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好像还是不满意的样子,哼道,“你给我买新的,关我这些首饰什么事?”
他指尖缠绕着她垂下来的发丝,一圈又一圈,薄唇依然殷红,还破了道小口子,楚含棠疼时咬的。
谢似淮掀起眼帘,“只戴我买给你的首饰不行么?”
楚含棠掐了他的脸一把,皮肤细腻、柔软得令人爱不释手。
她道:“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
楚含棠想了几秒,“我家里还有不少首饰呢,都还没戴过。”
又补了一句,“我都很喜欢。”
谢似淮自然不可能强行让她只戴他给她买的首饰,却诡计多端地露出了黯然神色。
楚含棠见了,又凑过去亲亲他,退一步,“等我把那些首饰都戴一遍,以后就只戴你买给我的。”
谢似淮又愉悦了,眼微弯。
其实楚含棠也不是没能看穿他的小伎俩,她又不蠢。
但是呢。
又很受用是怎么回事?
简直要疯了。
() 楚含棠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受到了谢似淮这张脸的蛊惑,于是用手捂住他的脸。
她的手很小,按理说是遮不住一个人的脸的。
可谢似淮的脸小而精致,被楚含棠这么一遮,还真的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破过皮、出过血的薄唇。
但她没有感到愧疚。
出血而已。
刚刚她出血更多呢。
楚含棠恶趣味地想,这也勉强当作是谢似淮为她流的血算了。
她闻着他身上的香气,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谢似淮。”
谢似淮眼尾一点红,似朱砂。
楚含棠一边跟谢似淮说话,一边又十分好奇地偷偷看了一眼此时此刻软绵绵地塞在金沟里的东西。
她问他,“你累了么?”
谢似淮埋首入楚含棠脖颈,摸了一下金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累了。”
楚含棠确实是累了,但她应该没明显地表现出来吧。
他怎么看出来的?
观察力太可怕了,也好,明天还要上学堂,她正好想搂着他好好睡上一觉,怕明天起不来。
她道:“那我们睡觉?”
谢似淮“嗯”了一声,让楚含棠搂住自己睡觉。
楚含棠像小色魔一样摸了一把他的腰,再将他整个人搂住。
一夜无眠,睡眠质量很好。
不好的一点是楚含棠需要在天还没亮就起床。
因为必须要在廖英和楚明知他们早上来她房间,给她送早饭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昨晚过于疯狂,今日的楚含棠过于狼狈地爬起床榻。
谢似淮比她早醒,给她穿裙子。
楚含棠打着哈欠,任由他给自己穿裙子,反正他们都坦诚相对过了,哪儿没看过?
她像只小动物,软靠在他身上。
“昨天你把小布包落在学堂,忘记拿回来了,我拿回来了。”
谢似淮系着楚含棠的腰带。
她迟钝半拍。
“你帮我拿回来了?”
“嗯。”谢似淮将小布包放在楚含棠身边,怕她待会儿又忘记拿走,回去后廖英会送早饭给她,一定会问装书小布包去哪儿了。
到时肯定得解释一通。
谢似淮给楚含棠穿完裙子后,将香囊系回她的腰间。
“可以了。”
楚含棠看镜子的自己。
是可以了。
她站起来,伸个懒腰,又迷迷糊糊地亲了他一口,“那我先回去了,待会儿来找你一起上学堂。”
“好。”
楚含棠走了,回到房间梳完头发,廖英才来喊她起床吃早饭。
“来了!”她走过去开门。
廖英端着饭菜站在门口。
楚含棠赶紧接过,廖英的鼻子却动了动,“糖糖。”
“啊?”
廖英奇
怪,“好香。”
她愣住,“什么?”
廖英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闻过这种香气,“糖糖,你今日是不是用了香粉,怎么身上闻着香香的?”
楚含棠明白了。
那是谢似淮的味道,熏了一晚上,能不入味么?
可楚含棠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当然是撒谎啦,“没错,之前我买了一盒香粉,今日心血来潮便给用上了,是不是很好闻呢?”
廖英点头。
她道:“特别好闻,有空给我买一盒,到时候再给你银子。”
楚含棠:“……”
糟了。
这可买不了。
楚含棠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昨天邢姨让我拿回来的鲜花糕,娘你吃完了么?”
廖英的表情一言难尽,大概是觉得自家女儿变笨了。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昨天我和你爹是当着你的面,把你从谢家拿回来的那一碟鲜花糕吃完的。”
楚含棠决定不说话了,说多错多,闷声吃早饭。
吃完早饭,她就溜了。
到楚府门外的大树底下一看,谢似淮就在那儿。
楚含棠小跑过去,见谢府和楚府门口都没人,牵住他的手,他们之间还得处处再跟别人说。
然后去学堂。
走到一半,楚含棠站住了,突然想让他背自己。
谢似淮好像会读心,直接站到她面前,蹲下,“我背你去。”
楚含棠犹豫。
她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小布包套进少年的脖颈里,垂在他身前,随后趴到了他背上,“万一叫其他同窗看见了怎么办?”
谢似淮将楚含棠背起。
他双手托着她匀称细瘦的腿。
昨晚她这处缠得他可紧了,“你如果不想他们知道,我便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楚含棠相信谢似淮。
她放心地趴在他背上,玩着他垂下来的高马尾。
谢似淮一步一步地往学堂方向走,走的是他们以前少走的小道,一般来学堂上课的学子会走大道。
这样能减少被人看见的可能性。
等快到学堂,谢似淮将楚含棠放下了,二人并肩走着。
走了几步,她看见了池尧瑶,好像忘记累了,又好像休息够了,快步冲过去,“池姐姐!”
池尧瑶听到楚含棠的声音,转过身,“含棠。”
白渊原本是站在池尧瑶身边的,她一冲过来,他们便分开了。
他看向缓缓地走着的谢似淮。
少年脖颈上的小布包……
怎么这么眼熟?
白渊转而看楚含棠,她腰间没小布包,谢似淮身上的小布包是她的?但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帮忙拿东西也正常。
他没再纠结、深思。
楚含棠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小布包还在谢似淮身上,忙去拿回来了,也没人怀疑什
么。
他们几人一同进了讲堂,她偷偷地勾了勾他的尾指。
今日也是上骑射课。
但是楚含棠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上这一节课。
其实她就是懒了。
觉得今天太晒,反正谢似淮答应会教她,等下课后,也就是太阳下山,不晒了,回家再慢慢学也不迟。
谢似淮也没去上骑射课,说是留下照顾楚含棠。
夫子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关系要好,也愿意看到学子与学子之间相亲相爱,彼此照顾,同意了。
在同窗们于围场练习骑射时,楚含棠与谢似淮在讲堂里接吻。
可不就是“相亲相爱”
。
楚含棠坐在桌子上,脚踩着谢似淮的椅子,双手环住他脖颈,下巴微仰地亲着他。
少年指节抠着金沟,给她上药。
不知过了多久,骑射课结束了,楚含棠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谢似淮用帕子拭擦着他的桌子,脸红得有些不正常。
又上了几节课。
到日暮黄昏时了。
他们日复一日地一起回去,没想到谢如温站在谢府大门等。
楚含棠有些惊讶,“谢叔叔。”
谢似淮却没有丝毫惊讶之意,仿佛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反应平淡道:“爹。”
谢如温对着他们一笑,楚含棠拎着小布包回楚家了。
谢似淮同谢如温进谢府。
谢府大厅现在没什么人,只有邢女和他们二人。
谢如温没有拐弯抹角,说出自己想了一晚的话,之所以不是一大早就去找他说,是因为他还要去学堂。
想等他从学堂回来了再说。
谢似淮平静到不正常,甚至隐隐藏着一丝病态,微笑道:“我是不会拿回那一只香囊,我和楚含棠是一体的,不能分开。”
邢女道:“可这样并不是真实的,无非是自欺欺人。”
他沉默。
邢女忽问:“似淮,今日糖糖是如何对你的?”
谢似淮不解她为何问这个。
他眼神茫然。
楚含棠自然是想要亲近他的,因为她还戴着那个香囊。
邢女观察着谢似淮细微的表情。
“昨日,我把糖糖戴着的那个香囊的香料换掉了,用一种味道一模一样的香料顶替了,不会再有令她想要亲近你的念头。”
楚含棠还没有戴香囊戴够一个月,只要不戴香囊半个时辰,便不会再被巫术所惑。
所以,她昨晚与他结合,今日在讲堂与他接吻都是……
都是发自内心的么?谢似淮缓缓地站起来,想去找楚含棠了。
还没等他走出去,就看见楚含棠跑过来,想跑进大厅,怀里还抱着几个很新鲜的大果子。
“谢似淮,我家的果子能吃了!刚摘了几个,就拿来给……”
话音未落,谢似淮抱住了她。
他是不是疯了?
楚含棠的脸迅速地涨红,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邢女与谢如温,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谢似淮低声道:“谢谢你。”
楚含棠不明所以,“啊?”
几个果子而已,不用说谢谢吧。
楚含棠不太敢看谢如温和邢女了,“不用谢的……”
他笑了,扯下了她腰间的香囊,“谢谢你喜欢我,楚含棠。”
(青梅竹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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