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老公你别挠我痒痒,我举白旗了。”
“调皮!”
这栋楼腊月初交房,这会子楼里装修工人进进出出。
虽说这一层只有他们俩,但没装修的房子一点也不隔音。
两人嬉笑打闹了一会儿就消停了。
“那……我们以后不住这边的话,你自留的这三套就很浪费啊。”
一套就是二三十万,其中两户面积比丛琦家里买的这套大二分之一。
三套卖掉快接近百万。
现在全放在这儿吃灰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丛琦还是心疼了。
暨和北唇角微勾:“不浪费,留下它们的确是想来个近水楼台的。没想到啊~~~~某人那么沉不住气,我准备的一系列追求手段一个也没用上……”
“哎呀你还说,你还说~~~~”
没有经历暨和北狂追不舍哐哐砸墙的求爱过程,丛琦有种错过了一个亿的感觉。
但若是时间倒流,再次回到那一天,她大概依然会忍不住直接问。
因为纠结拉扯什么的,她最不耐烦了。
“等浣花溪住久无趣了,咱们就搬到星海花园住。房本下来我就叫人把这三套全转你名下。”
丛琦猛地抬头,小表情茫然:“给我?”
“为什么?”
“聘礼之一。”
暨和北从背后抱着她。
透过还没装窗的阳台看向小区中庭花园。
温声说道:“星海是公司打响招牌的第一枪,各方面都建造得很用心,就算过十年,二十年,它依然会是榕城环境最好的小区之一。”
“琦琦,我说永远爱你护你不是假话。”
丛琦:……??
自己没怀疑啊。
“但世事无常,我也担心哪一天自己就变了,成了伤害你的那个,或是发生意外,或是别的……”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但丛琦听懂了。
害怕哪天在感情上伤害她,害怕意外来临没来得及交代太多。
所以一开始就竭力保证物质上不会亏待。
这样,即便她损失了别的东西,依然能拥有一大笔固定资产。
……嗯,怎么说呢,理解,但听得很无语。
都说的什么啊?
这还没结婚呢,你就盘算着可能要辜负我了!
陷入爱情时该怎么样?
就是要忘掉现实,要沉浸在乌托邦里,一切为爱让路啊。
换个一心沉浸在爱情里的女孩子,听了这话大概会伤心欲绝,怒骂对方想了后路要分手。
因为暨和北这话现实得可怕,对恋爱中的人来说,绝对属于大大的减分项。
可丛琦又很明白对方的心意。
她怔愣无语,但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她想,这辈子她大概做不了纯粹的恋爱脑了。
因为她竟然很理解暨和北的做法。
换做是她自己,当她拥有这么多身外之物又那么爱一个人时,也会尽可能的给对方留下保障。
爱在哪,钱在哪儿。
这句话很俗,但又好像很有用。
“嗯哼,三套房就够了吗?”
“我觉得不够,趁你没变心前我得想办法让你的通通变成我的,哪天你伤害我了那你就一无所有。”
丛琦转身,反手搂住他脖子。
娇声宣布自己要挖空他财产的雄伟野心。
这话一出口,暨和北紧紧抱着丛琦的双臂微微松了些。
“哇哦,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盯牢我,哎呀,我好怕。”
丛琦故作凶狠地咬了他下巴一口,含糊道:“怕吗?快求饶,本小姐给你留个万儿八千。”
“老婆,琦琦,大小姐,饶了我吧。”
暨和北任她牙齿轻啃,配合演戏。
闷闷笑着,胸膛传出震动。
两人一人求饶一次,丛琦心里舒坦了。
语气也正经起来。
“一下收你好几套房子,我觉得自己的腿要保不住了。”
她哀怨地瞥了暨和北一眼。
暨和北秒懂,薄唇在她嘟着的唇瓣上贴一下,再贴一下。
“没事,让妈打我的腿!到时候我拉住他们,你撒丫子就跑。”
“不过老婆,等我腿断了你可要照顾我一辈子,不能撇下我不管啊。”
老婆这称呼听一次不习惯,感觉太突然,但多听几次,好像还蛮动听的。
丛琦被他卖惨的小样儿逗得咯咯直笑:“好啊,看在你舍命断后的份上,别说两条腿断掉,三条腿断了我也不抛弃你。”
暨和北:“……”
“……呵,是吗?那我真是谢谢你的不离不弃啊。”
丛琦眨眨眼,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小脸通黄。
都怪可可,动不动就说哪个男演员三条腿三条腿,这下害苦自己了。
呜呜呜,人家内心真的好纯洁的!
丛琦心里咆哮,面上却在故作淡定。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客气,两口子嘛,你怎么样我都不嫌弃。”
“你等着。”暨和北意味深长。
“等,等着就等着,我怕你啊。”
示弱是不可能示弱的。
丛琦梗着脖子叫板,快乐刺激的事她怕什么?
不怕!
只有等像咸鱼似的被煎过来翻过去时,丛琦才泪流满面。
哭唧唧大喊,这会儿流的泪就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谁让她大放厥词,非跟一头饿狼较劲儿。
人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
时间在热恋中的情侣身上彷佛被安装了加速器。
眨眼间,几小时就过去了。
等两人回家,丛智渊两口子已经回来了。
见到暨和北出入丛家,楼里邻居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别说天天来拜访,就算在丛家过夜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
暨和北熟练地跟邻居们打招呼。
偶尔也跟大家拉拉家常,因为主动交好,说话又十分礼貌得体。
他这个丛家的未来女婿给四中职工们留下的印象一直挺好。
大家见他和丛琦手牵手进门,都善意的笑一笑:“虫虫,你们今天去哪里了,酒席上好像没看到你们呢?”
“我爸妈去就行了。”
丛琦笑得甜甜的,好似撒娇般道:“我们家就送一份礼金,四张嘴去吃饭怪不好意思的。正好今天他有空,就带我去练车啦。”
“咦,你在学车啊?”
丛琦点头:“嗯,这阵子我比较得空,就想先学着,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也是,女孩子多学东西总不会错的。”
“今天,我家也是我和你们宋老师去的。”
这时候坐席也是有讲究的。
但凡讲点体面的人家,都不会一家老小齐上阵。
那样的话,别人会说你一家子饿死鬼投胎,八辈子没吃过饱饭。
“不过,你没去真是错过了好戏。”
对门文阿姨明显很清楚丛琦和曲苗苗不对付,边说边挤眉弄眼。
一听到好戏,丛琦耳朵动了动。
迟疑两秒,决定听听八卦再回家。
她拖着暨和北走到阿姨家门口:“什么好戏啊?”
“来来来,进屋坐,慢慢说。”
阿姨也是个老八卦儿了,晓得说别人八卦要偷偷摸摸的道理,直接把丛琦拉进门。
“今天苗苗可是出了风头了,没想到老耿深藏不露啊,居然有个那么有钱的弟弟,人家出手就是几大万礼金。”
丛琦:“……”
原来好戏就是这个?
她兴趣缺缺。
“文阿姨,我突然想起——”
“哎,别着急走啊,我说的好戏不是这个。”
“那文阿姨~~~~~你别吊我胃口啊。”
“你这丫头,真是急性子。”
文阿姨嗔了没耐心的丛琦一眼,才慢悠悠道:“敬酒时出了岔子,你们猜怎么着,苗苗那个前男友,于乐康跑来砸场子了。推搡间新郎官倒大霉了,直接撞柱子上晕了过去!”
“啊?于乐康不是到广省打工去了吗?”
丛琦这下来精神了。
跟暨和北紧握着的手迅速晃动,完全昭示了她内心的激动。
文阿姨:“对啊,肯定是他家里人说了苗苗要结婚的事,心里不平衡跑来闹呗。”
“那后来怎么了?”
丛琦惊讶后,又觉得光是于乐康闹事不值得大惊小怪,难道新郎直接撞死当场?
应该不至于,否则文阿姨大概不会这么兴奋。
文阿姨:“最奇怪的事来了,大家正准备送新郎官去医院时,新郎官居然醒了。醒后他好像傻了,非说自己老婆不是苗苗……”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等着丛琦捧哏。
丛琦果然不负所望:“怎么回事啊?”
“那谁知道,嚷嚷完这句他就又晕过去了。”
“苗苗听到这话那当儿,脸色那叫一个白啊,一看就刺激大了。简直像下一秒也要跟着她男人昏过去似的。”
丛琦咂咂嘴。
莫名有点雀跃。
虽然幸灾乐祸不对,可嘲笑曲苗苗她是一点不内疚的。
谁让对方隔一阵子就来找茬呢。
看看,不积德就是要倒大霉!!
她一开心,手就会动来动去,表情也会上脸。
尽管她很努力装得一副沉重可惜的样子。
但那上挑的眉梢,活泛的眼珠子都在告诉暨和北听到曲苗苗倒霉,她可高兴。
如果有尾巴,这会儿小尾巴定然摇成螺旋桨了。
暨和北眼底含笑,没说话。
乖乖当女朋友跟人聊天时的挂件。
“哎呀,好倒霉啊,这大喜的日子一出接一出,真是不吉利。”
丛琦说。:,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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