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石静……”细碎的哼声从口中呼出,石静现在是正常的狐狸大小,爪子揉捏着力道踩弄在荣九意识回归后变成人身的胸脯上,蓬松的狐尾一下一下轻扫他光裸的腿部,半翻着白眼的英俊男人沉溺在丰沛满盈的向导素里不时发出呓语。
一只黑色的薮猫在不远处的原野徘徊,是正好能让石静看到的距离。
四肢着地的猫科动物接近半人高,是小型兽体里的大块头,比起猫更接近现实里的豹子。
是霍枭的兽形。
狐狸端坐在刚排解完欲望的男人身上,安静的梳理自己酣战过后松散的毛发。
霍枭绕着圈原地渡步了几次,走近一些,继续渡步,然后再走近些,直到它近到能闻见那股交融在一起的信息素为止。
它停下来,纤长的猫尾左右扫打地面。
石静从荣九身上起来,爪子踩过宽厚的肩背,在上面留下转瞬即散的圆印。
她极自然的钻到比她大了一圈的薮猫跟前,霍枭下意识低下头去帮她舔毛,重复几次后才恍惚想起自己不是来干这事的。
“叫你带个小孩都带不了。”石静叹口气,把霍枭叹得心都虚了一虚,讨饶道:“是我的错。熟能生巧,再带带肯定能带好。”甭管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生巧熟巧的,石静抱怨他他也乐得接着。
“帮我善后,看着点让他吸收完。”石静示意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另一只大猫,“照顾小孩不行,照顾大人再有多余的问题,我就……”她没说完,从前遗留下的习惯,现如今临头临尾却不知该说什么。
石静再有头脑也想不出能威胁死人的话。
等他殷勤的把她的毛都理顺,石静就毫不留恋的拱出他的怀,向外走去,整个空间再次虚化,渐渐地她比原野上的薮猫高出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如小山一般的狐狸彻底远去时已经到了霍枭抬头却看不清边界的程度。看好文请到:r o ushuwu.c c
他甩尾,在草地上砸出发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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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崩塌的空间里,在破碎的信息流中,石静找到了阳浩禹。
他就趴在床上,把自己扎进枕头里,完全意识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就算他抬头,也不会察觉什么异常,潜意识里的精神防护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像大部分时候人们并不会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有什么好难过的?”石静伸手摸了摸他露在外的半个脑袋,姿态里带着对孩童的怜惜。
阳浩禹不再维系幻梦的那一刻,他本身的意识好像也回归了一瞬,恍惚间他记起饭桌前石静将手伸进胸口的样子,记起她溢出胸衣的乳肉,也记起他胯下激动发硬的灼热。
还是个孩子时,阳浩禹想到石静,会先想起她裸露在西装裤外的脚踝,和绷直的、沾着些雨水、能看到皮下若有若无的毛细血管的脚背,至少在生物课上他先想起了这个。
也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让他印象深刻。
有时候他又会想起石静的手,提着糍粑在嘈杂的农贸市场里被塑料袋勒出白痕,勾起溜溜球的棉线让绿甲虫在指间闪烁金光,牵住他走过簌簌掉落枫叶的窄巷。
再后来更多的时候,他还会忆起她身上独特的气味,温开水的气味,水底难得会冒上来几颗炸得人舌尖发麻的气泡。这似乎超脱了嗅觉和味觉的范畴,他身上所有感官都能知会到这股若即若离的气息,同时也需要他调动所有感知才能准确的捕捉到她。
他的意识在名为石静的妄念里沉浮,脑子昏昏沉沉反反复复想着有关她的事,忽而想到相遇时的落魄,忽而想到每一个体会到爱意的片段,忽而想到被忽略时的不快。
他想起小学时一堂母亲节举办的公开课——
公开课上的老师是一位穿着短西装留着短发的干练女人,激昂的鼓励傻乎乎的小学生们高举双臂喊口号,说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妈妈。
阳浩禹没有妈妈,在他的世界里,最美的女人是石静。
既然如此石静为什么不能是妈妈?
尽管阳浩禹没有,但大部分人都认为妈妈天生就是爱孩子的。
石静——石静是救他于水火,温柔又强大的母亲。
与此同时更多纷杂的、陌生的片段混入其中,带着潮湿滚热的色情,席卷阳浩禹的感官。
视线穿过深山的雨林、高耸的峭壁、阴凉的洞穴,最终抵达一连排闷热的小瓦房边,被单独隔出的某个房间。在他混乱无序的记忆里,也是石静,她大胆又放荡,娇俏又恶劣,柔弱又神秘……她是哨所的向导,是哨所的女人。
也会是他阳浩禹的女人。
幻境和现实里石静的形象在此刻产生了剧烈的冲突,阳浩禹几乎喘不过气来。
石静怎么能在既是他母亲的同时又成为他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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