经怀有身孕,为保腹中孩子孩子性命,宁贵妃与谢大将军商议后,用谢夫人腹中的孩子换了宁贵妃的孩子,被换出的孩子交由月夷骨都侯贺兰羯秘密抚养,而五公主,才是真正谢家的千金。

这么多年仁宣帝幼子一直韬光养晦,集结大批赵铭之类的前朝义士,誓要匡复邺朝。

谢鹜行回到营地已经是深夜,又连夜与几名副将商谈最后进攻皇城的细节,等离开主营,已经是天将要亮。

仲九与合意守在雾玥帐外,见谢鹜行过来,同声道:“殿下。”

谢鹜行颔首,挑帘走进营帐。

帐内光线昏暗,不待他看清,小公主馨香柔软的娇躯便撞进了怀里,她紧闭着眼,埋在谢鹜行微微发抖,被冷硬的甲胄硌痛了细嫩的皮肉也不愿松手。

谢鹜行放下帘子,俯下身回抱紧她,头颅埋在她颈边贪婪深嗅,喟叹着轻喃,“好想公主啊。”

雾玥鼻尖发酸,她虽然在营地,却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到前方战场的厮杀,她也没有一刻不是提心吊胆,细弱的嗓音漫着哭音,“那你走了那么久。”

不只是这三天,还有之

前。

小公主多数时候娇滴滴的,骨子里却又要强,轻易不会把自己真正的脆弱委屈表露出来,谢鹜行感受着她的害怕颤抖,心疼万分,将她抱得更紧。

“是我不好,没有告诉公主,是因为我自己也不能笃定顺利。”谢鹜行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松开雾玥一分。

他必须要确保萧沛相信他死了,那几箭他都是拼着受的,稍有差池,他是真的会死在那里。

雾玥自然知道那时的凶险,越是如此越是后怕,“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

“谢鹜行这个身份太脏了。”谢鹜行说着有些想笑。

但凡他早些知道真相,也不至于将奸宦做的那么到位,就算他是前朝遗孤,可他残害忠良,祸乱朝纲的事摆在明面上,天下人不会服他,还有阉人的身份也同样不能为人所认可。

甚至赵铭那帮人都不会追随他,他必须要借他们的势,所以谢鹜行与前朝遗孤绝不能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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