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彻知道太后挂念江陵月,刘彻吃醋之余也无可奈何。每次收到前线的军报时,看完后都会给长信宫送一份去。王太后则会选择当着卫子夫和王夫人的面拆开。
卫子夫的兄弟、外甥是两员大将。王夫人也请托陛下把侄子塞进前线当校尉。亲人们在前线,她们肯定也想知道战果。
“对了,李美人,听闻你家中和李广将军是远亲?”
王太后突然问道。
李美人抿嘴:“是远亲,不过不太来往罢了。”
卫子夫和王夫人皆是满面讶然——她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不过太后知道了,刘彻肯定早就知道。但偏偏这个时候点出来?这就耐人寻味了
她们虽然惊异,也强自按捺住,静观其变。
“怎的哀家之前不知晓呢?”
李美人的面上飞快闪过一丝不快。她似是不喜欢提及家人,但王太后还看着呢,她也只能解释道:“祖上确实曾是一家,但高祖时因战乱分散了。李将军那一支北上,我家留在关中隐姓埋名度日。最近方才认回来。”
李广的祖上是秦国将军李信。某种意义上也算秦朝遗民的后代。但是他当年以良家子身份参汉军,等于洗白履历重新开始。
至于现在和李美人认回来?
为什么?
卫子夫和王夫人一瞬间领悟了其中的关窍。皇子的舅家是他天然的助力。当年的孝景皇帝为了抬举陛下母子,还把田蚡从白身提拔成机要大臣。
() 但现在的皇子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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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随大将军卫青出征时,也积攒下不少功劳。
卫子夫和王夫人对视一眼,不曾言语。
就连王太后也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李美人。直到后者满脸不自在,才淡淡道:“认回来就好。你日后在长安也有了亲族可以倚靠,不至于孤零零地一个人了。”
“是,是……”
王太后没再多说,展开封着军报的竹简,上下扫了一眼:“去病又打胜仗了!交兵于代郡两千里外……灭匈奴二万人、只损失了二千人马。”
这是霍去病和左贤王第一次短兵相接后的军报。从塞外送回长安,整整花了十几天时间。
在这道军报前,众人只知道他们轻骑从简,孤军深入漠北草原。其余的一无所知。
二人皆松了口气:“胜了就好,胜了就好……”
王夫人一口气没松完又提起来:“对了,他们可有受伤?”
“这上面没写,没写应该就是没事。陵月她自己就是医士呢,肯定平安无事的。”
王太后像是自己安慰自己般念叨了两句,才接着往下看:“哟,这上面写着,陵月的发明立了大功!”
“真的?”
“说是什么马蹄铁……这是何物,哀家也看不懂呐。”
谁都能看出来,王太后虽一口一个看不懂,但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悦:“陵月那孩子,怎么尽发明些哀家不懂也不会用的……等等,李美人,你那是什么表情?”
嗯?
卫子夫和王夫人看过去时,才发现李美人唇角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不忿。旋即,她整张脸因紧张和羞恼而扭曲,和着未消散的讽笑混在一起,显得滑稽极了。
她慌乱道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嫉妒了呗。
王夫人在心中补充了后半句——因为她的娘家人“李家”没被太后念到,就能破防成这样?
她先前升起的一丝警惕心,慢慢消散了去。
有野心,也要城府能配得上野心才行。刘旦有这样一位亲娘,还不配成为闳儿的对手。
王太后顿时也没了心情:“罢了。据儿和闳儿也该从博士那儿下学了罢?子夫,你等下就派人把他们接到长信宫来。哀家有段日子没见他们了。”
卫子夫颔首:“敬诺。”
李美人动了动嘴,似是想提起刘旦的存在。但转念一想,王太后刚给她难堪,她何必让自己襁褓中的儿子讨好这个老太婆?
还不如在他父皇面前多露下脸。
-
宫中的风波,远在塞外的江陵月毫不知晓。
她随着大军逐弓卢水而上、越行越远。一连风餐露宿了几日几夜后,最开始种种的不适应之处,现在都习以为常,甚至视若无物。
() 她如果回到现代,
都可以去参加荒野求生了。
弓卢水是条很长的河。江陵月边走边测,
一连耗费了十几次诊疗值,水质检测结果都是有问题的。
所以匈奴到底扔了多少牛羊尸体啊!
不会是每一段河扔一点,每一段河扔一点吧?他们难道一点儿不在乎沿途的匈奴子民吗?
事实上,可能还真的不在乎。
在他们连夜奔袭的道路上,时常看到许多匈奴人的尸体——他们幕天席地,没有外在的伤口,很明显是病死的。
根据身体的腐烂程度看,死亡日期也在这几天。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饮用了有毒的水源发病而死。
甚至有一次,一个匈奴俘虏无意中捡到了一具女尸。他愣了好半晌,忽地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江陵月后来才知道,这具尸体是这个匈奴士兵的母亲。
她生病了,所以被人抛弃在这里。又或者是自己不想传染给别人。
最终幕天席地,长眠不起。
虽然人种不同、语言不通但世间的感情总是相似,无人对这个匈奴表示鄙夷。
他们甚至想起了自己远在家乡的母亲。
一时间,只有马蹄对哒哒余音,和那个可怜匈奴人几欲呕出心肺的哀嚎。
便在这一刻,江陵月对匈奴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她抹了把脸,随军继续前进。
然后,那个失去母亲的匈奴人成了汉军最忠诚的向导。他甚至比所有人都热衷于找出左贤王的痕迹。交流量突飞猛进的情况下,竟然还学会了几句汉话来。
“军侯。”
这是他最先学会的一句话,字正腔圆不比汉军差。
江陵月不由感叹:人大约在哪里都是慕强的。身为敌人,匈奴对霍去病的恐惧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崇拜呢?
一旦改换了阵营,这崇拜就理所应当了。
又过了一日,草原上的尸体陡然增多了。江陵月检测的水质也有了恶化的征兆。这既说明此地离投尸点不远,也说明左贤王部的活动轨迹就在附近。
“报告军侯,附近有匈奴活动的痕迹。”
“军队?”
“不,是女子的痕迹。”斥候满脸尴尬道。
幸好没人问他是怎么发现的。怎么好意思开口呢?他发现了好大一滩带血的草木灰。
“继续向前。”霍去病下令。
再策马五里左右,远处突然出现数个大小不一的穹庐——和蒙古包的模样类似。这就是匈奴游牧时的临时住所。
“这是我家。”
失去母亲的匈奴人指了指其中一个穹庐,忽地泪流满脸:“那个是我的地盘。”
为了迎击汉军,匈奴整整抽调了数万人组成了军队。许多部落的男丁十不存一,穹庐中只有女人、老人和幼童维持着放牧的工作,赖以生活。
他明显害怕汉军对这座穹庐做些什么不好的事。麻木的脸上满脸焦急,匈奴话叽
里乌噜半天,汉语是一句话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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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并未停下脚步。大军也沉默地跟随前进。江陵月稍一挑眉,却并未阻止。
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穹庐都空荡荡的。只见到些许的生活痕迹,却并不见到人影。
这场景,实在诡异得要命。
那匈奴向导已经满面惶惶,下一步就要跌倒——事情可能比汉军攻破了他的家族还要糟糕。
他的家人,不会都已经、已经……
“等一下。”江陵月电耳朵一动,指向了远处最大的那个穹庐:“那里有声音,会不会还有人?”
匈奴向导转瞬又升起了希望!
靠得越近,窸窸窣窣的动静就越明显。其中夹杂着女人的哀嚎和男人的怒骂。
据匈奴向导说,他家族大部分男性都被抽调去迎敌了,这里面又是哪里来的男人?
这里面一定有端倪!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确认出相同的信息后,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穹庐的大门。
然后,眼前一幕,大大冲击了她的视网膜。
“妈呀!”
只见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放在后世要打马赛克的那种。
定睛一看,偌大的穹庐中约有白来号人,其中小部分是女性,各个不着寸缕。大部分则是匈奴男人。那些男人中,只有少数两二个衣服还是完整的。
场面十分地不堪入目。
那些男子们原本还不以为意,被打扰后十分,发出了剧烈的大叫声音。
待看清来人时,愤怒转而成了惊恐,定格在了脸上,显得分外滑稽。
【嘀。】
【系统任务:斩首左贤王。】
【系统任务:救治匈奴人,并获得霍去病赏识。辅助道具:无,请宿主借用现实道具。】
【任务奖励:十万诊疗值。】
【失败惩罚:无。】
江陵月:等等,这里面有左贤王???
她从震惊中回过神,飞快地分析起眼前突破二观的一幕来。
所以,是左贤王耐不住寂寞,和手下出来侮辱匈奴妇女时,被她和霍去病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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