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婚后日常三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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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丝眼镜

车祸的第五年,不出意外,池南暮患上干眼症,因为长时间戴隐形眼镜。

好在病情程度不严重,医生强烈建议他别再戴隐形,多加休息,保持眼睛健康。

池南暮本还企图隐瞒。

不过等江初回家,发现他一整天都带着镜框眼镜,纸包不住火,池南暮想瞒也瞒不住。

“池南暮,等你瞎了,我可没有时间精力照顾你,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护工偷偷欺负。”江初坐到池南暮腿上,单手拿起滴眼液,说气话。

池南暮仰起头,“初初,干眼症不会导致失明。”

“啧,你再顶嘴试试?”江初瞪一眼池南暮,“眼睛都不舒服了,还非要带隐形,框架眼镜到底有什么不得体?”

“......没有不得体。”

车祸伤了视力,那时池南暮急切于把一切归为原状,排斥别人知道自己出过意外,只好长时间佩戴隐形,久而久之也就戴习惯了。

“反正你以后只准戴框架眼镜,再也不许戴隐形,不然你瞎了,还怎么看我?”江初小声嘟囔,稍用力挤压瓶身,药水顺着落进池南暮眼里。

“好。”池南暮闭上眼睛,比起变化,他更不想让江初难受。

等药物吸收,池南暮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模糊,不止看不清远处事物,江初的脸也像蒙了层水雾,并不清晰。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池南暮往前凑近,企图缩短距离,以此看清江初的脸。

“干什么?”江初抵住池南暮的额头。

“初初,”池南暮微阖着眼,“......我看不清你。”

江初一怔,从池南暮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不安,赶紧拿起眼镜,架到他鼻梁之上。

“现在能看清吗?”

“嗯。”

从前,江初不喜欢池南暮戴镜框眼镜,因为镜片会隔绝那双眼里的温度,使之变得冷淡,让他看不到一点爱意。

不过现在,为配合新的度数,池南暮换了副眼镜,金丝材料,淡漠之外又添了点世俗感,莫名的斯文败类。

还挺帅。

江初不自觉多瞧几眼,“你这幅新的眼镜,比原先那副好看。”

池南暮抬眸,威迫的视线穿透镜片,正对上江初的眼睛,“你喜欢吗?”

新年将至,窗外寒夜冷雪。

或许是因为屋外呼啸的风,再或是壁炉里盛放的火光,被池南暮的斯文模样如此注视,江初忽觉口干舌燥,心跳莫名变快。

金栀苑离雁行不近,有时为了方便,江初就住在池南暮这里。

原先的装潢风格过于冷淡,不像个住处,现在被重新装修过,添了暖色毛毯,木制家具,壁炉,温馨过头。

“初初?”池南暮没得到回应,又喊一声。

“喜欢,”江初回神,心乱地说,“池南暮,我有点渴。”

池南暮等待片刻,不见江初有起身的打算,干脆抱着江初去拿水。

双脚悬空的一霎,江初搂紧池南暮,往前贴近,额头不小心磕到镜框上。

“抱......歉。()”

“......?[()]?『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气口之间,江初半睁开眼,杏眼里晕满水雾,迷离的动情,比往常更迷恋渴求。

对上动情的双眼时,池南暮呼吸停滞,头一次怀疑自己,平常是否克制过了头。

往常,他会抱着江初回卧室,克制轻柔地吻。

可现在,池南暮蓦然觉得,在空旷的客厅里,在椅子上,在毛绒毯上,像个原始动物,丢掉理智,似乎是个更不错选择。

情.事上,对待江初,池南暮总是小心翼翼的,极近温柔地爱护,轻柔,舒适,并不常做出格的事。

但今天,池南暮开始怀疑,江初是不是更喜欢温柔的反面,更喜欢他强势。

思忖片刻,池南暮重新坐回椅子上,攥住江初的两只手腕,反折拉到江初后背处,单手紧紧锢着。

很轻易的禁锢,迫使江初挺起背,失了平衡,只能靠在池南暮肩头,肩胛紧绷,颤颤巍巍,像只受控的金丝雀。

“这样会不会疼?”头一次这样做,池南暮忍不住问。

强势才刚开个头,池南暮就破功。

“别说废话。”江初顾不上这么多,扬起头,半阖着眼,献礼一般,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然而唇将触上的一刻,池南暮倏地后退几厘,躲开吻。

江初扑了空,刚要蹙眉,却听见池南暮冷淡地问:“你想要什么?”

压迫的视线自上而下,爱意被镜片阻隔大半,只有意欲侵占的妄念透过来,仿佛他是池南暮的所有物,能被肆意攀折成任何形状。

不过想象而已,头皮发麻。

江初勉力直起背,又一次凑近,示弱地祈求,“南暮......亲亲我。”

话音一落,强硬的吻紧接着落下,唇被轻易撬开,暴烈索取,拥挤到几近窒息的吻,连呼吸都受控,大脑缺氧。

唇舌被吻得发疼,神智飘忽,脸颊被壁炉的火烘得发烫,两鬓的薄汗下落,打湿衣领。

“等等,南暮......唔!”江初被吻得无法呼吸,低哼着想脱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偏着头躲了一下,又很快被池南暮抓回去继续吻。

“不准躲。”池南暮收紧手臂,把江初禁锢得更紧,仿佛要将他融进怀里,不留一点缝隙。

就这样,每次快要失去意识时,江初才会得到一瞬吝啬的喘气,休息不过可怜的一秒,再又被强势吻住,不容抵抗。

如此往复,到最后,江初几乎是瘫软在池南暮怀里,

() 没有力气再动弹,只能张着嘴小声呼吸,双眼失神。

稍微缓过气,江初报复性地往池南暮手臂处咬,小声嘀咕,“流氓!”

因为出汗,金丝眼镜稍往下滑了段距离。

池南暮伸手抬高镜框,很有耐心,静静等江初“报复”够了,才低下头暗着眼神说:“抱歉,今天你喊停时,我可能不会遵守。”

......

-

2.耳饰

情人节这天,江初很神秘,说是准备了礼物,让池南暮晚上十之前都不许回家。

二月的S市还未褪去寒潮,雨多温低,天气湿冷。

冷气钻入车窗缝隙。

池南暮仰头,雨滴接连落到玻璃上,椭圆形状,被路灯一晃,散射斑斓的光。

他不喜欢冷冬。

寒冷的天气令人难受,潮湿浸入皮肤,总让池南暮觉得四肢的骨头有异样感,心情低落。

好在这低落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的知更鸟正在家里等他。

池南暮推开家门,预想中,江初走出来迎接的画面并未出现,空气里弥散啤酒味,很淡,带着麦香。

“初初?”池南暮关上门,趿上拖鞋,喊了一声。

咻——

玄关的灯亮时,江初不知从哪忽地闪现,手里拿了把折扇,身着一套素白色的戏服。

江初轻摇折扇,靠在墙边,神色慵懒,“喜欢吗?”

不比在剧组时,戏服哪处系绳哪处松,都有讲究,现在江初只是随意乱穿,布料凌乱,衣领也不系好。

“喜欢,”池南暮顿了顿,“你喝酒了?”

江初轻笑,往前两步,扑到池南暮身前,“喝了一点。”

池南暮低头,轻轻碰了下江初的唇,只是轻贴,作为回家时的亲昵行为。

“池南暮,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我都换了你最喜欢的衣服,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江初瞪他一眼,仿佛在说他不解风情。

“我知道,”池南暮点头,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递到江初手心,“我有准备礼物。”

江初打开盒子,发现里头是一串古朴银饰,不是项链,更不是手链。

“这是什么?”江初提起银饰,发现其后正好有四颗小钉,“耳钉?”

“我帮你戴上。”

江初打了耳洞后,并不常戴耳钉,因为池南暮平日里也不戴。

但看着江初光秃的耳洞,池南暮总觉得心痒,想定制足够合适的耳钉,给江初戴上。

当然手也痒,他还想时时触摸那不规则的耳洞,重重捻,捻到耳垂发红,直到像熟透的蜜桃一样。

江初没作多想,侧着头,左耳对着池南暮。

池南暮梳理好银饰,捻起最顶上的耳针,穿进相应耳洞里。

许久没有戴耳钉,耳针刺入时,微微刺痛,江初缩了缩肩膀,“嘶......”

“很疼?”池南暮抬

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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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镜片,直勾勾的,压迫感更甚。

“还好......”四目相对,江初疑惑地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池南暮移开视线,快速将剩下三颗耳针戴好,似有些犹豫,顿了一瞬,手指最终没有放开江初的耳朵。

江初更疑惑,刚要开口问,耳洞与针相连的地方,忽地被指腹轻抚,先是暧昧轻触,再又重重地摁。

耳处逐渐泛起一阵难忍的麻痒,撩拨得心口飘忽,悬空失重一般。

“池南暮你......”江初抬手,想推开池南暮,却先被攥住手腕。

“初初,别动,”池南暮放软声音,“让我抱抱。”

自从换上金丝眼镜,池南暮不仅变强势了些,有时甚至会故意“示弱”,非常懂得如何拿捏江初。

果然,江初最受不了池南暮用这种语气说话,瞪他一眼,任由他将自己压往墙边。

静谧时,玄关的灯暗了,壁炉火光摇曳,在墙上映出昏暗的影。

呼吸很近,热乎乎的,耳朵被捻得发烫,犹如火烧,撩拨得江初哪都不对劲。

不过就是“捏捏”耳朵而已......

江初咬紧下唇,以免丢脸地低哼出声,尽力忍了几分钟,直到他再忍不住,不慎轻哼一声,听见池南暮的低笑,才羞耻地发狂炸毛。

“池南暮,你还准备玩多久?!”江初瞪着眼睛,正准备用发脾气来掩饰羞赧。

谁知,池南暮根本不纠缠,一下拿开手,立刻就不碰了。

耳处一阵空虚,江初还没有回神,刚要放下警惕,池南暮又倏地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耳尖。

受到这种刺激,江初整个人往墙里躲,但避无可避,只能缩在池南暮怀里,左耳连到侧脸颊,滚烫无比。

江初捂住耳朵,防止池南暮再作乱,“......我生气了。”

“抱歉。”池南暮面上道歉,语气里却掺杂得逞的笑意。

池南暮是故意的。

不安好心的流氓。

江初抬眸,警惕地瞪视,抬起另一只手,把两只耳朵都捂得严严实实,不给流氓戏弄的机会。

流氓本人却不被震慑,甚至觉得江初谨防的模样可爱,池南暮勾起唇角,这才从墙边退开,抱起江初往卧室走。

“抱歉,”池南暮低声问,“我的礼物,你喜欢吗?”

“马马虎虎,”江初侧开视线,佯装高傲,“不过正好与我的戏服相配,好看吗?”

“嗯,很可爱。”池南暮似是话里有话。

竟然说他可爱?

胡说八道!

江初怀疑这人是在偷偷嘲笑他,右手一抬,趁其不备,摘掉池南暮的眼镜,动作相当利索。

没了眼镜,视线相当模糊。

池南暮立刻停住脚步,不走了。

江初本想反过去捉弄,让池南暮重新说,却先听见一声不安的“初初,我看不清

() 路。()”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摔倒了,你会受伤。”池南暮很认真地说。

不走了,只是因为怕摔着他。

这人真是......

总用平淡的语气让他心软。

江初抿了抿唇,还是将眼镜架到池南暮鼻梁上,重新戴好。

等到视野清晰,池南暮才继续往前走,步履稳当,进了卧室,才把江初轻轻放到床边,动作轻柔。

江初翻了个身,慵懒地侧躺,半截衣领松垮,控诉道:“池南暮,你最近总是欺负我!”

池南暮正在解领带,闻言一愣,“我......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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