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不降罪,楚含棠不知道,只知道再不走,她可能就走不掉了。
“放开。”
楚含棠要甩开少女,她却眼神却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像是要吃人,力气也是爆发般的大,竟然能将人握得死死,“你这个贱人!”
“亵|渎神灵的贱人!”
少女抬起另一只手,想给楚含棠一巴掌以当惩罚。
可她武功虽不好,但也是会一点儿,灵敏地躲开了,还借此机会甩开了少女的手。
贱人?
楚含棠皱起眉头,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骂贱人,真是又气又没地儿发,因为知道面前的人大概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的。
果然是封建迷信不可为。
但甩开了少女后,楚含棠这一举动似乎引发了众愤。
刚才还在专心致志地看辇车的百姓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眼含不善,推搡着她。
楚含棠被逼无奈地退回大街中心,辇车越靠越近了,用竹叶洒水的四名少年依然在前进,水都洒到她身上了,弄得脸上湿哒哒的。
辇车停了下来,晃动的珠帘声音还是不断,犹如乐器敲击的节奏。
可能是怕冒犯神灵,所以那些百姓不敢走到大街中间。
楚含棠得以喘一口气,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水渍,抬头看向辇车,想越过珠帘看到里面的人。
不知为何,越靠近辇车,那股花香味越是重。
她忍住想捏住鼻子的冲动,由于进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干站着。
“叮咚叮咚”,珠玉碰撞的声变大了,一只手枯瘦如纸白的手掀开珠帘,除了手之外,只露出弧度与轮廓极是十分好看的下颌。
“你过来。”唢呐还在吹着,可他的声音却能令人听得清楚。
此话一出,四名守在辇车前的少年往一侧迈一步,让出了一条道。
楚含棠额间冒出冷汗,垂下来的手也加大力气地攥紧匕首,不肯上前半步,“你是谁?”
辇车里的人缓缓道:“公子为何对在下有如此大的恶意?小心被自己的匕首伤到……公子是在怕?敢问公子在怕什么?”
他看见她手里拿着匕首了?
楚含棠还没反应过来,一名靠她最近的少年动作迅速地夺过了那一把宝石匕首,甚至双手呈给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没了匕首防身的楚含棠头也不回地往街的另一头跑,两名少年相视一眼,再将她抓住,直接押到辇车前。
他轻声重复,“你过来。”
看来不过去是不行了,楚含棠咬紧牙关,在少年松开她的束缚后,迈开腿上前去。
刚到珠帘那里,楚含棠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只冰冷的手拽了进去,视线失焦了再聚焦,有点儿不可置信地落到近在咫尺的人脸上。
“谢似淮?”
他拿着匕首的手正好停在她脚踝上,嗓音轻柔,“你叫我什么?”
楚含棠立刻改口,“谢公子?”
谢似淮微坐起,慢条斯理地取下了匕首外面镶嵌着宝石的鞘,露出里面泛着银白色的匕身,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地寸寸往上移动。
“楚公子……你到底是何人呢……竟不受这里的花香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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