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江霖的动作又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他依旧面向桌面,而后竟然直直地向桌上倒下去,整张脸埋在成绩单上,额头似乎不轻不重地在桌面上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来。
虞礼:“……”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声音也不由放得很轻,凑在他耳边就跟咬耳朵似的:“那个…你没事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没见他这样颓丧过,感觉事态很严重的样子。
江霖耳尖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唔”。
虞礼有些为难,她不太擅长安慰人,何况也不知该从何安慰起。追问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多管闲事了呀,但他这个状态又很令人担心。
短短几秒的时间,她脑子里思绪万千,,差点都要抬手拍拍他的背了,结果——
江霖沉吟:“我考得太好了。”
虞礼:“……”
她刚抬起的胳膊又放了回去:“……什么?”
是几乎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的程度。
“考得太好了,”江霖终于缓缓起身抬头,“没想过居然能进前五。”
刚才额头在桌上敲的那一下是实打实的,尽管不痛,但他皮肤偏白,额上显出的红印也格外明显。
虞礼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成功组织语言:“这不是好事吗?”
她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香水摆到桌上,想了想,又压到他那张成绩单上,“说好的考试进步的奖励。”
不过因为不是什么秘密了,也就没什么惊喜感,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江霖握住包装得很精致的香水盒子,语气幽幽:“下次是不是没有了。”
虞礼茫然:“嗯?”
江霖向她扯出一个“脆弱”的笑容,惆怅道:“下次大概率是不会进步了,不,可能还会退步,毕竟这次考得好是因为很多人暑假懈怠了,加上有好几道大题咱们之前正好看过原题型,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我解出来了,放在平时我可能还是做不出来,所以综合来说这次考试成绩并不能算我真实水平,那么下次月考大概率是要退回去,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那你下次也不用给我准备了。”
() 他跟念经似的张口就是好长一段话,再配上这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虞礼差点听得云里雾里。()
好在还是理解了他所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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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所以只是在惆怅下次可能没有礼物的事吗?
虞礼很难不感到诧异,同时忍不住心想,他平时也没那么幼稚啊,又不是小朋友了。
“对了,这是你的。”
正为无聊小事惆怅的小少爷左手伸进桌洞,也拿出一只提前准备好的盒子来递给她,“恭喜你考了全班第二。”
好像也是香水。
虞礼下意识道谢,更多是感到意外:“为什么要送我呢?”
江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盒子,撇嘴:“我是那种只进不出的人么?说了啊,恭喜你进步到第二了。”
所以这也算是进步奖励。
虞礼后知后觉意识到,突然收到礼物的自己比想象中要开心很多,是努力的嘉奖、也是付出被看到的证明,也就好像突然理解了一点他对奖励的执着。
“那我下次是不是也没有礼物了?”她歪头问,“毕竟我都第二了,而且第一可是淼淼。”
江霖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段排名肯定还是会进步的啊。”
虞礼把他刚才说的话还回去:“可是就像你说的,这次考试也不能算是我的真实水平吧,包括那些熟悉的大题,我也是做了原题才做出来的啊。”
江霖下意识地反驳:“怎么不算真实水平,这也是你日积月累的成果吧。”
……怎么会有人双标得这么理所当然。
虞礼有些无奈地弯了弯眼,最后思忖数秒:“其实成绩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只要不退步得太夸张就可以吧。”
江霖追问:“夸张的定义是?”
想到他上学期期末考是第八,虞礼想了想,提出:“跌到十名以外?”
江霖很严谨:“也就是说,下次只要保持在十名内就还是有礼物。”
“……是的。”虞礼忍不住要想,这个人是有多喜欢收礼物啊。
而且他们居然为这种微不足道的话题聊了五分多钟。
少爷满意了,也不再瞎惆怅了,三两下拆了手里香水的包装,拆出瓶子后对着空气轻轻喷了一下。
顿时清新的山茶花香气在这片小范围内弥散,是淡淡的,很舒服的味道。于是他又连着喷了三下。
自己喷完了,还不忘催促虞礼也把他送的拆开闻闻看。
所以没猜错,果然他送的也是香水呀。虞礼听话地解开盒子上的蝴蝶结丝带,拿出里面透明色的瓶身,没像江霖那样直接朝空气喷,而是照旧喷在手腕上。
腕部微凉的触感伴随浓郁的香气一并传入感知。
虞礼不用抬高手腕就能嗅到扑鼻而来的馥郁花香,香浓但并不热烈,她眨了眨眼:“栀子花?”
江霖对自己品味还是很自信的:“喜欢的吧?”
“嗯,喜欢。”
() 然后江霖眼睁睁看着这个上一秒点头说“喜欢”的人,下一秒把这瓶香水装回了盒子里。
他有点不满:“就喷那么一下啊?”
虞礼不好意思当他面说不想在学校里喷,毕竟虽然栀子花的香型很好,但也真的太浓了,多喷一下都会吸引前后左右同学注意的吧。
“太香了,我更想带回家再用。”她硬着头皮说完,怕他再问,便率先想转移话题,“啊那个,你额头疼不疼啊?”
江霖微顿。
虞礼指了指自己眉心往上那片位置:“大概就是这里,刚才你趴下去的时候敲在桌子上了,现在还有点红呢。”
江霖压根没什么感觉,当然也没注意额头红不红,但在看到她眼里那点很自然的担心后,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是有点疼。”
虞礼说:“可能是敲得太重了,揉一揉会好一点。”
江霖又“嗯”了声,表现出一副极度淡定的状态,说出理直气壮般的话:“那你帮我吧,我自己看不着。”
类似这种力所能及的小事虞礼向来很少会拒绝,这次也一样,闻言便朝他靠了靠,没什么犹豫地将掌心贴在他额上,揉得轻而温柔。
她甚至都没思考揉个额头而已跟看不看得着有什么关系。
反正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做了。
她微凉柔软的掌心才刚碰到自己,江霖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又没出息地僵住了。
嗅觉完全被她腕上留存的栀子花香侵占。
确实有点……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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