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人的日子可以这么好……这么说不确切,确切来说,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日子可以这么好。
我真的请长假待在钟齐昊给我租的房子里了,每天有他给我请的很优秀的经验丰富高考班老教师带我复习,按照学校的时间来,所以除了软硬件环境都比我在学校时好,没别的不同,对我的复习计划完全没有不良影响。
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因为很忙,所以不定时,偶尔撞上了我在上课,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看书看报,或者发呆。
我课间时出书房去给老师补茶水,就会看到他。
他喝不喝酒我不知道,总之是不抽烟的,这很健康,我不喜欢烟味儿L。于振邦就抽烟,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家乡的村民们也抽烟,抽旱烟。
我默然地看着钟齐昊,他忽的有所动,回过神来,转头对上我的目光。
我俩这么对视了一阵,直到他开口:“怎么样?”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也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愣一下:“我问你复习情况。”
“哦……挺好的。”我说。
“那就好。”他看起来还要说点什么,门视系统响了起来。
我本能地心惊了一下,但转瞬就镇定下来。
他特意给我选了一个安保很严密的小区,甚至一层两户他请了保镖在隔壁住,就是为了防止那对姓钟的母子发疯。他还认真叮嘱过物业。
何况,现在他就在我身边。
“别怕。”他这么说着,朝玄关走去。
我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他回头看我一眼,说:“没事儿L,你去上你的课。”
我摇摇头,他倒没坚持,随便我。
我俩去到玄关,从门禁的屏幕上看到了钟旋和于振邦和物业和……几个警察。
“……”
不是吧,来这招?
因为是警察,我们不得不开门。
然后双方就站在门口展开了激烈的扯吊。
老教师见我久不归去上课,甚至还卷走了她那目测至少十年的老伙伴保温杯,出来看到这架势,犹豫了一下,默默退回房间不问世事。
当然,我猜她有在门后边偷听。
这不怪她,八卦乃人之天性,搁我我也偷听,保不齐我还偷看。
于振邦确实是我监护人。虽然他一度不想认我,但当年在我妈的坚持下,他不得不认。
所以这会儿L他在警察那里是全然师出有名。
钟齐昊成了一个诱骗未成年离家出走的无耻家伙。
有的时候破招之法确实朴实无华。
譬如有句老话叫乱棍打死老师傅。
又譬如,商战这个词儿L听起来很高大上是吧,搁电视电影小说里但凡不搞点一般人听都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战术手段都显得在糊弄观众读者,或者是创作者学历、层次过
低。
而现实里的商战包括但不限于浇死对方的发财树,
拉对方公司电闸,
在对方请重要客户吃饭时买通酒店厨房换菜,直接带大汉闯进公司抢公章等等。
钟旋如果搞别的高端手段,有点地位的人估计如今都认识钟齐昊,不会掺和这种浑水。
以钟老毕登如今的护子心切,只要钟齐昊把风一吹,哪怕就是说看上我了要搞我,没有道德的老毕登肯定会向着他帮着他,说不定还要觉得钟旋有毛病,干嘛管我这个和钟家没关系的于振邦的儿L子。
可钟旋直接报警,而且是最基层的民警,这就等于两方高手决战,一方还在运行真气打算上大招,对方直接上来迎面就是一砖头。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出面了。
我趁他们最开始说那些情况的时候,默默酝酿了一下,所幸居然真让我酝酿出来了。
我火速上场,哽咽着跟民警说:“可是我后妈虐待我,我这个弟弟是我后妈生的,也跟着欺负我,我爸是凤凰男,当初在乡下娶了我妈,他就来城里了,遇到我后妈,见我后妈年轻漂亮家世好,就抛弃了我妈和我,靠我后妈扶持才有今天……”
“于彦你闭嘴!”于振邦顿时急了,铁青着脸吼我。
我立刻浑身剧烈一抖,躲到钟齐昊的身后,颤抖着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你们看,他当着你们警察的面都敢这样,在那个家里关上门之后对我能好到哪里去……他们家,谁在外面不高兴了都回来拿我出气。他小舅子都看不过去了……”
钟齐昊和我相处时日不长,却意外的有默契,此时他马上接口,说:“我就是这个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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