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丁大街上人潮拥挤,虽然还不至于出现如同假日万头鑽洞的景象,但依旧充斥熙攘的人群。
宸风半搀扶我走在其中,我们遇见不少认识的同学,全用曖昧的眼神投向我们。我故意视而不见。
和宸风来到垦丁海边,脚踝上包覆的纱布使我不利于行走在沙滩地上。
我迟疑地站在原处,怕细小沙子沾覆上白净的纱布,不易清理。
宸风见我落在他身后,他走回我身旁,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微微拱起背,「上来吧。」
嘎?!他要揹我喔……
我半羞赧着脸,身体僵硬地靠在他宽后的背上,「可以吗?我很重耶。」
宸风的背和他的胸膛一样很温暖,我倚着他的背,他身上的温度彷彿会渗透似的渗进我的肌肤,又缓缓渗进我的心里。
好温暖,我竟有些想哭。
他没有回答我重或者不重,只是背着我走在沙滩上,海风捲起海浪,细碎濡沫的浪花被拍打上岸,死在宸风的脚跟前。
我们静静地感觉属于彼此的,这样难得的时刻,脸颊紧贴着宸风的背,我默默感受着,似乎彼此之间有相同的温度,相通的心灵。
「脚好些了吗?」宸风低沉浑厚的嗓音藉由海风,传送到他身后的我耳中。
「好些了。」我扯开嗓门,将音量放大。
夜晚的海风很强,强得压过人的音量。
宸风揹着我走了一段路,好几次我忍不住问他会不会太重,他只是摇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如果可以,我想要这样揹着你一直走下去,走到海天连结处,走到天涯海角。」他看着远方,嘴里低南着。
「嗄?你说什么?」风吹来,耳边全是海风呼啸的声音,听不清楚他的话语。
宸风淡笑着没说什么。
走了一段路,他把我放下来,我们坐在海边一根平躺的木头上,树干没有来歷,不知道是海边的漂流木或是有其他可能。
宸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胶袋,在我脚边蹲了下来,轻轻地将我扭伤的右脚微微抬高,套上塑胶袋。
在做什么?我问。
「防止沙子跑进纱布里。」他起身坐回我身旁,「早上买早餐时的袋子,被我塞在口袋里,刚刚才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右脚上套着塑胶袋,乍看之下虽有些好笑但也很佩服,佩服他竟然可以想得到要用塑胶袋。
我望向此刻呈现黑色的海水,海浪不断地衝向沙岸,那声音十分悦耳。
「今天在车上碰巧听到其他同学的谈话。」我语调平静的开口说道。
「他们又说了什么吗?」宸风转过头来看我,「不要去在意,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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