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整个人扑在江迟怀里,右手虚握成拳,轻轻敲了敲江迟的后脑勺:“打到了。”
江迟双手都揽在秦晏身上,自然腾不出手阻挡,被秦晏逮到机会锤了两下。
后脑勺是不疼,脸倒是挺疼的。
人果然不能把话说得太满,现说现报。
愿赌服输,江迟很痛快地认输:“是,你打到了,你赢了。”
“难以力敌,唯有智取,论身手我不如你,但我有脑子.......不像你,”秦晏又敲江迟的脑袋:“空心的。”
江迟猛然低下头,用脑门撞了撞秦晏的脑门:“你实心的,那我听听实心的是什么声音?”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按理说江迟撞秦晏,两个人
应当差不多疼,可有些人骨头天生就硬,江迟的颅骨更是硬中之硬。
秦晏被撞得头脑发昏,跟不小心磕柜角般疼得眼冒金星,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江迟却没事人一样,还在说风凉话。
江迟忍俊不禁,垂眸看向秦晏:“实心的怎么没动静了?”
秦晏仰面凝视江迟。
漫天星河倒映于双眸,但他眼中唯有江迟。
秦晏和江迟贴得很近,说话间呼吸都混在一处:“你放心,不会有人能欺负到我的......我保证,主角受会很安全。”
江迟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是秦晏身上蔷薇香水的味道。
他们买了太多蔷薇香薰,都堆在酒店的房间里,香味染进了衣衫里,又根据每个人荷尔蒙信息素的不同,中和成千变万化的独特香型。
江迟以为这种离奇的变化只是销售噱头,直到他闻到了秦晏身上的味道。
他喉结微动,侧头避开秦晏发尾的冷香。
江迟察觉到秦晏的手在动。
隔着衣服,顺着江迟后背摸上去,慢慢停在脖颈的位置。
秦晏的嘴唇几乎贴在江迟耳侧,他说:“伏击之前最好保持安静,这是你教我的......江迟,你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啊。”
一瞬间,江迟察觉了到危险!
他后脊发麻,条件反射般仰头躲避,脖颈上蜿蜒出几道青筋,和下颌勾出一道极限的弧度。
可他和秦晏靠得太近了,这本就是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江迟避无可避,一抹锋锐的冰凉抵在颈侧,感觉像是金属制品。
是那支短箭,秦晏从十字/弩上拆下来的那支。
江迟感叹道:“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狡诈的徒弟?”
“我赢了。”
秦晏语调很凉,一如既往的缺乏情感,仔细听却能发现他隐藏的得意。
江迟没允许秦晏得意太久。
他将双手卡在秦晏肋下,用力一托,把秦晏整个人举了起来。
秦晏忽然失重,惊呼一声,手掌下意识撑在江迟肩头,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江迟臂力惊人,这样举着一个成年男子面不改色,手臂比举重运动员还要稳,颤都不颤一下,手举得又高。
眨眼间,秦晏双脚离地将近30公分。
秦晏简直梦回和江迟初遇的场景!
那天江迟也是这样,突然间一股怪力,‘嗖’的一下把秦晏扛了起来,根本不容拒绝。
秦晏身高182,每天都坚持进行有氧运动,在运动和营养餐的相互作用下,体脂率常年保持在优秀数值上,每块肌肉都如同雕刻,线条流畅,完美而不夸张。
就算在美国生活,也在身高身材上占尽优势,从来没跟瘦弱二字沾过边,可自从遇见江迟,他就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无他,怪只怪江迟每次扛他、举他都太轻松了,好像他是一只棉花做的人偶
娃娃。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秦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显得那样弱小而柔软,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制服。
这种感觉陌生而危险。
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吧,这次再被江迟举起来,秦晏的理性压制了与生俱来的恐惧,他愿意相信江迟不会伤害他——
就像江迟被短箭抵着喉咙,还敢突然把秦晏举起来一样。
江迟相信秦晏不会让箭头划伤自己半点油皮。
果然,江迟微微侧过脸,看到那支箭头早被秦晏叩进了掌心。
秦晏一手撑着江迟肩膀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按在江迟头发上,手指插进墨色的发丝里微微攥紧,嘀咕了一句:“Monster,莽夫。”
江迟举着秦晏走了两步,觉得有点挡视线,就又把秦晏扛回了肩上。
秦晏怒骂:“江迟我*****,你*****!”
江迟大为震惊:“你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还骂得这么脏?”
秦晏说:“洪子宵教的。”
熟悉的大头朝下,全身的血液都往大脑涌进去,秦晏新仇旧恨一起报,用短箭箭尾戳江迟的大腿。
江迟把短箭抢过来没收:“学点好的!”
秦晏理直气壮:“我捡好的学的才戳你大腿,洪子宵说要是他就捅你......”
“什么?”
江迟赶紧把秦晏放下来,一把捂住秦晏的嘴,眼神称得上惊恐:“你都跟洪子宵聊什么了,怎么聊起这个了?”
秦晏被扛起来的突然,被放下的也突然,整个人都有点眩晕,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回答:“他问咱们怎么认识的,我说你扛我,他说你是土匪,要是他,他就捅你屁/股蛋子。”
原来是屁/股蛋子。
江迟刚松了一口气,又很快反应过来:“就算都是男人,也绝对不能乱摸!”
秦晏犹豫了片刻:“可是......”
江迟不由提起声音:“他摸你屁/股了?”
秦晏淡漠的神情碎了一地,表情比江迟还震惊:“你疯了?!”
江迟跟养了个公主似的操心,到哪儿都怕‘主角受’被人沾了便宜,可对方明天就要回秦家了,江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
江迟苦口婆心,推着秦晏往前走:
“你少和洪子宵玩,尤其是别和他聊这些,那货直的也不彻底,薛定谔的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奇奇怪怪,都不那么直!”
江迟已经记不太清原书中的剧情了,只记得主角攻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主角受,几乎谁的醋都吃,现在想来也有些道理,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
秦晏被江迟推进房间,不服不忿地说:“那只是你的想象,你的结论来源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而且你扛着我,我只能打到你屁/股和大腿。”
江迟深呼吸:“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我?”
秦晏反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扛我?”
江迟关注的重点完全偏移,还有理有据:“举着有点挡视线,我看不见路!”
是扛还是举的问题吗?
秦晏被江迟气死了,冲江迟吼道:“那你可以不举!”
无意路过江迟房间的洪子宵:“......”
不举???难道他的兄弟又......
洪子宵同情地看了江迟一眼,江迟用余光一瞥就知道洪子宵在想什么。
江迟简直要被这群兄弟气懵了。
洪子宵带坏秦晏也就算了,还总觉得他不举!
正这时,方思折从门口探出脑袋,满脸八卦:“谁不举?”
这都什么朋友,能不能盼他点好?
江迟抓狂道:“没人不举!”
洪子宵连忙点头,应和说:“是的!没人不举!江迟特别能举,大举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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