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都和我作对,又选了下雪的日子叫你离开我。”
“虽然我从不把它当回事,但是在出生和初遇的季节搞这一出真的很糟心。每年都想,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都变成了……”
五条悟的声音听来温柔极了,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平和的慵懒,就像在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吐槽骤变的好天气,无可奈何,却心觉寂寞。
泷泽生撇头蹭了下他的掌心,“……我差点儿忘了,悟是梦青春都湿润眼眶的内心纤细的美男子。”
“……喂。”
泷泽生了一下,“但是我还是觉得,能再次踏足那些拥有回忆的方是一种幸运,只要想你曾站在那里,就能让我鼓无限的勇气向你而去。”
因为这世界上拥有五条悟的身影。
“虽然亲口告诉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悟,不能见你的时候我就去我们曾经达过的方,不管是街角,海边,咖啡店,还是因为好奇第一次喝酒的凌晨在街上游荡最后被市警带去的警视厅——全都被我一人又走了一遍。”
他踏过五条悟走过的街道,走过五条悟出任务的村庄,去和五条悟说过话的老人搭讪,去买五条悟偏好的甜品,和五条悟爱穿的牌子签下当即新品供应的合同。
看啊,我仍然有与你的共同经历。
五条悟恍惚了一下,他今天怔的次数好像有些多。
因为不一样——
他们上一次重逢,依旧是泷泽生率做好了准备,却没有这次像是溢满了苦涩一般,痛苦都要具现化了——上一次碧眸青年欢快的向他跑来,拥有无限的生机和愿想。
“不能见我?”五条悟若有所思,他的手抚摸过泷泽生蓬乱的黑色发丝,“我还是觉得你之前的发色顺眼。”
“白色吗?”
“黑白相也挺好的。”
“哈哈……颜色掉光了就变回去了。”
“所是什么时候?”五条悟凝视着泷泽生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概五月前。”说这时,泷泽生还有一些心虚,“不要怪我不去找你啊,毕竟我不想让我们重蹈覆辙——因为我不擅长脑力劳动,论实力又确实单薄……这实力不是指我能不能打,而是我能带来的影响力。”
“哎——”五条悟拖长了音,突然斩钉截铁道,“不原谅你!”
泷泽生:“……”
泷泽生:“悟!”
“不原谅你!”
五条悟冷酷无情的转身,突然就对这家店的vip接待室里配备了什么产生了兴趣,对着柜子翻来找去。
泷泽生火急火燎的走在他身边,“我不是故意…不对,我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
“哦~是泷泽人的难言之隐啊~”
泷泽生笨拙的应对着五条悟的阴阳怪气,“那怎么办?怎么原谅我?”
蹲在上翻抽屉的五条悟闻言抬眸。
他上挑的眼角在这
视角下显得更为凌厉,雪白的睫毛下是一双略有兴味和打量的眼睛,五条悟看着泷泽生焦急的情,碧眸青年似乎意识己被耍了,但心虚和焦灼仍令他的眼中盛满了不知所措与带着讨好意味的赤诚。()
这状态可无疑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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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盘将棋吧。”五条悟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幅将棋,“赢了就原谅你。”
泷泽生呲牙,“你确定?”
“怎么啦?”
“……”
关于将棋,泷泽生一次都没有赢过五条悟。
五条悟的天才标签不止是贴在咒术上的,他的脑子也很好使,为贴身仆从的那几年,泷泽生跟着他上课训练,同样也是相互竞争比较的关系——文科还好,泷泽生天生就对解读文学作品有很高的敏感性,这一点上倒是赢过五条悟不少次,理科也还行,毕竟只要思维活跃一些便不难做出那些习题,而将计谋运用棋盘上的拼杀,泷泽生一次都没胜过。
而五条悟曾告诉过他原因,“因为生太好懂了。”
又赢了棋的少年眯猫一样的眼睛,语气中满是雀跃和得意,“不只是表情,你的手部肌肉,眼的落点,思索的时,全都暴露啦。”
手部肌肉,眼的落点,思索的时。
这些细节怎么可能逃得过六眼的观察力,又怎么能躲过五条悟对泷泽生的熟悉程度。
“那么就比将棋吧。”
泷泽生坐在了五条悟面前,弯唇角说道,“我可是有好好学习过哦。”
他上一次回来时还没有和二十七岁的五条悟比过将棋。
泷泽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是对于己的信,“我有一位很聪明的老师。”
五条悟半垂下眼睑,掩住了含着某种深意的眸子。
他忽然将眼罩戴了回去,落在额前的发丝也因此被捋了来。
泷泽生了,“眼罩很适合你,悟。”
五条悟调整了一下眼罩的边缘,对着泷泽生比了亮眼的剪刀手,“没有我不适合的东西。”
他们两人分别将己的棋摆好。
9*9的方格平盘,阵,中央和敌阵三部分,坐在棋盘两侧的人,双方各持有20枚棋子。
泷泽生率推进飞车前的步兵,而五条悟迅速的推进了角上的步兵,此制衡。
只要是泷泽生走,那么他们两几乎每次的开局都是这样的画面,稳健且普通。
接下来却不同了。
泷泽生的每一步棋都走得迅速且果断,他低垂着视线,面容清俊色寡淡,如同在背一精妙的棋谱。
而在五条悟思考的隙,这年轻人恶劣的出声干扰他,“回来的第一晚,我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然后忘记了吃饭……事实上也没心思吃饭,即使喝下几口水都再吐出来,最后在睡梦中被饿醒,于是有些恼恨己的脆弱和敏感,去药店买了安眠药嚼着咽了下去,现在也记不清是什么味道,概是苦的。”
他把重要的“玉将”横向移了一步,躲开了五条悟的将
() 军。
五条悟将“龙王()”斜走了一格,也开口道,
“你的怨念被强行抽走后,我清理了你的身体,不得不说当时你的脸脏兮兮的,血被眼泪浸湿后又风干,变了深褐色,按我的作风来看的话,应当拍几张照片纪念下来的,不过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嘛,所在震慑过那些老橘子后,我把你强制留在了高专,无聊的时候就看你留下的回忆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泷泽生移动了“金将”,轻声说道,
“稍微休整了一天,我就开始打听东京的下组织,只要去银行调查一下落魄的欠债者,就能循着线索找暴力催债的家伙,再上前询问附近是否有什么非法盈利的场所,然后在那混乱的方斩露头角,顺然的接下某组织首领抛来的橄榄枝。”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在棋局上凌厉的扩张着己的领。
“总监部专门为了你修订了一词条,追加事迹讲解为‘最强的诅咒’,‘目前只有六眼能做的不可思议’,然而他们最后也没有对那件事给出明确的交代,所只能给些钱,概是为了表现出歉意和诚意,撤销了对忧太的通缉,参与事件的杰也被他们在抓捕名单上除名。”
“放过了当代稀缺的特级啊……”
“嗯。”五条悟说,“那之后,忧太在一次任务中将里香解咒,实力减,去了国外,真希他们也升上了二年级,是不是感觉一切都在正轨?但是,他们的五条老师每天都在苦苦等待,被他们无情比作‘望夫石’‘每天都在凋零的花’‘静静发疯的疯子’然后介绍给了一年级的新同学!”青年用抱怨的腔调说着。
泷泽生的存在变了他们的调侃,言语的提醒,共担的痛苦和回忆。
“这在一年级的新生眼里是前辈的传奇吧。”
“哈哈,活下来的才是传奇,生。”五条悟说道,“死去的只能叫可怜的回忆。”
“……”
泷泽生一边作着防守策略,一边继续道,“加入那组织后我迅速升职,最后把首领撵下了台。没错,你们在调查的‘第三方’就是我干的。”
五条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关于这,烂橘子们要吵翻天了。”他的态和之前无数次吐槽高层行为时一模一样,“他们觉得你的目标是我,但是在知道这组织是你的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五条悟的嘴唇弯,“因为啊——我已经想象你耍他们的情景了。”
泷泽生跟着来。
“再我介绍一下,悟。”
“我叫泷泽生。”
上一职位是完卧底任务光荣退休的警察。
“如今是一疑似黑手党的组织的首领。”
这话落下的那一刻。
泷泽生将军了。
他眸子的意变深了几分,“我赢了,悟。”
……
拥有碧色眼睛的青年露出了肆意的,信盎然的微。
他凝望着己,色细微的变化了几分,气质却倏然危险惊人,如同坐在某巨物之巅——是死吗,他的颈停落
() 着死的镰刀,身周冰冷且阴暗,他却冷静持的注视前方,连回望一眼都不屑于顾。
泷泽生露出了往鲜少,不,或许是不曾显露出来的,带着咄咄逼人的冷芒的气势。
咚……
咚……
咚。
五条悟任那声音响。
那是不可抑制的——
怦然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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