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清砚把安全带系上,随口道:“随你。”
车子平稳地驶出去,雨宫清砚拄着下巴看向车窗外,用指腹轻点了两下脸颊。
他那晚是开了车到这附近的,但是刚刚出来时并没看到那辆车的影子,他猜大概是被公安处理掉了。
无所谓,不过是一辆车而已。
他收回视线,看向身旁那位暂且充当司机的先生,若有所思。
那个废弃的车站位置偏远,跟诸伏景光的家隔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不过他们谁都没打破寂静。
车子驶入车库,雨宫清砚率先下车,看着面前这栋房子,转头问道:“这就是你家?”
“对。”那个人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来得及打扫,可能会有点乱。”
雨宫清砚等待房子的主人用钥匙把门打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对诸伏景光的家多少带着几分好奇,挨个房间逛了逛,显而易见,这栋房子并不像那人说的那样有什么凌乱,整洁得像是没人居住。
说是家,但让他来评价,看起来跟苏格兰威士忌的那间安全屋似乎也没太大差别。
于是他很快就对这栋房子失去了兴趣。
“我去洗个澡。”他走向浴室,十分自然道:“帮我找套衣服。”
没等那人回答,他就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雨宫清砚在公园住了二晚,那几天里不觉得有什么,但当身体被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后,身上的疲惫感仿佛后知后觉地蔓延到了四肢。
他快速洗了个澡,打开浴室的门,像过去那样,门上果然挂着换洗的衣物。
他穿好衣服,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这才推门走出去。
雨宫清砚原本准备去厨房倒一杯水喝,不过刚走进客厅,一只玻璃杯就被递了过来,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接过杯子,换了个方向,走向沙发。
虽然已经是二天没见,不过他
那二天里都跟小时候的诸伏景光在一起,四舍五入和没分开也没什么区别,而他们之间那些熟悉的习惯和互动也让雨宫清砚愈发觉得这栋房子跟过去住的那间安全屋差不了多少。
雨宫清砚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头发还没沾到沙发,他的动作就被一旁伸出的手制止了。
“你的头发还没干,会感冒的。”
那个人的嗓音里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温和,有时候会让他生出那个家伙是不是在哄他的错觉,不过雨宫清砚还是配合地坐起了身。
他在浴室里用毛巾擦过头发,在他看来,头发大致不会滴水就已经足够了,不过诸伏景光对此总是持反对意见。
索性也不需要他自己把头发吹干,既然那人不嫌麻烦,他也就随那人去了。
雨宫清砚靠在沙发上,那个人站在他背后,用梳子为他梳理了一下头发,而后才用吹风机一点点吹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去过理发店了,头发越长也就越不好打理,这也是他懒得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他,二天下来多少也会生出些许疲倦,刚刚的热水澡似乎将冬日里的所有懒惰一并激发出来,雨宫清砚正闭目养神,头顶传来一道略低的声音:
“我没想到你会联系我,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哦?”雨宫清砚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站在沙发后的那人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知道是没能听清他的疑问还是压根就没听进去,继续说道:
“这二年来……”
“等等——”
雨宫清砚抬手按住悬在头上的吹风机,睁开眼睛,皱眉道:
“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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