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0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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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旃檀香气冲撞入鼻,姜泠紧张得双手颤抖,生怕步瞻会冷冰冰地将自己推开。

她抱得极紧,在外人眼中,她就像是一名不舍得与郎君分别的、娇憨可爱的小娘子。

步瞻身形微顿,低下头。

雪花落入少女颈间,顷刻便融化成晶莹剔透的水。

被步瞻抱回峥嵘阁时,不知是不是冷风吹的,她的身体竟在颤抖。隐约之中,姜泠似乎听见有人在身后问:“相爷,您、您这是不打算出发了吗?”

回答对方的只有满院呼啸的风雪。

晚来风急,这一场飞雪也来得格外急忙。树影被寒风吹打得簌簌,透过窗牖与窗纱,映在姜泠精心的妆容之上。

这是她第一次躺上峥嵘阁的榻。

峥嵘阁比听云阁要暖上一些,周遭游离着丝丝暖雾。步瞻将外氅解了,不由分说地倾压下来。

二人已有许久未见。

姜泠闭着眼,眼睫上的雪珠彻底融化,微不可查的水珠顺着眼角滑下,无声地滴融进她的耳廓。

步瞻摸了摸她的脸颊,吻住她的红唇。

对方几乎是将她按在榻上,不给她任何反悔与反抗的机会。事实上,姜泠压根儿不会像先前那般做无谓的反抗,她只是从未想到,这一切竟进行得如此轻松。

步瞻有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思?

他有没有发觉,她刻意的诱导与迎合?

姜泠想要睁开眼,可内卧未点灯,周遭着实太黑,松松垮垮的帘帐垂搭下来,遮挡住本就不甚明亮的夜光。她根本无法窥看到男人的神色,只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衫子,当看见那件诱人的肚.兜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泠竟感觉到他的手指顿了顿。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脖颈下寸,移到她的眼帘处,与她对视。

做贼心虚,姜泠生怕被他察觉出异样,赶忙握住他的手指,娇滴滴地唤了声:“夫君。”

她坐起来,乌发如瀑垂下,轻轻勾着男人的指头,温声细语:“妾知错了,妾想您了。”

男人眉梢向上挑了挑。

姜泠深吸了一口气,拨开胸前的发丝,带着对方的手,将其轻轻覆盖在自己身上。

他的掌心处有一层茧。

隔着薄薄的一层纱,那触感尤为清晰。

即便做了准备,她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步瞻低下头,看着她明明局促极了,却还是红着脸拼命引.诱着他。她自幼受诫,自然知晓此举的孟浪与不堪,却还要紧咬着发白的唇,朝他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的眼神不安,手背上也渗出一层冷汗。

步瞻目光平淡,两手缓缓滑至她的肩头,游刃有余地将扣带解开。

粉色薄布施施然而落。

她被捏着下巴,被迫靠近。

所幸主卧未燃灯,姜泠看不见自己如今的模样,亦看不清步瞻原本幽深的眼底,

闪过一丝精细的光。

这场迷惑人心的把戏自她开始,却完全由那人主导。

她轻哼着,伪装着,一声声唤他:“夫君。”

许是许久未见,窗外的风声较以往更为声势浩大些。盛京多雨雪,这场大雨不知要下到何时。姜泠只觉得廊檐上落雨泠泠,连绵成线,没有尽头。

她尽心费力,也戳不破他身上那份清冷自持。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起身。灯盏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姜泠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被褥,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几乎是一瞬间,她焦急唤了句:“夫君——”

步瞻侧身,余光扫了眼榻上的狼藉。

少女从床榻上半支起身,胸前的被褥微松,露出大片诱人的春色。她双眸含水,眼底隐隐藏着慌张,双唇上的口脂早已干净,张着檀口微微吐息。

“要我留下?”

他逆着光,走过来。

姜泠忙不迭点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也不管诉求何其羞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他不能走!

他不能离开相府!

步瞻眼底生起淡淡的情绪。

也仅是一瞬间,这情绪变成了一种兴味,他伸出手,捏住女人的颈,将她的头颅抬起来。

他慢条斯理,问道:“夫人想如何留我?”

屋内灯光很亮,姜泠面前就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如今的放.浪之姿。

她的眼眶微红,脖颈上也尽是红印,头发披散着,无力地坠在颈窝。

步瞻眼睫垂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见她犹豫不决,男人似乎也丧失了耐心,手上力道不耐烦地收紧,有这么一瞬间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咬了咬唇,艰难道:

“夫君,妾想…服侍您……”

冰冷的菱镜映照出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

少女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虎口,继而从床榻上起身。只是一瞬,她便搂住了男人的脖颈。余光处是干净的菱镜,她的浑身亦是干净。幽幽香气席卷而来,似乎有春日里第一束兰花,自她唇齿间绽放。

她更是处处绽放着娇艳与可怜。

姜泠边吻他,边环着他的颈,问:“夫君,好不好?”

步瞻眸底微暗,竟觉得喉舌之间有什么烫了一烫。

纱帘坠下,这回屋内确实明亮无比。她闭着眼睛,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在打量着自己——打量着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

她拙劣的把戏,被他尽收眼底。

但步瞻却没有直接戳穿她,反而又遂了她的意。只是这一回,他变得十分凶恶。他像是一头出了笼的巨兽,浑身上下充斥着野性,让姜泠根本无法抵御。

这一回,几近子时。

步瞻撤出身,眼神里似带着淡淡的讥笑,看了眼疲惫不堪的她。

她像是要

坏掉了,宛若一只将要碎掉的瓷瓶,又像是一只被人扯来扯去的布娃娃。

就在他欲起身之际——

手指忽然被人勾了勾。

男人转过头,只见姜泠虽然浑身散了力气,却依旧死死勾着他的手指。

她眼中有泪光,眼底闪着倔强。

这不仅是倔强,更是一种绝处逢生的韧劲。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对方已明白了她所有的想法,再这样纠缠下去,若是惹恼了步瞻,她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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