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爱情真是能改变一个人良多!
所以,他自然不会对秦蔻说真话。
秦蔻有点疑惑:“他趁我睡着出门去了?”
陆小凤胡诌道:“是嘛,毕竟他也是江南人,自己出生的时代又不好回去,许是起了乡愁吧。”
秦蔻:“唔…………”
秦蔻若有所思地坐在陆小凤身边,托着腮。
乡愁……么?
红哥会有乡愁么?
怎么可能不会呢?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冷酷无情,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过去、有童年、有喜欢吃的东西。
过去二十多年之中,他幼年时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少年时心无旁贷、一心练剑,壮年时叱咤江湖,四处漂泊。
秦蔻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会爱上自己。
因为他过的太苦了。
自由不过是一无所依的代名词,他落魄的流浪,看似潇洒,实则空虚,因此在见到她之后,就像是瞧见了以前从没见过的宝贝一样,绕着她疯狂打转,认为只要得到了她,就得到了从前梦寐以求的那种安定、安稳、幸福的生活。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想的其实没什么错,他也的确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毕竟是个自由惯了的人,这习惯真的能因为爱情而彻底改变么?他的洒脱是只有在江湖上才能形成的洒脱,也只有在江湖上,他剑手的天性才能得到充分的释放。
现下,他们才在一起二个多月,正是情意绵绵、爱火最盛的时候,做出什么都不为过,为了自己爱的女人……放弃掉自己的一切也不为过,尤其一点红还是个苦惯了的人。
在别的方面,一点红性格沉稳可靠,很是富有经验,即便是在现代,经过二个多月的学习之后,他也能生活得如同一个真正的现代人一样了。
但在谈恋爱方面,他实在不如秦蔻良多,秦蔻的经验比他丰富、思想也比他成熟得多。
她很明白,这种无底线的迁就,放弃自己的一切……并不是
() 一种好做法。但她最近太幸福了,幸福到根本没有空去想这件事,此时听陆小凤这么一说,心头就忽然沉下去了。
秦蔻板着脸,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小凤:“…………”
陆小凤:“?”
等等,他不是在试图掩饰一点红的杀人灭口行径么?怎么掩饰着掩饰着秦蔻还消沉下去了?
你在消沉什么啊!
陆小凤戳戳秦蔻的胳膊。
秦蔻不理他。
陆小凤又戳戳秦蔻的脸,把她脸上戳出一个人造酒窝。
秦蔻还是不理会他。
陆小凤恶从心中起,伸手捏住了她脸上的肉……别说,还软乎乎的。
秦蔻瞪他一眼。
一点红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拎着几包零食,腰间别着他的长剑,头发还很湿润,湿润的头发自然而然,将他肩头还有后背的薄衣打湿,有些湿冷地贴在他身上,不大舒服。
他一回来,就看见陆小凤把秦蔻的脸捏圆搓扁,那两根铁钳一样的灵犀一指还把她的脸捏出红痕来了。
一点红:“…………”
陆小凤爽朗地道:“哟!红兄你回来啦!”
秦蔻的手“啪”的一下拍掉了陆小凤的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
大橘学着她的模样,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大脸盘子。
一点红眯了眯眼。
秦蔻站起身来,强打起精神,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又瞧了瞧,诧异地说:“你去澡堂子了?”
一点红静静地垂眸瞧着她,伸出手,用手指腹轻轻地蹭了一下她脸上被捏红的地方,低低道:“嗯。”
他破天荒地主动解释了一句:“天热,路过就进去了。”
秦蔻拉了拉他的马尾,有点湿润,但也不至于很湿。
一点红自澡堂出来的时候,已经用麻布巾绞了数次头发,绞干了水,按理说在这种阳光明媚的午后,很容易就晾干了,只不过他迅速就把头发给扎好,顺着路买了一串零食。
秦蔻说:“那把头发拆下来晾晾吧。”
一点红点了点头,把零食放在一面的小石桌上,一面垂下了头,秦蔻踮起脚尖,帮他把头发拆下来。
陆小凤从旁边探出头来:“红兄这是买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一点红扫他一眼,淡淡地说:“在路上有碰见买金花菜和熏鱼的,买了点回来。”
陆小凤抚掌笑道:“很好很好,蔻蔻呀,我们姑苏的熏鱼酥香咸鲜,好吃得很,你来试试。”
他顿了顿,又立刻道:“诶!我晓得旁边就有个老阿婆,卖糖粥的,你们等着啊,我去买几碗来吃!”
说罢,人就不见了。
秦蔻忍不住笑了,一点红拉了把椅子过来给她坐,秦蔻打开熏鱼包,用手捻了一块吃,果然十分酥香,那种烟熏的味道不是很重,但让她很喜欢,就是有点咸……
一点红轻轻笑了一下,道:“这东西拿来配粥不错,单吃确实咸,你试试这个。”
他从另一个荷叶包中拿了一个蟹壳黄给她。
蟹壳黄和蟹没关系,这是一种发酵面的点心,看上去是个圆圆的小饼,因为其色黄似蟹壳而得名,上头洒满芝麻。
甫一拿出来,便散发出一股面粉混着油酥被烘烤过之后的香气,咬上一口,果真是又酥又香,这个小饼里头有包着的是芝麻糖馅,刚刚出锅,咬下去还能流出糖浆来,甜甜烫烫,糖浆里还有未融化的糖粒,吃起来沙沙的。
好吃诶!就是有点甜……
秦蔻看看手里的饼,再看看桌上的熏鱼,又吃了一小块熏鱼,开始了甜咸永动机式吃法。
一点红坐在她身边,唇角轻轻地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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