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唱了一首情歌,四目相对之时,她弯着眼睛满带笑意看着他。
聚会结束,他送她回家。
两人在宿舍门口告别,如同其他任何一对情侣一般,依依不舍地拥抱。
……
这次的梦醒来时,叶景池沉默地望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相比之前的几次,梦里的他们没有太过亲密的动作。
因此他醒来时,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因为身体的某些生理反应感到狼狈。
但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梦中,他们的接触就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
太过美好,以至于有些不真实。
那么这一次,梦里的情景更像是现实的延伸,或者说弥补了实际的遗憾。
半晌,叶景池拿起放在床头手机,点开了某个聊天框。
两人的对话只有几句,客气又陌生。
[阮龄:听叶栩说,创可贴是你给他的。]
[阮龄:谢谢你。]
[叶景池:不客气。]
叶景池注视着这几句
话,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挲。
潘弈应该是在追她吧,而她似乎也并不抗拒。
至于叶栩……
叶景池想起阮龄和那两个人一起有说有笑,消失在马路对面的场景,眉心微蹙。
几分钟后,男人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
叶景池这几天的心神不宁太过明显,室友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晚饭时,室友忍不住好奇道:“景池,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觉得你有心事?”
叶景池收回思绪,淡声道:“没什么,只是没休息好。”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啊。”室友说,“我昨天半夜醒了一次,看到你那边还亮着灯。”
说着,室友又自顾自地转了话题:“对了景池,给你讲个有意思的事吧。还记得我那天和你说的,那个新来的大美女学妹吗?”
叶景池的神色微凝。
室友继续兴致勃勃道:“我听说,隔壁寝室的潘弈追到那个学妹了!这潘弈还真有两下子啊,我记得这已经是他第四个女朋友了吧?前几个也都是美女……”
他兀自喋喋不休,开始八卦起潘弈的两位前女友来。
叶景池在室友说第一句时,就已经微拢了眉心。
等室友说起潘弈的情史时,叶景池已经完全没听进去了。
叶景池只在想一件事。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
晚上的选修课上到一半时,外面下起了雨。
叶景池不喜欢让意外打乱他原本的计划,因此有随时在书包里备一把伞的习惯。
在大多数人都在烦恼该怎么办的时候,叶景池平静地拿出了自己的伞,准备回寝室。
然而走出教室门没多久,叶景池的脚步顿住了。
这个背影几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已经十分熟悉。
叶景池的脑子还没有作出反应,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停住了。
很快他就发现,阮龄在打电话。
她的神色放松,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和通话对象的关系不错。
叶景池抿了抿唇角。
她是在和潘弈通话吗?
现在下雨了,或许她是在让对方给他送伞。
叶景池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伞。
她应该,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
等叶景池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阮龄的面前。
阮龄随意地抬眼看过来,目光停留了一秒钟之后,似乎是认出了他。
她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稍:“学长,是你?”
叶景池“嗯”了一声。
阮龄对着电话说了声“稍等”,接着把手机放下。
她的眼角微弯,眼睛里亮晶晶的:“那天的创可贴,谢谢你了。”
叶景池淡声道:“不客气,而且你已经道过谢了。”
阮龄笑:“微信里说,和当面不一样嘛。”
叶景池的嘴角牵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嗯。”
阮龄的眼里闪过好奇:“你当时怎么不直接给我,而是让叶栩转交?你们是朋友吗?”
叶景池:“算是……认识吧。”
阮龄“唔”了一声:“对了,学长你的名字是?”
男人的眼神微动:“叶景池。”
阮龄轻挑了下眉梢,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看着他,眼神里划过了一丝他看不懂的微妙情绪:“是叶学长呀。”
叶景池的心头莫名地一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阮龄却已经又笑了起来:“那我回去把给你的备注改一下。”
叶景池忍不住问:“你现在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阮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送我创可贴的好心学长。”
叶景池微微一怔。
阮龄笑着说:“当时不记得你的名字了,我就随便备注了一下。”
来不及过多地思考,叶景池问:“用不用我打伞送你回去?”
阮龄动了动眉稍,干脆道:“可以啊,你等我一下。”
她拿起手机,和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找到人送我回宿舍了,你不用来接我了。”
又说了几句之后,阮龄挂了电话。
“好啦。”阮龄轻快地边笑边说,“我们走吧,好心的叶学长。”
说不清为什么,叶景池也笑了。
就仿佛她愉悦的心情,通过笑容传染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一起走到教学楼的门口。
叶景池撑开伞,他们并肩走入雨幕之中。
黑色的大伞之下,身形高挑的两人看起来极为相配,宛若一对璧人。
阮龄先起了话头:“对了叶学长,你是怎么和叶栩认识的?”
叶景池:“上课的时候偶遇的。”
阮龄:“这样啊,我不知道大一的新生,还会和大四的学长上同一门课。”
叶景池:“他应该是去旁听,可能对那门课比较感兴趣。”
阮龄:“可能是吧,或者另有企图也说不定呢。”
叶景池有些困惑:“什么企图?”
阮龄眨眼:“比如,想认识你。”
不等叶景池思考这句话的含义,阮龄又说:“那叶栩他有没有和你说,我和他的关系?”
叶景池迟疑道:“他说……你是他的表姐。”
阮龄扬了扬眉,随即笑出声。
叶景池不明就里,但眉目却因为她的笑容变得温柔起来:“怎么了吗?”
阮龄摇头,微笑道:“没什么,叶栩的确是我的家人。”
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叶景池忽然又开口:“我可以也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龄:“可以呀。”
叶景池:“刚才和你打电话的,是你的男朋友
吗?”
阮龄眨了眨睫毛:“不是,是叶栩。”
叶景池的眉心微动:“嗯。”
片刻的安静。
叶景池:“那你男朋友……怎么没来接你?”
阮龄扬眉:“你说谁?”
叶景池的唇角动了一下。
似乎是出现了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但又迅速消失了。
他说:“潘弈。”
阮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叶景池:“嗯。”
两人又安静下来。
雨点打在伞上,接着顺着伞面滑落。
不大不小的雨声,让两人之间的沉默也不显得那么尴尬。
他们就这样并肩走着。
这把伞虽然不小,但毕竟是单人的,容纳两个成年人还是有些勉强。
叶景池将伞向阮龄那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有些湿了。
他察觉到阮龄似乎看了他被打湿的衣服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
叶景池的喉结细微地咽动了一下。
在梦里,他们是如此的亲密。
可如今,却连共打一把伞都要隔着安全距离。
……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叶景池的心中又迅速产生了罪恶感。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阮龄的宿舍在学校的东南角,是几栋女生宿舍楼里比较远的。
但两人的腿长,又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于是这一路的用时似乎尤其的短,转眼就到了楼下。
发现已经到了的那一刻,叶景池有些后悔。
或许,他应该走得慢一些的。
阮龄:“谢谢你送我回来啦,我先回去了。”
叶景池:“嗯。”
顿了顿,他又说:“回见。”
阮龄笑了:“下次再见,叶学长。”
……
那天晚上,叶栩回了宿舍之后,收到了一条信息。
[阮龄:确实长得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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