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宫已经吩咐人收拾东西,准备搬离了。国公爷和岑大人快请回吧,免得被火烧到。”陈雪莹直接拒绝。
两人一听,顿时心里更苦了。
他们这时候若是离开了,这把火迟早会烧到他们。
而且太子不发一言,显然此事全权交给太子妃,他们只有把她哄好了才行。
传闻这位大燕的元锦公主,娇气又矫情,如今看来传言不假。
她之所以要让这把火烧下去,不是真的不想要这座宅院了,而是气恼他们,在狼群围攻公主府的时候,两家没有任何援助,甚至全当缩头乌龟,毫无动静。
可他们也不过是臣子,这狼群受四皇子指使,两边都得罪不起,他们自然是不敢吭声的。
“太子妃,微臣和国公爷年纪大了,今晚睡得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小辈儿们胆子也小,并没有敢过问,如今特地向您请罪。”
陆大人乃是户部尚书,他做人做事都十分圆滑,哪怕是朝廷要员,但此刻形势比人强,他也很快就低头了,甚至连台阶都铺好了。
他不像之前的瑜贵妃,铺台阶还要各打五十大板,他低头很快,而且话说得相当漂亮,并不会让陈雪莹有不舒服的地方。
“陆大人不愧是一品大员,为人处世就是通透。既如此,本宫觉得这府邸也不是一无是处,两位府中下人颇多,不如就二方一起齐心协力灭火吧。”
她立刻就松口了,挥了挥手。
“多谢太子妃体恤。”陆大人与岑国公匆匆离开,立刻就让下人上门灭火。
好在二家下人凑在一起,人数众多,多点灭火,倒是及时拯救回来了。
跟随而来的十几头狼,二二两两挤在院子里,原本溜光水滑的毛,都被烧得七零八落,要多丑就多丑。
还有被烧伤的,此刻正用舌头舔着伤口,时不时呜咽两声,显得非常委屈。
“四弟,还不带着你的狼离开,难不成被火烧得不够?”陈雪莹扫视一眼,立刻下逐客令。
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显然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一般。
四皇子无精打采的,他比狼看起来还凄惨,小脸被烟灰熏得漆黑,头发都被烧焦了,皇子的锦衣华服,更是变成了破衣烂衫,活脱脱一副丐帮帮主的模样。
对于陈雪莹的嫌弃,他也只是龇牙,却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
他都上前攻击无数次,又瞬间被踢进火堆里,再灭火。
无论他冲上来多少次,陆昭都是一脚踢回来,毫不犹豫也绝不留情。
此刻太子看起来精神抖擞,而他真是一点余力都没有了,只能像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干瞪眼。
“嗷呜——”他冲着陈雪莹低啸了一声,招呼狼群准备离开。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四皇子和他的狼群大败而归,而在本宫的领导下,公主府不费吹灰之力,战胜了他们。还不助助威!”陈雪莹扬高了声音,冷声道。
众人正在收拾残局,一听此话,顿时手头的动作一停。
大家都有些茫然地看向她,不知道该如何助威。
陈雪莹暗叹这帮古人不懂痛打落水狗,立刻向叶菁使了个眼色。
好在叶菁在狐假虎威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瞬间就领悟过来,张嘴喊着口号:“太子妃必胜,四皇子惨败!太子妃必胜,四皇子惨败!”
她这口号越喊越顺溜,声音也一句比一句大。
虽然只有十个字,但言简意赅,表明战果,而且还是在四皇子面前喊的,简直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嗷嗷嗷——”四皇子瞬间被惊起,再次冲她狼嚎,可惜她一句听不懂。
“四弟这是认输了?”陈雪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哪怕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他此刻必然破口大骂,可惜谁让他说的话,在场只有陆昭听得懂呢,那还不是陈雪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嗷嗷嗷——”四皇子连嚎带比划,还费力地用手刀做出抹脖子的动作,明显是在恐吓她,下次要杀了她。
陈雪莹不吭声,又看了一眼叶菁,叶菁瞬间会意,再次开始胡说八道。
“大家快看了,四皇子输得太惨了,都哭啦。你们看这些狼,刚来那会儿多威风,如今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四皇子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也多亏我们太子妃人美心善,明明你们攻击在先,她却没让火烧死你们,还一个个把你们救出来,回去之后,你们都得给太子妃立长生牌位啊,这简直是女菩萨在世……”
叶菁开始胡扯,甚至都编造出四皇子哭泣这种鬼话了。
要知道这狼崽子基本上不哭,哪怕被打得满地找牙,也只会吐血从不落泪,除非伤害到他的狼兄弟。
叶菁说话又快又利索,听得懂的自然笑出了声,而像四皇子这种,本来听人话就费劲,再加上她这一通阴阳怪气,他根本不懂。
只是瞧着周围人都面带嘲讽的笑容,他自觉这是在嘲笑他,瞬间又开始龇牙。
可惜
他只能躺在地上,毫无威慑力。
最后还是陆昭让东宫的侍卫进来,将四皇子和受伤严重的狼群,给抬走了。
敌人走了,火也灭了,院子总算是清静了。
陆昭跟着她往后院走,她进屋后,直接让人备水。
“被火蒸了大半夜,又热又脏,有什么话等我沐浴完再说。”
她甩下这句话,就将他一个人丢在外屋,直接进了内室泡澡去了。
陆昭找她明显是有事,偏偏只能等,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她出来的时候,头发半干,也没有梳起,身上的外衣早就不见了,换成了宽松舒适的常服,妆容也卸干净了,唯有一张素净的脸,白里透红。
乍一看到她这种毫不设防的模样,陆昭微微怔住,这与平日里精致满满的她完全不同,像是完全换了个人般。
之前的陈雪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精心装扮,美得像牡丹花。
而如今沐浴后的她,则清丽如出水芙蓉,很难想象同一个人,却能有完全相反的风格。
陆昭直到此刻才有些实感,原来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个绝世美人。
“金子你拿到手了?”她随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主动进入正题。
陆昭点头,“全部是金锭,裕通年的官银,共计二万两。你为何会知道那里有金子?况且裕通乃是你祖父在位时期的年号,他不可能告诉你这些。”
二万两大燕官府打造的金锭,这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还是官方流通的,价值更是不知凡几。
当他带人赶到字条上写的地址,找到这些金锭时,整个人都惊了。
不止是数量超出,更因为这些金锭透露出巨大的信息,根本不是陈雪莹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能知道的,完全匪夷所思。
裕通帝死得比较早,陈雪莹作为孙女,说不定都没能见过几面活着得他。
因此他才连夜赶来,想要问个清楚,没想到就看见狼群围攻公主府不成,反被烧得面目全非。
“你稍微打听一下,就该知道,裕通年间大燕有一重案,官府打造的二万两金锭,在押往望京时,整支队伍连人带金子,全部消失不见了。当时皇祖父派了大理寺和锦衣卫双方连查,都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成了一桩悬案。”
陈雪莹娓娓道来。
陆昭忍不住坐直了身体,他原本以为,她会避而不谈,毕竟这笔金锭的来历实在不可深究,没想到她竟然与他讲述实情。
“是,孤已经派人打探过,这桩案件涉及金钱太多,还牵扯到派系争斗,推出不少凶手,裕通帝震怒,不少人被抄家流放,拿笔金锭依然不知所踪,最后不了了之。”
这桩悬案实在太过出名,他让人稍微打探,就有些门路了。
“这桩案子的凶手就是皇祖父。”她直接给了他当头一闷棍,砸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什么?为何?”陆昭猛地起身,实在太过惊诧。
“
皇祖父缺钱,却又找不到理由张口要,当时贪官沆瀣一气,要是一一调查太过麻烦。为此他就以二万两金锭丢失为由,护镖路上经过的多个属地,将其中最出名的贪官全都抓了起来,交给锦衣卫和大理寺,什么罪就都问出来了,于是抄家流放顺理成章,他们吞下去的民脂民膏,以正当途径回到国库,被皇祖父所用。”()
陈雪莹漫不经心地道,她还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轻笑道:“太子殿下,你这么惊诧作甚。你们北齐这些年,对这种手段应该了熟能生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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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斜眼瞧她,“北齐抓到的贪官,吐出来的金银,与你们大燕不可同日而语。”
“另外,也不会以二万两金锭做诱饵。”
北齐要是真有二万两金锭,根本不会拿去做诱饵,肯定直接用啊。
哪像大燕财大气粗,连这个数量的金锭都不放在眼里,足见裕通帝抓到的贪官,得是多肥的羊。
“这些金锭,后来裕通帝没有派人收回?”他忍不住问。
陈雪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太子殿下,你不要问废话。要是收回了,今日还能被你取出来?皇祖父是个生性豁达,又有些促狭的老头儿,他说了当时不缺这二万两,就丢在坟堆里,留给有缘人。”
“有缘人就是你?”
陆昭太想知道过程,连被她骂了都不觉生气,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
毕竟陈雪莹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嫌弃他去得太迟了。
“很显然是的。我五岁时,不愿意背诗,一直在哭。皇祖父和我说,如果背会了十首诗,他就送我一个礼物。后来本宫一日背一首,十天就拿到了这份礼物,一个两国边境的坟堆地址。”她冲他勾起唇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或许是没了艳丽的妆容,又或许是回忆起亲人,她笑起来的时候微微皱着鼻子,看起来要真实可爱许多。
“剩余的两万两,你先收着。你们北齐一堆破事儿,本宫一刻都不得消停,还有那个狼崽子,他简直是个粘人精,你得配合本宫,解决此事。”陈雪莹语气轻快地道。
嘴唇上下这么一碰,就把两万两金锭交出去了,丝毫不放在心上,好像她只是丢出去两个铜板打发叫花子一般。
哪怕陆昭内核强大,自认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此刻也被她的一掷两万金给震住了。
“太子妃,你知道怀璧其罪是什么意思吗?”陆昭忍不住提醒道。
“本宫当然知道,只不过区区两万两黄金,就是怀璧其罪了吗?陆昭,身为北齐太子,要把眼界放开。”她还反过来教育他。
“金银在孤的眼里,不过是一堆死物,虽用得上,但取之有道。你在北齐皇帝面前,频频露富,又是珍奇古画,又是塑金身,你觉得他会不会动下杀欲,将你富可敌国的嫁妆占为己有?”陆昭纠正道。
陈雪莹嗤笑一声:“不会,北齐皇帝一定会想,我所有的金银,不及大燕万一。本宫越露富,他就越想把大燕占为己有。他不仅不会杀了本宫,还会留着我,想要从我的嘴里获取大燕的情报。”
她说完之后,还冲着他眨眨眼,一副不可言说的架势。
对于她这份算计,陆昭面露复杂的表情。
“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起身就想走。
“好自什么为之?拿了本宫的两万两黄金,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方才是谁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陈雪莹没好气地道。
陆昭身体一僵,又坐了回去。
“你有什么要求?”
“太子殿下好大的口气,本宫要求可高了,你也达不到。先立一个小目标,你什么时候当皇帝?本宫一刻都不想对着个老头儿赔笑脸了。”陈雪莹略显暴躁地道。
陆昭半晌无语,他怔怔地看着陈雪莹,隔了半晌,相当认真地道:“陈雪莹,你病得不轻。”
这他娘的叫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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