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或连续,或支离的画面不断侵占着梁阴的大脑。
她努力撑着玻璃墙的门,才没有因为这段刺激的记忆软下腿来。
浴袍的系带散开了,雪白肌肤上那些凄惨的红印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但是前一刻还让梁阴委屈恶心的痕迹此时却变成样子。
多好看,
刻在她身上,好似胜利勋章。
虽然没有真正做到最后,可他还是过界了不是吗?
梁阴笑了。
哪个哥哥会用这样的方式帮妹妹洗澡?
完全是自欺欺人的幌子,一如皇帝的新装。
他想要她。
比她以为的程度还要深。
纵使起因并非情欲,但这样浓重而可怖的占有欲还是让梁阴感到一丝微妙的自得。
毕竟,欲望总是相通的。
无视身上残留的丝丝缕缕的痛楚,她转过身,看向门边驻足的男人。
他换了一身色调更沉的西装,深蓝色的领带透着一丝古板,似乎刚从什么会议场所回来,周身还有没收敛的震慑感。
梁阴巧目流盼,突然委屈地嘟了嘴,
“好疼啊,哥哥……”
撒娇,就是一分疼也要喊成十分。
果然不用她动,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目露担忧。
梁阴仰着头,脸上委屈顷刻消失,荡漾开了明晃晃的笑,似乎半点也没有疼痛的样子。
撒完娇便开始乖巧了。
但自己下了多重的手,男人心里有数,也有些悔意。
他伸手将梁阴的睡袍妥善地拢好,绸带系紧,跟着搭上她的腰和腿,控制着不让她疼的合适力度,将她整个人抱起。
梁阴的双臂无比自然地揽上他的脖颈,紧窝在他怀里。
贴着男人的喉结,嗅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和寺庙里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去了烟火味,更深更静,她犹觉不足,又重重地吸了好几口,如同遇上猫薄荷的猫,
迷了神智,上了瘾。
……
地上铺设着长长的红褐色的地毯,叁副素净寡淡的文人字画贴在白底的墙上,梁阴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摆在一旁的红漆高橱,好奇地问,
“这是哪里?”
“酒店。”
“酒店?”
不怪她吃惊,这里看着可太不像酒店了,梁阴对高端酒店的认知全来源于偶像剧里那种宽敞的一览无余的海景房,但这里……不就是一间普通的住宅,虽然宽敞但也不算太大,甚至有些陈旧。
真要说特别,就是几扇窗都被厚重的窗帘遮了起来,像是刻意地遮蔽了外界的窥探。
主卧的床也是老式的红木硬床,上面的被垫倒是非常柔软。
梁阴双手揽着男人的脖颈,被放到床上时也没有松开,狡黠的眼睛眨了几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手牢牢地扣成了圈,一副他不说她就不松手的架势。
恃宠而骄。
男人的眸中掠过一丝笑意,顿了顿,又逐渐隐去,
“你会知道的。”
又是一个哑谜,
“不说算了。”
梁阴盯了半天,实在看不透他,嫌弃地放开了手,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
没冷落半分钟,她又转了回来,伸长了腿,用脚尖踹他。
“那一百万是怎么回事?不是分手费吗?”
面上的神情又冷又傲,但直愣愣的,不闪不避的目光却泄露了她不安的心思。
她还应该再娇惯一些。
“怕你出去玩不够用,给你的零花钱。”
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足踝,触手有些微凉。
梁阴出浴久了,又在地上走,不可避免地受了凉。他眉心微皱,将梁阴的左足握在自己的掌心,暖了暖。
梁阴才是撩人的那个,现在却被足心的温热感弄得两颊微微发烫,
偏偏她越羞涩,就越嘴硬,
“哦,我就说,我不会只值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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