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又弱的尾音好似带上了一股哀求。
明明是拒绝的意思,但那发颤的音、潮红的眼却比邀欢更甚。
就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贝齿轻出,咬住了饱满的唇。
她慌张地看向前方,后视镜里,司机和副座的人各行其职,没有一点反应,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的确,一声撒娇并不能代表任何。
可是,多久了,她没见到他。
没见到面的时候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她学着做她的公主,洗掉身上的脏污,一步一步去披上那层高贵,典雅的皮囊。
但是一旦见了他,就像是被打回了原形,压不住的妖精秉性,复苏着灵魂深处泥沼般恶心的东西。
欲望如潮漫溢。
梁阴知道,这副久旷的身体实在经不起一点挑逗了。
梁煜深深地看着她。
她的忌惮和害怕,她被他勾起的欲,她的坚持和克制……
熬煮在一起,
制成这世上最上等的珍药。
治他病的药。
他反手包住她柔软冰凉的手,在手心里暖了一会儿,又放开,摸了摸她的发,说:
“好。”
男人退开后,梁阴的心跳非但没有平缓,反而更焦迫了。
好似一滴水入了油锅,顷刻间,烧没了。
徒留干燥发烫的躯壳。
被他碰过的耳是烫的,手指亦是。
覆在缎面裙下两条修长的腿并得很紧,毫无缝隙,掩饰着内里发生的一切不堪。
梁阴扭过头,去看窗外晃过的路灯和夜景。但镜透的车窗忽然照出了他的动作。
梁煜从车载冰箱里里取出了一瓶冰水,平静地旋开。
耳畔是平缓吞咽的水声,梁阴甚至能想象出他喉结滚动的模样,仿佛是用沁寒的水压抑浮动在周身的欲望。
水瓶里的水还剩一半,没有放回,放在两人之间的中央扶手区。
梁阴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能从车窗的镜像中瞧见,离得最近的手臂逐渐绷紧。
她无疑也是渴的。
兄妹同喝一瓶水,并不是什么犯忌的事。就算被看见,也没什么。何况,他不喝完,剩下的也许就浪费了,她学过梁家的祖训,其中就有节俭二字……
在一些念头的催动下,手臂不受控制地腾挪。
越来越近。
指尖触上那瓶水的时候,冰凉的感觉猛地震了一下她的神经。
她在做什么?!
简直是自欺欺人,这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
清醒过来的梁阴慌忙收回了手,状若无事地重新摆回到膝盖上。
后一秒,平滑的缎面布料带着皮肉,被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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