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种不阴不阳的味道。
刘彻只笑了笑:“母后。”
“哀家还以为,你把哀家忘在了长信宫呢。自从阿妁走了后,连个靠谱的医生也不肯请。”
她又看了江陵月一眼:“到头来还是骠骑将军慧眼识珠,寻来个有本事的江女医,看来太一神还是眷顾着哀家。”
刘彻语气不咸不淡:“嗯,去病确实慧眼识珠。”
江陵月:?
这是她能听的吗?
原本以为太后母子失和,只是她闲极无聊的脑补。但现在看来,怎么还真有这么回事?
还有,你们母子吵架能不能避着点人啊!这里还是有外人在的啊……偏偏她连想装没听见都不行,只能四处看风景。
嗯,该说不说,长信宫的风景还挺好看的。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幸灾乐祸了起来:【宿主,你好像被当成工具人了。】
嗯?
工具人?
江陵月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你是说,王太后是想找刘彻吵架了,才会把我截留下来做轮椅?】
【嗯哼。】
可她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呢?
王太后又说:“如今哀家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就让据儿他们几个有空多来长信宫走动走动罢。”
卫子夫:“敬诺。”
江陵月见状,在脑海里回应系统:【你看,太后根本不是为了和儿子吵架,人家可能只是想见孙子了。】
她话一出口,突然又觉得不对。
按理说,轮椅只是让王太后坐起来了,并不影响她的病情。她想见刘据,只肖让卫子夫探望时顺带捎上就好了。
又为什么要当着刘彻的面说呢?
电光火石之间,江陵月忽然明白了一切。
王太后不是为了和刘彻吵架,而是为了向他发出和解的信号。
而自己诚如系统所说,确实是个工具人。
她是霍去病举荐的,四舍五入就是刘彻的人。而王太后留她在长信宫,等于接受了刘彻的示好。往后史书工笔,又是一段母慈子孝的佳话。
这么想来,焉知她被卫子夫带去长信宫觐见太后,其中又有几分刘彻的手笔呢?
再往深了想,太后看似因为义妁出走闹脾气,谁知道是不是刘彻剪掉她安插在朝廷中的势力——义纵,而不满呢?
嘶。
江陵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宫中的水果然很深。她今天是第二次被震撼到了。
江陵月悄悄瞄了一眼刘彻。天子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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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一手安排了她的命运。
【宿主,腻怕了么?】
说没怕是假的。
但江陵月也很会安慰自己:【没事,至少这次我工具人当得称职,又真的造出了轮椅。刘彻应当不会亏待我的。】
果然。
她心底话音未落,那厢刘彻就说道:“既然江陵月医治有功,朕就让她做个六百石的医官,给母后调养身体如何?”
六百石!
江陵月对官秩和俸禄没概念,但六百石听起来就恨不少。
王太后却不同意:“六百石,是不是少了?”
刘彻一锤定音:“那就一千石。”
天子一诺,江陵月立刻就有了长安编制和户口。她连忙行了个大礼:“臣多谢陛下,多谢太后——”
刘彻眯眼看了她一阵:“起来吧。”
“敬诺。”
“朕曾经听去病说,你医术极其不凡。既然如此,昨日你也见了太后了,可能瞧出太后有什么不妥来?”
完了。
江陵月心底咯噔一声。
真的是来什么,怕什么!
她学的是西医,不会望闻问切那一套。更不会传说中扁鹊那样,看一眼就知道病人快要死了。
而功德现在才攒到一百多点,远远达不到开启一键问诊的条件。
但刘彻显然以为,医术高明就要像扁鹊那样。
她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江陵月突然急中生智,有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臣学艺不精,没有为王太后诊过脉,不敢妄加揣测贵人身体。但是臣昨天在长信宫时发现有一处不妥,不利太后养病。”
“是什么?”
是硫。
她尽量用易于理解的语言,解释了一遍为什么硫有害身体,还举了几个吸入硫元素后的副作用。
王太后若有所思:“难怪哀家时常觉得气短,难道是……”
刘彻则一副极为有兴味的模样:“那依女医之见,应当用什么为上?”
江陵月顺口答道:“酒精。”刚一说完,她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酒精这个东西。
正要解释的时候,却见刘彻一脸严肃:“你是从何处听说过此物的?”
江陵月一下子怔住了。
什么意思……刘彻他,也知道什么是酒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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