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身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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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心底烦闷打算将秦氏和祁朝燕的事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五皇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入座前先规规矩矩给五皇女行了一礼,“见过五殿下。”

梅清钰看着她动作,脸上挂着令人看不透的笑,“小将军何时这般拘谨了?本殿下倒是有些怀念小将军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我都不顺眼的时候了。”

祁幼安本想装装样子的,闻言神色便冷淡了下来。

“小将军似乎心情不好?谁惹到你了?”

梅清钰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大红牡丹的锦帕,递到她面前,“让本殿下猜猜,可是大将军后院里的那个小妾?”

“……”

祁幼安着实没想到她手伸得这么长,都伸到将军府了。

“区区蝼蚁罢了,”梅清钰嗤笑一声,“幼安,只要你想,整个将军府都可以是你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站在角落里的荀一捧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递给梅清钰便又退下了。

梅清钰接在手中把玩了会儿,凤眸微眯饶有兴趣道:“幼安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

祁幼安神色冷淡,没有半点儿兴趣,且不说祁朝燕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便不是,就冲梅清栎做的那些事,无论给出什么好处,自己都不可

能接受她的拉拢。

“既然幼安不好奇,那本殿下就自己动手打开了。”

梅清钰眉间夹杂着几分惋惜,将长形锦盒放在桌上,双手抚上去摸了摸,然后慢条斯理打开了它,一抹明黄卷轴映入眼帘。

祁幼安瞥见的瞬间,脸色就变了,这个不是赐婚圣旨吧?

若是,她无论如何也要杀了梅清栎。

一瞬间的森然杀意,梅清钰只觉后背突然生出寒意,她呼吸一滞,抬眼去看祁幼安,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放弃了,只默默把圣旨递了出去。

这是圣旨,祁幼安不能不接,当即便起身,正欲跪下,却又被拦住了,“不必跪了,这里又没外人。”

“……”

祁幼安展开圣旨查看,梅清钰便在一旁说道:“你先别激动,这对你并非坏事,相反,本殿下是在救你,你可知祁昊宇并非是你同母兄弟?”

圣旨是梅清钰两个多月前求的,指名道姓要祁幼安做她的护卫,负责她在佑宁城这一段时间的安全。

祁幼安确实怒了,但在听到她后面的话时不得不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梅清钰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他是一十一年前造反被杀的废太子之子,你母亲包庇反贼余孽,其心必异,待本殿下一纸呈上去,祁家必定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身为祁朝燕长女,即便夫人和离,你也逃不了。本殿下相信以你的聪慧,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秦氏会说梅清栎嫉妒他儿子,祁昊宇他亲爹被废了太子之位的时候,当今圣上还只是先帝众多子嗣里一个不起眼的皇子,梅清栎的身份地位自然比不过太子的子嗣。

可眼下夺得帝位的是当今圣上,祁幼安真搞不懂祁朝燕到底想干什么,对废太子忠心耿耿哪怕废太子死了也要匡扶其后嗣夺江山吗?

念头刚升起,她立马又否定了,祁朝燕若是忠心耿耿就不会杀祁昊宇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

祁幼安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却也更加明白此刻绝不能承认,她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你想夺储君之位?你想你就让天下人看到你的贤明,而不是算计我母亲算计这些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祁昊宇比我还小两岁,我出生的时候废太子就死一年多了,你说祁昊宇是废太子血脉,意思是秦氏半夜刨坟跟废太子那一堆烂骨生孩子?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祁昊宇死了死无对证?”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理由会被梅清栎查出来,祁幼安也相信祁朝燕的能力,她笃定梅清栎根本拿不出证据。

她猜梅清栎会知道祁昊宇是废太子血脉,应该是祁昊宇自己说出口的,且还是跟梅清栎密谋害自己媳妇儿时透露出来的。

祁幼安一副气得要掀桌子模样,终是令梅清钰心中的坚定动摇了几分,但她生性多疑,并未表现出来,“你怎知我没有证据?”

“五殿下,作案人的动机似乎我已经知道了

,”

祁幼安像是忽然冷静下来,直直凝视着她,“昨天我去红玉馆调查,已经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但即便藏得再深,我也会掘地三尺将它找出来。”

“你查到了我头上?”

梅清钰皱眉,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半晌,“行,你想查就查吧。”

一个菜都没上呢,她直接带人走了。

祁幼安脸色也阴沉下来,气得一把将圣旨扔回锦盒,但到底顾忌几分,她又忍着怒气把锦盒带走了。

……

中午宋泽兰本不打算回府的,她在医馆里吃了饭,又小憩一会儿,算着时间祁幼安早该忙完了。

却迟迟见不到人,难免多想疑心自己惹祁幼安生气了。

她犹豫了会儿,叮嘱她娘若有病人上门去府里寻她,便匆匆走了。

正巧在回去的路上被祁幼安撞见了,祁幼安看她神色略显急切,在小月搀扶下脚步匆匆,忙叫住了她们,“媳妇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是有什么事吗?”

“回……回家啊,”宋泽兰脚步一顿,雾蒙蒙的眼睛朝她的方向望去,唇边不自觉溢出笑容,“安安,你是刚忙完吗?”

祁幼安纵使心情不好,但看到她笑,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嗯,刚忙完就来找你了。”

她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宋泽兰抱起来,“媳妇儿,这路面坑坑洼洼不怎么好走,我抱你吧。”

小月也极有眼色从梨儿手中夺过遮阳伞,替她一人撑着。

倒是万分舒适,但大庭广众之下,身边还跟着侍女,宋泽兰脸皮薄得很哪里受得住?

她唇边笑意霎时没了,只剩下慌乱羞涩没有欲拒还迎奋力挣扎着:“不要,安安,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来……”

她越挣扎,祁幼安抱得越紧,还装聋作哑不接话,愣是将她一路抱进了府里,又抱到了卧房。

宋泽兰被她主动放下的时候刚松了口气,便又愣住了。

温雅从容的坤泽君似想到了什么,再不复淡然,纤纤玉指用力揪着身下床单,脸色通红咬着唇瓣,半晌没有吭声。

没有指责,就是最大的指责。

祁幼安讪讪笑了下,却也实话实话解释道:“媳妇儿,我注意着呢,一路上都是避着人走的。这会儿正热,本来也没什么人在外面。”

宋泽兰本不想这么快搭理她,但面对她总狠不下心,“那府里呢?也没人看见吗?”

府里倒是有人看见了,但前段时间宁芳特意叮嘱过,即便他们看见了也会配合装没看见,故而祁幼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没有,都在歇着呢,我走的后门,一个人都没撞见。”

瞧着她媳妇儿神色有所松动,她便又道:“媳妇儿,我有分寸的。”

她也确实没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儿,宋泽兰很快就打消了怀疑,“安安,你以后万不可再这般捉弄我了,害我担心受怕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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