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好东西!”
阎珊脸色沉到了极点:“您贵为王后,说话多少要有点分寸。”
“我说错了吗?”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嘶哑,“我的儿子怎么死的,大孙子怎么死的,二孙子怎么死的?!你敢说你不知道?!你这么想要王位当初为什么要退位?!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
王后越说越激动,冲下去要打阎珊,被一旁的两个生活助理拦住。
阎珊看着她发疯,眼神凌厉,声音冰冷:“说我害人,请你拿出证据。”
“就是你!就是你杀的!”王后挣扎着要冲过去,哭得撕心裂肺,“有本事你冲我来,为什么杀我孩子,为什么?!”
“够了!”国王一声怒喝,让两个助理安抚王后的情绪,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情绪,对特助说,“去接阿琛过来。”
特助:“是!”
阎珊和阎琋脸色微微一变。
今天这场合,阿琛绝对不能来。
事出突然,他们手里的情报太少,无法掌控局面,吃亏倒是小事,就怕本家撕破脸,强行扣押阿琛。
万一变成那种局面,后果是他们不敢想的。
“不用接。”阎琛不紧不慢地进去,“我已经到了。”
会客厅内七人齐齐地看过去,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阿琛?你——”阎琋快步迎过去,恨不得带着儿子马上走人。
看到爸爸担忧的目光,阎琛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以本家对他们家的恨意,哪怕没有酒会上那段对话,也会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扣下来。
说到底,国王死了孙子,也想让祖母尝尝失去孙子的滋味,报复的手段罢了。
今天这个局,他躲不掉。
往里走时,阎琛余光扫视整个会客厅,国王和王后,阎瑶和儿子阎环,加上他家三个总共七个人,王位的顺位继承人几乎到齐了。
阎琛站在大厅中间,对上座的国王和王后行礼:“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下,阎琛从容不迫的气度让在场众人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王后先沉不住气,指着监控画面怒喝:“你是不是对阿琦说过这些话?!”
特助会意,立刻重新播放了监控视频。
阎琛淡淡点头:“说过。”
王后猛地起身大喊:“来人,阎琛蓄意谋害王子,把他给我拿下!”
全副武装的护卫队直冲阎琛过去,阎琋急忙挡在阎琛面前:“不准动他!”
国王和阎珊姐弟俩互相观察对方的举动,都没动作,倒是坐在对面的阎瑶母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阎琛拍拍爸爸的肩膀,面对靠近的护卫队并不打算反抗,随口说:“把我对兄长的关心当成谋杀的罪证,实在有点冤枉。”
“别狡辩了。”阎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道,“你
那哪是关心,分明是死亡暗示,可别把陛下当傻子。”
眼看着阎琛双手被扣上金属镣铐,阎琋急得双眼通红,瞪着火上浇油的阎瑶低喝:“阿琛不是那种人!”
阎瑶抬眸看着阎琋,一脸无辜地反问:“他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阎琋:“你——!”
“爸爸。”阎琛拉住阎琋的手臂,看向沉默不语的国王,“陛下,刚才我在厅外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在被带出去前,我有几个疑问想请二殿下的管家解答,请您准许。”
王后率先发话:“你没有提问的资格!”
阎琛:“您二位是想找出二殿下真正的死因,还是仅仅只想拿我泄愤?如果是后者,那我无话可说。”
王后脸色微微一变:“你闭嘴!”
阎珊走到阎琛身边,对上王后瞪过来的眼神:“王后,请你自重。”
国王板着脸摆摆手,准许阎琛提问。
阎琛转身看向一直抵着头的管家,清冷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澜:“管家先生,你说二殿下偷偷倒了汤药,是不是?”
管家垂下的双眸闪过精光,面上唯唯诺诺地点头:“是。”
阎琛:“那他到底是心情不好倒了,还是发现汤药有问题才偷偷倒了?”
这话一出口,上座的国王王后,一旁看戏的阎瑶母子都看了过去。
管家眼神一闪,悲愤地看向阎琛:“汤药是陛下亲自找名医开的配方,怎么可能有问题?”
阎琛:“也就是说,你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偷偷倒了汤药,甚至于连他是不是因为没喝药而死也不能确定,对吗?”
管家又开始啜泣,老泪纵横:“我看着殿下每天衰弱下去,他就是没喝药才走的,而且汤药我每天都会检测毒性,确保没有问题才给殿下服用的。”
“药是你在检测。”阎琛慢条斯理地点头,“那如果你偷偷在药里下毒,是不是谁都发现不了?”
在场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你胡说八道!”管家边哭边跑到国王面前,“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是冤枉的!”
管家是国王自己亲自培养,并送到阎琦身边,自然是信得过的,见这情况,只以为是阎琛为了洗脱嫌疑,故意把脏水泼管家身上,不由得更加气愤。
国王:“他有什么必要下毒?!”
“就是啊。”阎瑶随意把玩着无名指上的大钻戒,“毒死二殿下对他有什么好处?又不能提前退休。”
管家抹着泪,看向阎琛:“琛少爷,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阎琛想了想:“我没证据。”
阎珊和阎琋眉头紧锁,满脑子想着该怎么破局。
眼下只能拖着,给身在宫外的贺霖和顾明安足够的时间,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办法来捞人。
阎瑶心情舒爽,控制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扬,就听阎琛接着说:“我没有,别人有。”
阎珊:“……”
这大喘气的说话方式可太气人了。
国王狐疑地看看管家,又看向阎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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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啊?”阎环忍不住笑出声,接收到阎瑶警告的眼神这才强行憋住,看向阎琛,“寝殿内是不允许放置监控,炎帝也没有权限监管。”
阎琛:“但它和普通AI不同,它守护了奥雅族几百年,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奥雅族的子孙含冤受屈。”
整个会客厅,包括阎珊在内都觉得阎琛在说鬼话。
阎琛抬头望向虚空:“是吧,炎帝?”
话音一落,会客厅里的声控系统响起浑厚悠远的嗓音,像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的上古神明:“是谁在召唤我?”
阎琛:“……”
倒是不用演得这么用力。
“什么东西?!”阎瑶尖叫着缩进沙发里,面露惊恐。
国王和王后警惕地四下查看,护卫队立刻警戒,举枪守在他们身侧。
阎琋和阎珊反而是最冷静的。
对阎琛的恶作剧早已见怪不怪。
阎琛目不斜视,问道:“二殿下阎琦到底是怎么死的。”
悠远浑厚的声音:“你小子可算问对人了。”
在众人惊愕不已的目光下,国王特助的终端忽然弹出虚拟屏,屏幕被切割成五个部分,对应五个监控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阎琦的卧室,阎琦躬身凑到镜头前,正在调整监控的位置,片刻后,他拿起桌上的微型摄像头走到床边的吊灯旁,把摄像头安置进去。
下一刻,第二个屏幕一闪。
从拍摄角度来看,确定是阎琦刚安置在吊灯里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五个摄像头有两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一个在书房,一个在花园,覆盖了阎琦几乎所有的生活区域。
王后惊呼:“阿琦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监控?”
国王拧眉,招手对特助说:“立刻让人去搜查。”
特助:“是!”
画面里,管家把汤药给阎琦后,都被阎琦搁置一旁,等把人打发走才悄悄端着汤药去倒掉。
监控倍速播放到周一忽然减速,客厅里,管家递给阎琦汤药后,低声说:“殿下,阎琛帮着一个叫林恒的军校生对付恒星,嚣张得很。”
阎琦看着书没有抬头:“这么闲。”
管家怂恿道:“您不压一压他的气焰?”
阎琦翻着书:“这种小事随他去就好了,之前我们几次找人暗杀已经引起他的怀疑,这节骨眼上不好动手,来日方长,不急,你很想他死么?”
管家慌忙低下头:“还是您考虑周到。”
这对话里信息量太大了,会客厅顿时鸦雀无声。
阎珊又气又惊,看向王后,冷笑了一声:“几次找人暗杀阿琛,这就是你口中的乖孩子!”
王后眼神闪烁,惊疑不定:“不可能,阿琦不可能
() 会做这种事!”
“证据就摆在眼前。”阎珊眼神扫向国王,冷声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国王脸色异常难看,瞪着管家,搭在腿上的手捏得死紧。
自从看到视频出来后,管家全身冒冷汗,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住不住地颤抖。
时间到周一八点,阎琦独自一人待在卧室里,正不知道跟谁在通讯。
“你是说管家的儿子好赌成性?……一个月输了三亿?……帮我查查是谁帮他填上的,尽快……”
时间到昨天早上六点,管家在监督机器人打扫卫生时发现了客厅里的摄像头,脸色骤变。
第三块屏幕黑了下去。
短短一个上午,五块屏幕黑了四块,只剩卧室吊灯上的最后一个摄像头还在运行。
到昨天下午六点半,管家和阎琦争执着,相继出现在画面一角。
管家:“殿下,您怎么能偷偷倒掉汤药呢?这可是保命的!”
“喝不喝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阎琦说话太急,咳嗽了几声,“出去!”
管家依然紧跟其后:“殿下,您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
“喝了也好不了吧?!”阎琦忽然怒喝,“我他妈喝了两年了,有效果吗?!”
管家一脸为难:“可这是陛下的心意啊。”
阎琦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我会跟他说换个医生看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时间到今天下午两点多,管家猫着腰走进监控画面,站在阎琦的床边,轻拍阎琦的肩膀:“殿下,殿下?”
阎琦睡得很熟,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睁开眼。
管家随即从怀里摸出注射器,对着阎琦的头部按下按钮,迅速整理阎琦的头发后转身就走,起身时忽然看向镜头,向来和善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下一刻,最后一块屏幕黑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国王拍着扶手站起来,抖着手指着管家,气到喘不上气,“我这么相信你!我是这么相信你!!”
管家被这么一吼,整个人软到在地,惊恐地大喊:“陛下,视频是假的!我没做过!我真的没有!”
阎琛悠悠道:“是不是假的,检查一下二殿下头部有没有注射痕迹就知道了,就算是无针注射同样会留下痕迹,只不过不明显,很容易被忽略。”
王后怔怔地跌坐回去,不见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连背都佝偻了,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国王的特助确认过情况后,在国王耳边汇报:“陛下,确实在同一个位置发现了注射痕迹。”
管家虽然听不到,却能看懂国王的表情,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已经销毁了摄像头和所有拍摄的视频,为什么还会出现?!
阎珊和阎琋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对被害死的阎琦,和失去孙子的国王和王后都可怜不起来。
好歹他们一家能从这泥潭脱身了。
至于之后要怎么处置管家,那都不是他们想关心的事。
阎琛暗暗观察阎瑶的反应,从一开始嚣张得意,到现在低着头一声不吭,恨不得装作背景板。
那还算镇定的表情可能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吧?
刚闪过这个念头,阎琛看到阎瑶暗暗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下一刻,管家突然扑倒在阎珊脚边,失声痛哭:“大公主救救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能不管我啊——!”
阎珊嫌弃地后退了半步,注意到两道极有存在感的视线,偏头看过去。
国王和王后正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她,要是眼神能杀人,她已经被凌迟了无数次。
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弟弟。
她本对姐弟之间的亲情还抱着一丝希望,可现在,这一丝希望也被这个眼神撕得粉碎,半点不剩。
“母亲。”阎琋看到阎珊绝望的眼神,心揪着难受,扶着阎珊的手臂靠着自己。
阎琛脚步一转,挡在祖母和爸爸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管家:“管家先生,你说我的祖母指使你谋杀二殿下,有证据吗?”
管家痛哭流涕:“每次的任务都是悄悄找人跟我说的,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如果不是她指使,我为什么要害二殿下?我没有动机的啊。”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说着,阎琛看向那边的阎瑶,“这么巧,我刚好有别人指使你杀人的证据。”
阎瑶一惊,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阎琛投过来的视线,一瞬间有种被捕猎者盯上的错觉。
一刹那的交锋,阎瑶几乎要落荒而逃。
怎么回事?阎琛到底还藏着什么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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