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组织里其中两个成员,还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但没有见到他的脸,那个人是组织最开始的领导者,也是他跟我谈的条件。”
“后来我查过那两个成员的信息,他们的身份都是假的,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线索断在这里,往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
“直到几年后,子憧升到高中,有一次去学校开会的时候,我偶然间听到已经是副校长的刑昭在跟其他人说话。”陆闻泽神情坚定冷凝道,“那个声音已经在我的脑海中重现过无数次,我可以肯定,当时跟我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刑昭。”
“直到那天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组织会选择子媛作为侵害目标,因为早就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这双眼睛后来又看了很多人。”
林载川这时出声道:“你的意思是,你确定那个组织背后的人是刑昭,但是并没有实际证据。”
陆闻泽自嘲一笑:“有证据的话,我也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到现在。”
林载川:“确定刑昭是组织的领导者,之后呢?”
“之后我开始调查刑昭,但这个人明面上很干净,查不到任何破绽的干净。”
“……刑昭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但他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势力,我接触不到那里,只能在调查的时候隐约感受到它的存在,它在阻止我的动作。”
“在调查刑昭没有结果后,我换了一个方向,利用陆家的人脉,用了一点不太常规的办法,找到了这个组织的一些‘服务对象’。”
听到这里,信宿心知肚明地
无声一笑。
不太常规的办法,恐怕就是不能在林载川面前说起的办法了。
“在有了目标之后,我一路顺藤摸瓜……查到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东西。”
“你们正在调查的许幼仪的父亲,前段时间提名Z省副省长的许宁远,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一员,而且是随时都可以被舍弃的一员。”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组织可以在几年内发展到这样的规模——因为有需求的那一方足够庞大,他们有这样的欲望,而组织能满足他们的欲望,所以他们要保证组织的安全。”
“他们中已经有人察觉到了我的动作,我的父亲在半年前就对我做出提醒,让我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否则整个陆家可能都会变成牺牲品。”
听到这里,林载川的神色已经非常冰冷。
陆闻泽郑重道:“如果有需要,那些人的名单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我调查的手段不算正当,也不能保证信息一定准确,这些不可能作为证据来使用,只能为你们破案作一个参考。”
林载川:“我明白,多谢。”
顿了顿,他带着歉意低声道:“这本来应该是市局该做的事。这么多年,辛苦了。”
陆闻泽长长叹了一口气:“陆氏是我爷爷一手创建的成果,凝结了三代人的心血,我不能因为我的个人愿望而影响到整个陆氏的存亡,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已经足够多了。”信宿罕见地善解人意,安慰他一句。
陆闻泽微微点头,想到什么,又带着歉意道:“对了,前段时间我在省外出差,没来得及回来,子憧给贵局添麻烦了。这孩子从小跟着子媛四处流浪,幼年的时候经常被大孩子欺负,心理上有一点问题,经常闯祸,让我也很头疼。”
林载川温和道:“没关系。”
分别之前,陆闻泽给了他们密密麻麻一串名单。
上面的名字,只是看一眼就觉得万分沉重。
那些女孩子面对的,就是这些比怪物还要庞大、可怕的人。
他们从陆闻泽这里获得了许多信息,但是真正可以利用的却寥寥无几。
名单上的那些人,没有任何证据,贸然对他们进行调查只会打草惊蛇。
——而且其中的几个人,一个小小的浮岫市局甚至完全没有资格对他们启动调查程序。
这起案件的突破口,最后一定还是刑昭。
他是将所有人联系到一起的“枢纽”,整个组织最核心的存在,只有他落网,才能顺势拔出在他身后的那些“怪物”。
只是,刑昭表面上是一个没有任何破绽的人,甚至受害人对他都是心怀感激的态度,仅仅陆闻泽的一句“那是他的声音”,完全不能作为断案的证据。
……市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酒店电梯里,信宿没骨头似的靠在墙壁上,盯着不断跳跃的数字发呆,也没跟林载川讨论案情。
林载川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问:“我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上次信宿因为他一句话气到忘了吃晚饭,他对这个人的肚量有一定了解,从出了刑侦队的门,信宿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
林载川虽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生气,但是他可以判断出这个人肯定在不高兴、闹脾气。
闻言信宿怔了下,然后嗤笑了一声:“林队,你这句话问的我好像是谈恋爱的时候喜欢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女朋友。”
林载川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信宿站直身体,稍微凑了过来,一双妖异凤眼近距离盯着他,半晌:“饿了。请我吃午饭吧。”
“吃饱了就原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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