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这是又拿乔上了。江陵月冷笑了一声:【你还没剧透?先是获得霍去病赏识,又要我跟他去长安,下一步就是在他身边谋个职位,我说得没错吧?】
【!!!】
见系统混乱的反应,江陵月挑了挑眉头:难道被她说中了?
突然,一个身着甲胄的兵士走进了帐子,对江陵月拱手一礼:“江女郎,军侯请您去一趟中军帐。”
江陵月:“!”
她立刻对系统说:【不好意思啊系统,你有什么话等一会儿再说吧,现在有人叫我,我先走了。】
一阵杂乱无须的电流声在脑内响起,江陵月连眉毛也不抬,假装自己没听到。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请她的人是霍去病耶!不仅是帝国名将,更是极有可能给她发offer的人。
她毫无负担地按掉了系统的电流音,对亲兵说道:“我马上就去,劳烦你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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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现在正式的官职名是骠骑将军,可军中上上下下更爱唤他为“军侯”。江陵月私下琢磨过,这大概是“冠军侯”的简称?总之,从一个小小的称呼上,足征兵士们对他的爱戴。
江陵月也入乡随俗,
见了他先行礼:“军侯。”
霍去病指了下首唯一的空位:“坐。”
他面容冷峻,
薄唇微绷。手掌却搁在膝头,一派意态从容。黑甲之下的腰身柔韧而劲瘦。江陵月只敢偷看一眼,就老老实实收回了目光。
她走到空席前坐下,借机扫视了一眼四周。桌上摆着几碟精巧的食物,和一盅蜜水。除却主座上的少年将军之外,其余座位上还坐着几个人。
见她望过来,他们纷纷抱以微笑。
江陵月分不清这些人的官职,只得潦草地打了个招呼:“小女子见过诸位司马。”
其中一位司马微微一笑,举起玉杯对江陵月道:“军中不得饮酒。某以水代酒,敬女郎一杯。”
江陵月也只好执起玉杯回敬:“举手之劳,司马客气了。”
“还有两日就要抵达长安,女郎可想过,你孤身一人,亲朋皆散,去了长安该如何立身?”
那天江陵月说自己除了名字以外一概忘了,也不知道霍去病信没信。但从他座下司马的这番话来看,不管他心底怎么想的,表面上大家都接受了这个设定。
江陵月反客为主:“不知道依司马来看,以我的医术,够不够在长安混个温饱?”
司马看了一眼霍去病,才说:“女郎的这一手岐黄之术,何止可以糊口?往后富贵也指日可待。”
江陵月心下大定:“那就是了。我日后做个疡医为人看病,顺便打听下亲人的消息。长安乃是帝都,四通八达消息灵通,总能探听出一二的。”
她可没忘记自己失忆少女的人设。
当然啦,她对原主的身份一点也不好奇,总觉得若是深查下去,会揪出解决不了的大麻烦。但一个正常的失忆的人,不惦记自己原来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
司马笑了笑:“那女郎可曾想过,你在长安没有亲朋,要在什么地方安置呢?”
江陵月语塞。
这个时候的长安城,是个什么样的布局来着?坊市?不对,那好像是唐朝的吧?
她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听司马的意思,难道司马愿意为我出个主意么?”
“骠骑将军府,江女郎以为如何?”
听到这个冷峻的声音,江陵月险些呛咳出声。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军侯?”
说话的人,是霍去病。
她猜到了霍去病多半对她有安排,但只以为是让司马招揽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霍去病亲自出口安排。不仅如此,他还把她安排到了自己家。
霍去病剑眉微蹙了一下:“女郎不愿?”
“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我一个陌生人贸然住进去,会不会打扰到军侯啊?”
“无妨。”
江陵月松了口气。
也对哦。
她前世参观过的贵族阶层的宅院,一个个都空阔得很,她只住一间房根本算不上打扰。而且,还能沉浸式体验汉朝大
户人家生活。
“那我就多谢军侯好意,
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这个套路江陵月也熟悉。博士生毕业了去高校的,
高校一般会批下来一笔“安置费”。只是霍去病批给她的特殊些——他批了自己家里的一间房子。
后续,多半是对她有什么安排。
难道是请她到军中当疡医?可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啊,直接给她安排一个编制,让她吃住随军不就好了。
江陵月百思不得其解。
她总觉得,事情的走向超出了她的预料,一定有什么隐情是她不知道的。
难道,和原身的身份有关?
也对。毕竟见惯了生死的将军,缘何突发好心,要救下一个小姑娘?还派自己的亲弟弟前来看顾?
但江陵月很有耐心,也很会克制好奇心。在掌握充足的事实,进行合理的推论之前,她没必要惹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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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大军驶入长安城。
江陵月头一回体验了这个时代的万人空巷。建章营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阻挡,也拦不住长安百姓对击溃匈奴的英雄们的热情。尤其是执着粗粝马缰,昂扬如旗帜般立于队首的霍去病,更是走到哪里哪里掀起震天的欢呼声。
然而这一切和江陵月没什么关系,她随军走过长安百姓的花路之后,就由两个亲兵护送着去了骠骑将军府上。
而霍去病,则径直入了未央宫。
未央宫,宣室殿。
“陛下……”春陀拖长了声音,试图引起九五之尊的注意,却不知自己是多此一举。
上首的男子蓦地抬头:“可是去病回来了?”
虽是疑问的语调,却莫名透着一股笃定,仿佛已等待了许久。他话音方落,殿前的玉阶上就响起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这下,刘彻连小黄门的回答也不必听了,披上衣袍径自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去。
“陛下长乐未央。”霍去病看见刘彻,飞快地行了一个礼。
“快起来!”刘彻揽着霍去病,重重朝他肩上拍了一拍。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殿中:“可惜仲卿正忙着,没办法去城外接你。若不然,长安还能更热闹上一层!”
霍去病微微一笑:“无妨,只要打赢了匈奴就好。”
“是啊,赢了就好!”刘彻志得意满地大笑了起来。
这一回他派霍去病率一万人出兵陇西,斩匈奴折兰王、卢侯王,浑邪王败走,歼九千、俘五万匈奴众。捷报传入京城,所有不满他加封霍去病为冠军侯的人,都悻悻然闭上了嘴。
要让刘彻来说,这些人的嘴,早在卫青第一次直捣龙城的时候,就该闭上了!
“至于你还有大军的封赏,朕心里都有数,必然不会亏待你。去病到时候大朝会上等着接旨就是。”
霍去病得了帝王的承诺,也不见什么喜色:“多谢陛下。”
刘彻稀奇地看着他:“怎的出去了一趟,回来话变得更少了?朕要给你封赏,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霍去病像是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
刘彻无奈地摇头叹息:去病少时侍奉于他身边,就是出了名的少言不泄。回来一趟之后,竟连逗也逗不动了。
但若要因此以为他脾气好,那就是大错特错。
“对了。”刘彻像是想起了什么:“朕听说,你中途经过了阿姊的封地,还见到了你生身父亲?”
“回陛下,确有此事。”
“朕还听说了,你接来了一男一女回自己府上。那男孩子朕知晓,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女子呢,又是你什么人?”
心情大好的武帝陛下,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八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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