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尖叫和哀嚎,温热的东西溅到身上,味道跟锈铁一样腥。
前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好奇所以伏着四肢爬了出去......
傍晚时分,粉红色的晚霞看起来极美。
拉提亚睁开了眼,不管什么时候睡着她都会在这时候起来,身体已经习惯了。
现在身上穿的是睡衣,盘起来的黑发也散下,除了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以外又是一身黑。
连床铺都是黑的。
米拉刚好看完所有的书,闔上最后一本。
「拉提亚,你醒了吗?」
拉提亚缓缓转头看向把内殿里的蜡烛都聚集起来,为了增加亮度看书的米拉,真是稀客。
米拉推了一下眼镜。「醒了以后问的事情才会准。」
拉提亚沉默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唐突。「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还这样大费周章的亲自来。
「我想问一些你的过去。」米拉的眼镜反了一下黄橙的烛光。
拉提亚皱起眉头。这种私人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讲给别人听。
「我是奉智慧神的命令来的。」看拉提亚一脸不合作,米拉解释一番。
智慧神?为什么会想知道自己的事?
「你就跟我说吧,智慧神从来不害人。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忠告。」是这样没错,智慧神向来对喜欢思考的人类照顾有加。
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好事。
「拉提亚,你在进神殿以前是住在哪?」米拉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切重点。
「西山山脚下的育幼院,我一直都住在那。」拉提亚徐徐的说,米拉拿出纸笔详细的记下来。
「你平常都在做什么?」
「院长会叫我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和帮忙照顾年纪小的孩子。」
「拉提亚,听哈瑟说你不喜欢和人群接触是吗?」
拉提亚顿了一下。「没错。」
「为什么?」米拉抓住滑下鼻梁的眼镜,好奇心十足的盯着拉提亚那有些疲倦的侧脸。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跟人相处,我也不懂得跟人相处。」
「你小时候在育幼院跟很多孩子们一起生活,还会怕跟人相处?」拉提亚冷冷的将视线转向米拉。
「那间育幼院的孩子人数从不超过三个人,而且,最后也只剩我一个人。」
「为什么?」米拉倒是没什么震惊的感觉或是同情,她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客观的事实。
「那间育幼院很偏远,有一年流行病在那一带猖獗,唯一管理那间育幼院的院长和其他两名孤儿都得病,还来不及带去邻近城镇看病就过世了。」
「你没事?」
「我没事,但是城里的人不让我进去,我只好继续待在育幼院里。」
「你这样待了多久?」
「六年。」
六年啊......一个人独处了这么久会变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六年?」不知道为什么,米拉感觉有点不太相信的重复问了一遍。「拉提亚,你记忆最远可以回朔到什么时候?大概几岁?」
拉提亚回想了一下,对她而言,成为神官前的一切并不是很重要,都模模糊糊的。「大概......五岁吧?」
「五岁。」米拉收起笔,本来以为问完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问题。
「拉提亚,你背上的那一大块伤疤还记得是怎么用的吗?」刚才帮拉提亚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的,几乎占满上背一半的面积,顏色有点深似乎是不浅的伤口。
平常被衣服遮住根本就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拉提亚将手伸到背后摸了摸那她早就习以为常的粗糙疤痕,要不是米拉提到,她还差点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好吧,就这样了。」米拉抱起那叠消遣用的书。「对了,如果你气消的话就解除对战神下的命令吧,他今天被战神踹飞很多次了。」米拉推了一下眼镜,感觉有些爽快的说。「虽然我对于哈瑟个人的挫折感没有什么同情,不过他今天似乎会大闹一场,感觉会添很多麻烦。」
拉提亚微微的垂下头。哈瑟......
米拉走出死神殿,天色已经暗下,美丽的云霞已经被黑夜给侵蚀殆尽。
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黑夜中显得有些阴森的死神殿。
「故事编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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