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壁被划出了一道惊人的口子,玻璃的碎片在空气中折射着刺眼的光,有人早就等在高架上,找准时机跃了进来。
他拿着足有两米长的砍刀,将刀尖垂在地上,直直的看着泷泽生,眉头锁得紧紧的,“……什么东西?”
艹!
天降横祸!
这一瞬间泷泽生在心底把他骂了个底朝天,他目光飞速的扫过了男人的全身,在他手臂上的纹身处短暂的停留了半秒,倏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喊,
“——爆炸吧!”
那颗鱼头就爆了开来,露出了内里被吞掉的白发少年。
他窜身跳出爆炸圈,紧接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泷泽生下意识扶了他一把,很明显的察觉他一抖。
周围的人对这边没有反应……是下了帐吗?
“看来是不能轻易的杀掉你。”砍刀男人这么说道,有另一个人出现在了车厢的另一边,看样子是他的同伴。
同伴说,“我的式神被毁了,和说好的不一样,这个咒言师小子的水平比预估的高一些。还有……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到的是错觉吗?”
砍刀男人阴沉的看着泷泽生,“不清楚……一块解决掉吧。”
一下子就被判了死刑的泷泽生皱起个眉,“不是……我跟你们认识吗?我们无冤无仇吧。”边说着他还把咳嗽的狗卷棘往身后一挡,“这小子还是未成年呢,就算有冤情也得先进少管所,有证据讲给警察听,没事找茬别乱来昂!”
“呵!”
他们一声嗤笑,二话不说就发起了攻击。
锋利的刀尖无情的贴近脖颈,泷泽生敛起眸,低着嗓子说了一句,“……真麻烦。”
“砰!”
“刺啦——”
“DuangDuang!”
整个车厢被他们糟蹋得残破不堪,巨响和震动却没有引起普通人的一丝
注意,因为他们察觉不到,意识不到,那发生在身边的乱动和厮杀与他们好像无关,直到列车因为故障对车长发出了警告被迫急停时,他们才在广播通知中一片怨言的下车了。
没有了普通人,车厢里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十分钟后,毫发无伤的泷泽生半抱着狗卷棘下了车。
周围看上去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青年吵吵闹闹的说着,“啊你好重,真的不能自己走一步了吗,这个地方好偏的我也要背着你狂冲好几里地了…哇你在吐血啊!撑住撑住!”
咒言师虚弱的跪在地上,泷泽生连忙扶住他,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检查他的身体,“外伤不严重,你的嗓子还好吗,别呕了你看上去要把内脏呕出来了!”
狗卷棘躺在他的怀里,咳嗽让他的胸膛止不住的颤抖,他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抚过颈边,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个怀抱很是拥挤,却安全感十足,他哑着声音说,“海带……”
泷泽生捂住他的嘴,“你不用说话,也不要咳,憋着!”
他向救护车报了地址,低骂了声周围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交通管理员都去喝酒了吗?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轻浅的脚步声。
“嗒。”
这个声音让泷泽生心头一跳,几乎没有用心去辨别,身体的熟悉感就让他得出了来人的身份。他的动作一时间滞住,紧跟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涌入了心脏。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风声好像慢了下来,身后的人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思考。
泷泽生深呼吸一口气,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干脆利索的把狗卷棘往地上一丢,站起身转向了来人。
狗卷:“……”
空气好像都静了下来。
两个人遥遥对视,谁都没有先动,恍惚之中眼前的一幕都充斥着不真实的割裂感。
泷泽生曾幻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模样,午夜梦回时也难过的跑去屋顶独自消化这份苦涩,太久的分别其实给了他不少的踌躇,他太明白时间在人生中的分量,但唯有一点不会怀疑——那就是我如此爱他。
“生……?”
一句低唤还是五条悟先说出的。
泷泽生一错不错的望着他,不知道是怎么向他跑过去的,只听到自己欣喜若狂的喊了一声,“悟!”
白发的青年身形修长,绷带缠绕住他的双眼,于是他的神情便变得模糊,可周身的气质却有股说不出的冷冽。
他单手扯开了一边的绷带,露出一只熠熠生辉的苍天之瞳紧紧注视着向他跑过来的青年。
然后,似乎是本能的,他抬起了手——
泷泽生吓得跳起来往旁边一躲,“呜哇你要攻击我——?!”
掐着手势作样攻击的五条悟顿了顿,一把将绷带全部扯了下来,嘴唇紧抿,眼底像是孕育着无法估量的风暴。
他似是带着怒意,又在怒意之上染着无以复加的惊诧。
“五条先生?”
身后的辅助监督奇怪的唤了一声。
下一秒,泷泽生冲到了五条悟的面前,拽着他的手臂猛地将他拉向自己身后,单手握住了一支破风射来的箭。
五条悟垂眸看着那只腕上紧绷到颤抖的手,他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忽然揽上了泷泽生的肩,不甚在意道,“这种攻击伤不到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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