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你没有办法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感情。
思想蒙上一层薄膜,就更难被看得明白。
盲目中被黑夜里闪烁的声响牵引,听着他的声音渴望看见他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景澈,领我去港口,带我安稳走,做我真正的罗盘针。我的北极星。我是该大声说了出来,她想。但是她只点了点头。
——慬慬,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放心交给我,好吗?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细细亲吻,大掌裹住半颈,拇指在她咽喉上摩挲。她系着丝巾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她想:月亮,星星,尽管它们很遥远,但有一个人,原本还远过它们,他离我远过一片天空,而现在,他亲吻着我的脸,仿佛喜欢我的脸,想要加以研究,依恋不舍。
——焦虑是因为某个人?
接着他伸出手指触摸她的下唇,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一次又一次来回游移。她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头。
——是我吗?
脉搏开始含糊不清,不要在乎,除了他以外的人。他强势地将她翻了个身,和她一起跪在沙发上。剥开衬衫,沿着脊骨开始往下吻。
——是。
吴慬快要消融在他的动作里。如果她消融,那么再没有什么出现,突起的忧心,那只是先前发生的事了。
——害怕我离开你吗?
但愿他能得到好运,而她能给他提前通知。
——是。
——即使我说我不会这么做,也不会缓解你这种感觉对吗?
眼泪开始泄漏。他引诱着自己暴露更多自我,她的情感就像高级仪器一样精密,要让她显露自己并不难,表示一点点地理解和共鸣就行了。而他又是如此地精准。缓缓引导。骨头或皮肉的疼痛很简单,但神经中间的钻子,毁坏得更精细,更可怕。
——别哭。
他的胸膛贴上她的光滑的脊背,他像树一样,向下注视从丝巾里滑落的泪水,他抬起她下颌,用唇舔舐掉,让它们统统从脸颊上消散。
——你是不想躲我的对吗?你的动作远快于你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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