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萨的冬天不算漫长。
在院子里的树发芽那天,安恙大惊小怪地喊伽释:“伽释,快看啊,古木发芽了。”
雄虫站在古树下,穿着一身青色外套,在茫茫白雪中很是显眼。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那个奄奄一息的雄虫又活蹦乱跳了,此刻指着秃秃的树干一脸惊叹。
尽管伽释不认为一颗小芽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看着雄虫亮晶晶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抬起脚,朝他走去。
院子里的雪昨晚才上被侍者清理了一遍,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又堆积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有些绵软。
注意到雄虫周围有许多杂乱的脚印,伽释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围。
他买的是个四进院,这里是后院,想着当初在黑城雄虫很喜欢费力罗家的后院,所以就敲定买了这里。
因为雄虫受伤,这些还没有开始修整,院子里除了一颗老古树就什么都没有了。
“伽释,”雄虫清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伽释抬头看他,撞进了一双黑亮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安恙看着伽释碧青如水玉的眼和殷红的唇,以及因为冷被冻得微红的鼻尖,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他挪开视线,指了指树干上那看着有些萧瑟的小芽,声音有些哑,“看。”
“嗯,”伽释配合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发芽了。”
苏安恙轻轻笑了一声,知道他有哄自己的想法,倒没有不高兴,伸出左手抚上雌虫的脸,伽释的脸实在太小,此刻乖乖仰着头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苏安恙没有再抑制,手指轻轻点过他眉根的小痣,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躲在暗处的虫:……
小虫崽啪地抬手捂上眼睛窝在哥哥怀里,只不过手指间隙太大,大眼睛闪闪地看着远处的两只虫。
雪不再下。
将伽释抵在树干,手托着他的后颈,安恙低头有些缱绻地再吻了几下他有些冰冷的额头,声音沙哑意味不明,“伽释,春天要来了。”
雌虫有些迷离的眼睛渐渐清醒,怔怔看着他。
雄虫嘴角噙着笑,眼里是细碎的光和他一只虫,“亲爱的伽释哥哥,请问你愿意当我的雌君吗?”
在雌虫惊愕的眼神中,雄虫后退两步,手扶上心口处,微微弯腰行礼,声音沙哑虔诚:“向先祖起誓,今后我的生命同属于你的生命,我的财富与权利属于你,若有背弃,众叛亲离。”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伽释愣愣看着他,直到旁边传来动静才如梦初醒般,握紧了手。
笑容灿烂的虫崽跌跌撞撞跑过来,手上抱着一束青色落瑰,递到眼眶发红的雌虫手里。
苏安恙直起身,一把接住扑过来的雌虫,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看了半天的虫从各个角落走出来,脸上都是笑意,安格脸蛋通红的走来,递上华丽戒枕,顺便牵走格瑞德。
安恙单手打开盒子,看着伽释语气冷静,但是细听能听出来紧张的颤音:
“伽释,春天到了,可以给我个名分吗?”
不远处的杰拉尔差点没憋住笑,被弟弟古伊掐了一把才止住。
伽释点头伸出手,看着蓝晶石镶嵌的戒环慢慢套进手指,雾气蒙蒙中,雄虫再也抑不住情绪,捧着他的雌君低头再次吻了下去。
瘦猴赶紧捂住两只虫崽的眼睛,瘸子站在旁边鼓掌,眼里是浅浅的笑意。
维利斯和雄主对视一眼,看着那对热烈的虫崽,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躲在角落参与了这些年轻虫的活动。
杰拉尔和弟弟感慨,“居然有雄虫求婚,不过他们不是早就成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古伊懒得理他,甩了甩拍红的手,又看了一眼那只陌生的军雌,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院子里实在太多群众,苏安恙不好意思亲太久,黏黏糊糊一会儿就松开了,举着爪子等伽释给他套上戒指才牵着他得意地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展示:“谢谢你们的见证。”
这里有伽释的战友,以及他的好友,只是还缺了一个。
……
婚礼在三月举行,克罗萨的冬天彻底离开,奈特家族没有将此事宣扬,按照雄子的意思低调地举办了仪式,邀请的宾客除了家族的旁系与一些故交大族就没有了。
尽管如此,婚宴还是举办得内敛奢华,同时在家族中证名这只雄主的资产。
苏安恙和雌君在家族住了两天后,就抱着雌君跑回了小院子。
雌虫被彻底标记后会陷入低迷倦怠期,精神海因为接纳融合了雄虫的信息素,会在倦怠期表现得很依赖雄主,渴望信息素安抚和筑巢行为……
院子里的古树枝头已经翠郁葱葱,在朝阳升起后微微反正光,初春还是有些清冷。
苏安恙被梦惊醒,睁开眼片刻后将熟睡的伽释抱在怀里,他想,老爷子不会责怪他的,只是很遗憾无法带伽释回去让他看看,自己给他找的孙媳妇有多帅。
老头是个开朗时髦的老头,如果还在,哪怕看见他找了个帅哥,估计也是吹胡子瞪眼一会儿,然后给他做他爱吃的红烧鱼。
他抱得太紧了,伽释迷迷糊糊醒过来,宛如宝石一样透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声音带着睡意软软的,“怎么了?”
苏安恙在他额头吻了吻,又一路延下,眼睫,鼻尖,红润的唇,纤细的颈,锁骨……
伽释笑得眼睛浅浅弯起,睡意渐渐散去,“怎么了?”
“想亲亲你。”雄虫的声音有些沙哑,“亲我的雌君不可以吗?”
伽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迎回去,清香的信息素与浓烈的雄虫信息素慢慢混合,一室暖意。
……
华海直播间。
漆黑的直播背景被绚烂的弹幕掩得严严实实的,哪怕距离鞭刑事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但是因为那位神秘的冕下还没有
确认,这个直播间热度依旧居高不下。
但是质疑的声音一直占据上风。
毕竟没有虫觉得,会有一只雄虫真的这么无聊去当直播。当然,支持这些说法的虫大部分都在那场网暴中骂得很畅快。
【随你们怎么意yin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一位冕下会来华海当主播的。】
【音伊那位阁下之所以当直播,那是因为音伊是他家族的产业,玩玩而已。】
【你们不要太荒谬,雄保会至今都没有确实这信息,这不就是答案了吗?】
【没确实也没澄清啊,如果真的不是,早就澄清了吧,毕竟这事关一位冕下,怎么可能任由讨论这么久。】
【前面的我认识你,你曾经在主播直播间说他做的是屎汤。】
【前面的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改名了你还揪出我。】
【我特意给你点了关注和备注,你别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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